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伍北用如此自殘的方式掙脫,騎在他身上的光頭壯漢,連忙松開尼龍繩,雙手如鷹爪一般掐了出去,可還是晚了半拍。
在尼龍繩斷掉的那一瞬間,伍北想都沒想,捏著打火機就朝臉前的壯漢左眼戳了上去。
剛剛燃燒過的打火機是有溫度的,再加上伍北這一下子來的也很突然,壯漢根本沒反應過來,就被插了個正著。
蘊含伍北全身力氣的打火機直接戳透壯漢的左眼,紅血混合著黏糊拉擦的液體一齊噴湧而出。
“啊!”
壯漢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臉頰。
“我特麽弄死你!”
九死一生的伍北此時早已經沒了任何理智,本著“趁他病、要他命”的原則,一把將壯漢從他身上搡下來,而後一記餓虎撲食,反騎在他的身上,兩隻拳頭橫甩,劈頭蓋臉的砸向對方的腦袋和面門。
雨點一般的拳頭密集的落在壯漢的禿頭上。
他的鼻子、嘴巴最先開始冒血,接著腦袋也開始出現大大小小的口子。
不止是他沒注意,就連陷入瘋狂的伍北也壓根沒意識到,自己的殺傷力竟然如此之大,簡直堪比他最巔峰時期的武力值。
而壯漢也從最開始的“嗷嗷”嚎叫變成“嗚嗚”慘哼。
當伍北打到精疲力盡的時候,感覺自己的雙臂都好像要脫臼時候,壯漢的整個腦袋已經沒了人樣,不光五官很難分清楚,整體就像是個扭曲的血滿頭,而且好像完全沒了呼吸。
死了!?
伍北瞬間哆嗦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剛才使的力氣不算小,可怎也沒想到竟然能光靠拳頭硬生生的把人鑿死。
“媽的..”
意識到自己殺了人,伍北嚇了一哆嗦,忙不迭從對方的身上彈了起來,一屁股崴坐在地上。
呼哧帶喘的凝視一點動靜都沒有的壯漢,伍北吞了口唾沫,壯著膽子又湊到對方的身邊,把耳朵貼在壯漢心口的位置。
說起來好笑,人這種動物有時候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是唯物還是唯心。
對於活著的仇敵巴不得要將對方碎屍萬段,可真正面對死去的同類,又會自欺欺人的衍生出什麽魑魅魍魎。
最後再假設出能夠保佑平安的滿天神佛,然後焚香叩拜,去告慰內心的恐懼和驚慌。
完了!連心跳都沒了!
聽了十幾秒鍾,伍北再次癱坐在地上。
“這..這特碼怎辦!”
伍北抽吸兩下鼻子,做賊心虛一般環視一眼四周。
剛剛他在被壯漢差點勒死的瞬間,清清楚楚聽到了趙念夏的聲音。
可是周圍空空如也,別說人了,連特麽鬼樣子都沒半個。
難道是幻覺?
伍北皺了皺鼻子,腦子迅速運轉起來。
必須得把這事兒壓下去,哪怕是最親近的兄弟都不能告訴。
可問題是應該如何用最快的方式毀屍滅跡?
這地方雖然偏僻,可不代表絕對沒人來!得加快節奏!
想到就去做,一直都是伍北做事的原則。
他深呼吸幾口,強忍著心底的驚懼和緊張,薅拽光頭壯漢,打量一眼周圍,伍北將目標定在路邊的一片荒草地。
那地方沒人種田,想必平常也也有人閑著沒事乾去亂挖。
費勁巴拉的將壯漢拖進荒地裡,伍北又折身跑到壯漢的那台半拉車身扎進道外的轎車裡。
剛剛他之所以能提前做好預警準備,就是因為認出來那輛車是一直尾隨自己的“本田”轎車。
無巧不巧的是伍北不光在對方的後備箱裡找到了一把工兵鏟和小號的洋鎬,還發現了幾大瓶子密封好的硫酸。
想來,對方的初衷應該是和伍北此刻要做的事情一模一樣。
...
一個多小時後,伍北盯著微微凸起的小土坡,心情複雜又恐慌的再次一屁股坐在地上。
可能真的是幸運神青睞吧,這段時間裡,整條道上都沒有一輛車經過,才讓他的行動得以順利完成。
壯漢的屍體雖然處理掉了,可他的車和自己的車該怎辦?
現在再找王朗幫忙,他絕對會起疑心。
“不行,必須得用自己人!”
伍北哆哆嗦嗦的點燃一支煙,猛嘬幾口後掏出手機,這時他才發現之前沒有信號的電話不知道什麽時候居然滿格了。
機械的撥動幾下通訊錄,伍北一咬牙按下了文昊的號碼。
和其他兄弟比起來,文昊其實跟他並不算深交,但不知道是因為他身上那股子死氣的緣故,還是兩人都不怎麽愛說話的脾氣,哥倆的關系反而比大多數人又要親近很多。
那種親近又很難用言語去詮釋,完全就是一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