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然變成“風口浪尖”的有朋中介門前。
孫澤氣喘如牛,雙手托在膝蓋上。
他對面,那個攔路的胡茬壯漢同樣上氣不接下氣,毫不誇張的說,他此時那一臉絡腮胡就完全被汗水給浸透了。
兩三從昨天凌晨三點多鍾一直鬥到天亮,其實都早已經筋疲力盡,可又誰都奈何不了誰,體力都好到令人怎舌。
當然,並不是說他們一刻不停歇的在互毆,那種程度的惡戰,估計就算是倆機器人也頂不住。
即便打打停停,那也相當的耗費精力。
“哥們,你真行!兩個多小時了,愣是還能站著跟我說話!”
對視片刻,胡茬壯漢朝孫澤翹起大拇指。
“你也挺不錯,比我以前在部隊時候,炊事班的那頭驢還有耐力,你比驢強。”
孫澤撇嘴冷笑,拍了拍雙手,再次向前一步:“來吧,繼續!”
“天亮了,再打下去沒有任何意義,王峻奇恐怕此刻早已經逃出崇市!”
壯漢指了指腦袋上空,明顯已經心生退意。
他當初答應過齊金龍,會護佑王峻奇平安,但是真心沒想到居然會碰上這麽個軸到極點的玩意兒,耗了整整大半宿。
“事主跑了,我就拿你回去交差!”
對方不提“王峻奇”還好,剛一說完,孫澤的火氣騰的一下子再次躥起,加入虎嘯公司第一次任務,就落得個寸功未建。
到時候別說“老班長”伍北啥想法,他自己都覺得丟人丟到家。
說話的過程,孫澤一記勾拳徑直砸向對方。
“擦,有病吧你!”
胡茬壯漢臭罵一句,抬起胳膊抵擋,兩個早已經累到極限的“戰鬥機器”再一次的碰撞到一起。
距離他們不到一條街的某間“五金店”裡,王峻奇臉色蒼白的趴在屋裡唯一的沙發床上,額頭上的青筋凸起,時不時發出一兩聲咳嗽。
在和孫澤的交手中,他受了不輕的內髒,尤其是最後挨的那一腳,感覺五髒六腑似乎都被打的移了位。
比起來受傷,他現在更頭疼的是兵敗如山倒的頹勢。
在被妹妹王琳攙扶進出租車以後,王峻奇已然意識到伍北和他背後的虎嘯公司怕是拿到了壓倒自己的必勝籌碼,不然擱公司門前傻站一天的那個家夥根本不敢冒冒失失的動手。
所以他中途就下車了,來到這家他很早就以別人名義買下的“五金店”躲事,同時積極聯系大哥王野。
這家小店的存在是個秘密,就連王野和齊金龍都不知道。
可不知道王野那頭遇上了什麽事情,他知道的幾個手機號碼全關機了,發出去的短信也均石沉大海,沒有絲毫的回應。
“呼啦...”
就在這時,卷簾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拉開。
“誰!”
王峻奇一激靈爬起來,直接抄起手邊的斧頭。
“是我二哥。”
王琳裹著頭巾,穿件很寬松休閑服,給自己打扮的好像一個居家的農村婦女模樣。
“大哥和小龍聯系到了嗎?”
看清楚是自家妹子,王峻奇這才松了口氣,擰著眉頭詢問。
“沒有,他們全不見了,二哥,你說究竟出什麽事情了,為什麽好像所有人都失聯了,我剛才想回家幫你拿幾件衣服,我們樓下全是警察和巡邏車。”
王琳帶著哭腔,晃了晃腦袋。
“別害怕,一切有哥呢。”
王峻奇忍著身上的疼痛感,撫摸妹妹的頭髮安慰。
他不是個好人,甚至沒有做過一件和“善”字掛鉤的事情,整個崇市混子圈,在提及他這個人的時候,想到最多的就是“喜怒無常”和“陰狠毒辣”。
但他絕對是個優秀的兄長和弟弟,不論是王野亦或者王琳,從未在這個男人的嘴邊聽到半個“不”字,只要是為了家裡人,不管能不能做,他都義無反顧。
“二哥,小龍會不會也出事了?為什麽他的電話怎麽也打不通,我好擔心他啊。”
王琳枕在王峻奇的肩頭,淚水如同斷線的珠子一般簌簌滾落。
“不能,他腦子活泛,做事機靈,十有八九是覺察到不對勁了,先一步躲了起來,再說咱倆電話都關機了,他就算想聯系,不也沒辦法嘛,你把心放進肚子裡,只要二哥在,就一定會保證你們全都平平安安的。”
王峻奇忙不迭的搖搖腦袋。
“哥,這是你讓我辦的電話卡,我還買了一點吃的,你先墊吧一下吧。”
王琳抹擦乾淨臉上的淚痕, 從包裡取出一部新手機和零食。
“嗯,你休息一會兒,現在有寶寶了,不要讓自己太焦慮。”
王峻奇簡單收拾一下沙發床,拿起手機走到窗戶旁邊,然後將窗簾拉開一條小縫隙,觀察片刻外面的街道後,撥通了一個號碼。
“哪位?”
電話很快接通,那頭傳來一道男聲。
“是我!伍北是不是搞了什麽花招,為什麽我感覺特別不對勁!”
王峻奇壓低聲音發問。
“我開會呢老婆,待會給你回過去,這會兒不要再打了,兒子生病你就送醫院,老跟我說有什麽用!我們在研究一起綁架、拐賣的大案要案,關系到很多未成年人的生命安全!”
那頭的男人,語氣不好的說了一句,直接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