欲望上不封頂下不保底,能把自己逼上絕路的人往往就因為四個字,追名逐利!
對於齊金龍而言,虎嘯的那群人早已經算不得袍澤弟兄。
他甚至一度認為,如果不是伍北,自己恐怕早已經名滿江湖。
此刻的他,完全陷入了一種非常盲目的復仇心理,盡管他自己也非常清楚,混到這般田地完全是咎由自取,可還是控制不住的去憎恨伍北,厭惡虎嘯。
距離小區幾條街外的一間出租房裡。
昔日囂張跋扈的王琳正挺著日漸凸起的肚子艱難的熨燙著齊金龍的黑色西裝。
本該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小姐在這幾個月裡強迫自己學會了很多生活技能。
說起來真的是世事難料,一年前的她連鹽和糖都分不清,現在她不光能燒得一手好菜,甚至偶爾還會去齊金龍開的餐廳後廚打打下手。
走到這一步,她從來沒有任何後悔,更沒有責怪過齊金龍任何,在她眼裡,自己的爺們雖然不高不帥,但是相當有擔當。
只不過是時運不濟才沒能給自己延續優質的生活。
她絲毫沒有懷疑過齊金龍對自己的心意,當日二哥王峻奇自首,自己六神無主,正遭受通緝的齊金龍義無反顧的出現在她面前,並且當晚就帶自己離開崇市,免受二哥剛剛被抓那段時間,她可能要面臨的指指點點。
人都說陷入愛河中的男男女女是沒有智商的,從小備受寵愛的王琳不知道自己是否墜入愛河,但自從有了齊金龍,她感覺自己從未有過的安穩。
即便最近幾個月,齊金龍總是打著各種幌子找她要錢,她始終堅信,自己的男人是在想方設法營救二哥,是在為他倆的明天謀劃。
“老婆,錢準備好了嗎?”
正胡亂琢磨的時候,一陣開鎖聲響起,接著齊金龍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
“卡上只剩下不到八萬了,也給你取了五萬,留著三萬備孕,最近我感覺越來越不好,可能隨時得住院。”
王琳急忙放下手裡的活兒,從小挎包裡取出一遝鈔票。
“怎麽就剩下八萬了?前幾天不是還有二十萬麽?你是不是給我藏私呐!”
一聽到王琳的話,剛剛還滿面堆笑的齊金龍瞬間變了臉色,不高興的冷笑。
“哪可能呀,你忙了大前天你說請人吃飯拿走兩萬,前天說餐廳生意不太好,拿走五萬先給員工發工資,還有昨天...”
王琳忙不迭解釋。
“什麽意思?嫌棄我吃白飯了唄?我拿錢不是給你二哥跑門路,就是考慮咱們的店,我有錯是吧!我他媽對不住你了是吧!”
齊金龍額頭上的青筋頃刻間爆起,手指王琳唾沫橫飛的破口大罵。
望著面目猙獰的他,王琳頓時手足無措。
“我知道你和你兩個哥都看不上我,覺得我一事無成,就是塊扶不上牆的爛泥,處處特麽的防我盯我,可以!我滾蛋行了吧!”
余光掃視一眼王琳,齊金龍抬腿就把晾衣架給踹翻,像是瘋了似的一邊胡亂揮舞拳頭,一邊歇斯底裡的怒吼。
“小龍,真不是你想那樣的,我從來沒有防過你,更不可能防你,你是我老公,是我現在最親的人啊!”
王琳遲疑一下,連忙上前抱住齊金龍。
“我無能!我廢物!我特麽既給不了你好生活,也救不出來二哥!讓我死了吧!”
齊金龍半真半假的嘶吼掙扎。
“別這樣小龍,實在不行我把首飾項鏈都當了,先給你湊夠十萬好嗎?”
王琳哭了,無助的哀求。
齊金龍眨巴幾下眼睛,回頭抱住王琳嚎啕大哭:“老婆啊,你別管我啦,反正我也就這樣啦,讓我自生自滅吧。”
“不許你說傻話,你是我的頂梁柱,是我和孩子的依靠,不論你是什麽樣子,我都會始終如一的陪伴你身旁...”
出租房裡,兩人緊緊依偎在一起,哭成了淚人。
而此時的虎嘯公司會議室,則其樂融融,春暖花開!
“羅雪的五百個,算是暫時給咱們止了血,除去這月該還銀行的款,大概還能剩下四百多萬,錢擺在這兒,誰有辦法錢生錢,可以直接過來拿!”
目光挨個從一眾兄弟臉上掃過,伍北氣定閑神的開口。
原本他是打算把這筆錢全部投進姚平的買賣當中, 來個軟飯硬吃,先佔個大頭再說,可後來又一琢磨,自己不能真把公司當成“一言堂”,保不齊誰能想到更好的生財門道。
“咳咳伍哥,公司路口的那家小超市在往外兌,我想...”
沉寂良久,孫澤甕聲甕氣的開口。
“利太低,回本慢,不需要考慮!”
伍北直接搖了搖腦袋。
“哥,我一個親戚是做屠宰生意的,最近他想拓展廠房。”
“伍哥,我覺得可以弄個車行,每月咱自己家貨車維修都是筆不小的開支,如果再讓金光和崇市別的搞物流的同行車子全送咱們那兒,應該不少掙!”
有了孫澤的率先打樣的,其他兄弟也紛紛起身說起各自的設想,立時間會議室裡七嘴八舌,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