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路沒有白走,每一步都算數,不管是蹦是跳,是跨是躍,所有發生在身上的事情,都是應該發生的,逃不掉也避不開。
這或許是伍北這段時間最深的感觸。
不管是齊金龍,亦或者蘇青,如果沒有當初跟他的接觸,也就不會產生後面的是非。
談不上誰對誰錯,唯一遺憾的可能就是大家明明本該同路,結果卻揮手告別於中途。
不知道是換了地方的緣故,還是懷揣的心事太滿,整整一宿,伍北都處於睡睡醒醒的半休眠狀態。
早上睜開眼,看到空了的煙盒和床邊滿地的煙蒂,他自己都質疑,昨晚上究竟經歷了些什麽。
“擦,今天得找地方開點安眠藥去,不然早晚把自己先熬死個嘰霸!”
伍北揉搓下巴頦周邊的胡茬,粗鄙的嘟囔一句。
剛一出門,他就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王海龍竟然用三根手指頭撐地在院子裡“吭哧吭哧”做俯臥撐。
最狠的是這家夥的背上還壓了幾袋五十斤米。
拿三根手指頭做俯臥撐這類近乎表演性質的健身方式,伍北也可以,但是絕對做不到像面前這位猛男那麽輕松寫意。
“一,二,三,四!”
伍北走過來,數著對方背上高高撂起的米口袋,瞬間明白過來,這貨飯量大不是沒原因的。
“閃開,別耽誤我沐浴陽光!”
王海龍不滿的撇嘴驅趕。
“話說,你一次性能做多少個!?”
伍北饒有興致的蹲在他旁邊。
“沒數過,每次都是精疲力盡為止。”
王海龍晃了晃腦袋,任由豆大的汗珠子順脖流下。
“伍哥,海龍哥絕對的狠銀兒!我五點多起來撒尿,看到他擱那兒練翻牆頭呢,咱家三米多高的牆頭,他跟會輕功一樣,蹭蹭兩下跳過去,然後又跳回來,太特麽斃了!”
這時,蹲在不遠處刷牙的孫老三一臉崇拜的湊了過來。
“你哥也沒問題,誒,他人呢?”
伍北笑了笑,昂頭尋找孫澤的身影。
“清早就出門了,你不是讓他去有朋中介門口蹲點盯梢嘛,他特意跑批發市場買了一床被褥。”
孫老三手指大門的方向回應。
“這個傻根兒,全天盯梢好歹也等人家上班再說啊。”
伍北哭笑不得的拍了拍後腦杓。
這就是孫澤,一個不折不扣的戰士。
你要是指望他幫忙出謀劃策,能把腦瓜子急冒煙,可要是讓他履行命令,他能執行到令人心生畏懼。
與此同時,有朋中介總部樓的門前。
擺攤賣煎餅果子的老頭髮現,旁邊突然多出來個怪異的“新鄰居”。
這家夥長得虎背熊腰,穿件修身的夾克衫,但是卻格格不入的背著一床疊的四四方方的被褥,正一邊啃著肉包子,一邊直勾勾的注視有朋中介的大門。
那架勢就好像,對面的大樓裡有他殺父仇人一樣,眨一下眼,對方都可能溜掉。
“年輕人,交警給你車貼條了!”
賣煎餅的老頭朝著青年好心提醒。
“愛貼多少貼多少,反正車是我借的!”
長時間瞪眼,讓青年的眸子有點不舒服,他速度很快的拭去淚水,又繼續直愣的看向對面。
“討債的?要工資的?”
老頭好奇的詢問。
青年也不回答,就像是雕塑一般那麽杵著。
引得不少路過的上班族紛紛投來異樣的眼光。
“老班長也不知道到底讓我來盯梢啥,看看誰,不過這樓裡上班的小丫蛋兒們長得是真俊啊!”
看著不少打扮的花枝招展有朋中介的職員們走進大樓裡,青年自言自語的嘀咕。
臨近晌午十分,煎餅攤的老頭準備收攤,看到青年竟然始終保持原樣矗立,有些不忍的再次提醒:“年輕人,你的車被拖走啦!”
“愛往哪拖往哪拖,反正我借的!”
青年仍舊一臉的無所謂。
而身處家裡的商豪卻莫名其妙打了個噴嚏,隨即搖搖頭呢喃:“澤哥是個細心人,一定會善待我的車!”
有朋中介的會議室裡,王峻奇站在落地窗前,注視公司門前的青年,朝著身後的跟班開口:“弄清楚那家夥到底是幹嘛的了嗎?”
“不知道,我和小風剛才下去套他話,就跟聾啞人一樣,理都不帶理的,要不喊派出所的朋友過來給他攆走得了,估計就是個腦殘!”
小弟殷勤的支招。
“動動你脖子上的麵團想想,派出所的過來憑啥攆人家,一沒吵二沒鬧,別給人製造來咱們這兒耍混蛋的理由,好嗎?”
王峻奇回頭就是一巴掌甩在小弟的臉上,憤怒的臭罵:“整個公司上百人,文沒有比得過小龍的,武沒有狠過瘋狗的,真不知道養你們到底有什麽用,操!”
“叮鈴鈴...”
話音剛落,王峻奇兜裡的手機就響了,看清楚號碼後,他不耐煩的驅趕馬仔:“滾出去把門給我帶上!”
隨即才按下接聽鍵,低聲發問:“什麽事啊大哥?”
“怎麽特麽搞得!瘋狗的檢舉資料直接寄到公檢法去了,你不是告訴我,他惹過的麻煩,你全都處理的乾乾淨淨嗎?”
電話那頭傳來王野暴躁如雷的罵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