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對於齊金龍而言,他這短短的二十來年,活的雖然不算太成功,但絕對透徹。
尤其是當初從虎嘯公司離開之後,他似乎瞬間想明白到底想要的是啥。
所以,他一點都不在乎蠅營狗苟的狀態,也無所謂被誰看不起或者輕視,固執又卑微的棲息在“有朋中介”這棵大樹底下,並且一步一步接近勢力核心圈。
如果不是伍北的強勢崛起,或許他真能活成崇市混子圈的一道另類神話。
“唉,都過去了!”
長歎一口氣後,齊金龍撅滅煙蒂,朝著對面的幾個少年發問:“都準備好了嗎?”
五個被綁多日的半大小子早已經按耐不住,齊齊緊張又興奮的點點腦袋。
“呼!”
齊金龍深呼吸幾口,隨即直接往地上一倒,扯脖吆喝:“乾特麽什麽!救命啊!快來人啊,這幫小子全跑啦...”
“蹬蹬蹬!”
二分鍾不到,一個皮膚黝黑的壯實漢子急急忙忙跑進地下室。
“咣當!”
他腦袋剛伸進車裡,一個躲在門口的少年抄起椅子腿惡狠狠的砸了下去。
壯漢猝不及防,一頭栽倒,剛打算往起爬,剩下另外幾個少年好似脫韁的野馬一樣踏著他的身體就逃出門外。
整個過程不到兩分鍾,屋子裡除了壯漢以外,就只剩下齊金龍。
“劉子!人跑啦!”
壯漢坐起來,呆滯幾秒,隨即焦急的大喊大叫,意圖給上面的同伴提醒。
“別喊了哥們,悄悄的吧!”
齊金龍昂頭衝對方努努嘴。
兩個負責看守的壯漢是王野格外安排的,齊金龍和他們並不認識,如果不是有王峻奇給的身份憑證,他想見到這幾個少年都很難。
聽到齊金龍的話,黑臉壯漢陷入遲鈍。
“這多大的事兒,你心裡沒數啊,只要跑走一個,咱們都得槍斃,我是肯定要跑路的,咱就此別過吧哥們。”
齊金龍爬起來,拍了拍屁股,抬腿就往門外走。
與此同時,伍北和羅睺驅車一路疾馳,距離目的地“仁愛”醫院越來越近。
“是那家吧...臥槽!啥特麽情況!”
羅睺手指前方。
話音未落,就看到四五個衣衫破爛的少年喊叫著從大門口處狂奔而出,速度那叫一個迅猛。
“快,攔住他們!”
見到這一幕,伍北馬上反應過來,朝著羅睺示意。
車速驟然加快,可等他們車開到跟前時候,幾個少年已經分開朝不同的方向跑遠。
“分開追,這幫孩子有大用!”
伍北利索的跳下車,招呼羅睺一句後,就衝其中一個小孩兒攆了出去。
前方猛跑的男孩回頭看了你一眼,見到伍北在追他,咬牙狠躥,幾乎要把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
幾天不人不鬼的羈押生活讓他宛如驚弓之鳥似的恐懼。
再加上剛剛那個“大好人”說過,不管什麽人追他,他都千萬不能停下,否則一定會被“王野”再抓回去。
“小兄弟,你別跑!我是警察!”
伍北氣喘籲籲的從後面喊叫。
盡管他的身體素質要好過大部分人,可兩人畢竟相距太遠。
那種感覺就像是疲於奔命的兔子躲避突然出現的猛虎,一個為了活命,另外一個則是為了吃飽,心態不同,速度自然也會相同。
“叮鈴鈴..”
跑著跑著,伍北兜裡的手機突然想起,看到是杜恬恬的號碼,他一邊接起,一邊繼續追趕。
“齊金龍動了是嗎?”
午夜的街頭,伍北吭哧帶喘的說話聲尤為響亮。
“是的,他躲進私人醫院背後的一條胡同裡,不知道想幹什麽,胡同太淺了,我沒敢跟進去,怕打草驚蛇!”
杜恬恬語速飛快的回應。
“鑽胡同裡?”
伍北腦子迅速轉動。
“對的,一眼可以看到頭的那種,這會他還在打電話,您看我...”
杜恬恬介紹道。
“按下他,現在已經不用再怕驚到蛇了!”
伍北當機立斷,準備掛電話時候,他又覺得有點不對勁,改口道:“把你現在的位置給我發過來,那小子太雞賊,我怕你應付不來!”
整個打電話的過程中,伍北的腳步並未停下,距離前方的少年自然也越來越近。
就在兩人相差三四米左右的時候,伍北猛的一躍而起,重重將對方撲倒。
“放開我!不要抓我,求求你啦!我保證不會報警!”
少年嚇得連聲尖叫,同時劇烈掙扎身體。
另外一邊,目睹齊金龍逃進醫院臨近胡同裡的杜恬恬在得到伍北的指令後,毫不猶豫的跟了進去。
“對對對,我馬上過去!”
剛一拐彎,杜恬恬就聽到齊金龍打電話的聲音,馬上警惕的躲在牆壁背後,豎直耳朵竊聽。
“對對對,我馬上過去!”
聽了幾分鍾,她突兀發現,齊金龍似乎一直都在重複這句話,不由好奇的探過去腦袋。
胡同底的垃圾堆背後,一個身影晃晃悠悠,而齊金龍的聲音正是從那裡發出的。
杜恬恬瞄了一眼,總覺得有點不太對勁,盤算片刻後,踮起腳尖緩緩走了過去。
當走到跟前,她驚呼一聲,急忙撥通伍北的電話:“伍先生,我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