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
面對這猝不及防的驟變,周邊的另外幾個中年人條件反射的全站了起來。
“全嘰霸坐下,我伍哥沒點頭,誰也不能出門!”
文昊一把抽出腰後兩指多寬的大卡簧,刀尖指向其他人。
幾個中年互相對視幾眼,全有些不知所措。
“噗!”
文昊一步跨出,左手薅住離他最近的一個中年衣領,右手握刀照著對方的大腿就是一下。
中年當即發出殺豬似的慘叫,踉蹌的跌坐在地。
“坐下!”
文昊提高嗓門,甩了甩刀尖上的血漬,眼神凶狠的又瞄向另外一個中年。
“咣當!咣當!”
幾個中年人這回全老實了,紛紛慌亂的坐回自己的位置。
“噓,不想我再補刀,就停止吠叫!”
文昊微微彎腰,表情生硬的低頭衝被他扎了一刀的那個中年獰笑,後者忙不迭捂住自己的嘴巴。
“呸!呸!”
鄭凱吐掉嘴裡的西瓜,瞪著眼睛咒罵:“小個泡,你敢跟我玩這套,信不信我今天讓你走不出三屯鄉。”
“周哥的事兒沒辦成之前,你就算跪下求我走,我也不會走,來!給你時間碼人,今天我讓你感受一把什麽叫騎虎不敢下,攀龍忽墮天!我這頭過疆猛虎是如何生吞了你這條本地蛟龍!”
伍北身體錯開半拉,毫不在意的輕笑。
“崔斌!崔斌!你個槍崩候還不死進來!”
鄭凱隻遲疑不到兩秒鍾,馬上扯脖朝門外吆喝。
門外,沒有一絲動靜,就好像他安排的人全睡著了一般。
“崔斌!崔斌!”
鄭凱不死心的再次咆哮兩嗓子。
“嘭!”
“炊餅炊餅,你特麽是武大郎啊,喊個嘰霸!”
房門被人一腳踹開,一個身穿餐廳服務生工裝,鼻梁上掛副黑框平光鏡,脖頸處紋了幾個英文字母的年輕小夥背手走了進來。
鄭凱睜圓眼珠子,不可思議的注視房間外。
除去崔斌以外,他的幾個貼身的小馬仔全歪七扭八的倒在地上,都陷入昏迷。
六七個小弟無聲無息的被人乾翻,他在屋裡卻沒聽到丁點的動靜,可想而知堵在門口的那個青年手上功夫有多硬。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虎嘯饕餮,你的臭魚爛蝦是被我撂懵逼的!”
青年揚起嘴角微微一笑,不太適應的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沒錯!這個狠茬正是王海龍,不過現在稱呼他饕餮更為合適。
“來,你繼續搖人!”
伍北指了指他放在桌上的手機。
“他能搖明白他麻痹,你猜的沒問題,這餐廳裡裡外外被他安排了不少人,不過球事沒用!”
饕餮撚動手指指向窗外。
伍北蠻橫的揪起鄭凱的衣領推搡到窗口。
此刻的餐廳大院裡,一輛載滿煤氣罐的小貨車不偏不倚的停在正當中。
倆歲數不大的青年正手持汽油桶往煤氣罐上澆,一個頭戴鴨舌帽的小夥把玩著一枚防風打火機,慢悠悠的衝圍聚四周拎刀提棍的青年擠眉弄眼:“爆不爆炸我不管,我就喜歡這一款!”
見到這一幕,鄭凱額頭上的汗珠子瞬間滴滴答答的滲出。
“怎麽啦前輩,還繼續搖人不?”
伍北抬起胳膊攬住鄭凱輕笑。
“你到底想幹嘛?”
鄭凱氣喘籲籲的反問。
這家夥能混到這一步,也不是吃素的,雖然內心緊張的一比,但語氣還算平穩。
“我周哥一千五百萬買下你持有的股份,能行,馬上讓人把合同送過來,不行,我就乾死你,找你家裡人談!你活著的時候,他們有資格耀武揚威,你要是沒了,我不信誰還拿他們當盤菜!”
伍北語氣凌厲的出聲。
“沒可能,你就算弄死我,我也肯定不會答應,你最好想清楚,只要我不死,你們這些人一個都別想..”
鄭凱毫不猶豫的拒絕。
話剛說一半,他就被伍北一肘子搗在肚子上,吃痛的半蹲身體,劇烈咳嗽起來。
“面子是互相給的, 尊嚴你得自己掙,我給你留足了臉,如果你不接,那就別怪後生我上手段了。”
伍北“呸”的吐了口唾沫,朝著文昊勾勾手:“來,讓前輩看看什麽叫視人命如草芥!”
“好使!”
文昊歪著膀子走過來,手持尖銳的卡簧,自上而下凝視鄭凱片刻呢喃:“我殺過人,網上一直掛在逃,多活一天都算賺!醫學上說,人就算被揭掉頭蓋骨也不會死,我一直不太信,今天拿你做個示范!”
“來,你多喝點哈,喝醉了不會疼!回頭我把你頭蓋骨給你老婆孩子寄過去!”
說完,文昊又從桌上拿起一瓶高度的白酒,澆花似的淋在鄭凱的腦袋上。
淅淅瀝瀝的酒精順著他的臉頰滑落,將他的頭髮黏成一綹一綹,文昊摸出個打火機,對著刀身來回烘烤,像是哄孩子打針似的自言自語呢喃:“別著急,咱先消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