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哥!”
“擦,你睡得可真香啊,中午喊你吃飯,都沒反應。”
“餓壞了吧,十一快給咱伍哥熱飯去。”
看到伍北出門,羅睺、王順和賈笑一股腦圍了過來,一個個臉上掛滿諂媚的笑容。
“少特麽跟我扯皮,誰把她留下的!”
伍北一胳膊掄開哥幾個,手指女孩低吼。
“伍先生..”
正拿塊抹布,低頭擦拭車門的女孩昂起腦袋。
“先什麽生!我跟你很熟麽?!套雞毛的近乎!”
伍北粗暴的打斷,接著一腳將女孩旁邊的水桶踢飛,惱火的咆哮:“跟你說沒說過,有疑問去找警察,想要什麽證據也去警局,你在我這兒賴著算怎麽個意思?”
“伍哥,別那麽粗魯,要懂得憐香惜玉。”
羅睺訕笑著勸阻。
“你快滾犢子去吧!就特麽屬你最壞!”
伍北一把推搡開他,皺著眉頭喝罵:“你們現在主意都可大了,沒經過我同意,就特麽隨便把人留下,要幹啥?不行,我退位讓賢給你們吧!”
拿腳指頭想想都知道,肯定是這群癟犢子擅作主張把女孩留下的,不然她怎麽可能去擦洗自己的車子。
只是伍北實在受夠了看“白發人送黑發人”的那種無助和哀傷,所以特別不樂意這丫頭胡亂摻和進來,再白白葬送掉自己。
但是好好說,這丫頭又不領情,只能使這種貌似厭惡的方式,讓她自己知難而退。
“伍先生,不怪其他人,是我自己要留在您這裡的!我看到牆上有招聘廣告,我不會開貨車,但是可以當裝卸工,也可以給你們當保潔,工資隨意,只要能吃飽就可以!”
女孩深呼吸兩口,朝著伍北開口。
伍北瞬間怔了一怔。
幾乎雷同的開場白,他曾在那個令他魂牽夢繞的女孩口中也聽過,當初的虎嘯一窮二白,趙念夏固執的要留下。
刹那間,趙念夏的身影好像和女孩重疊在一起。
伍北趕忙搖了搖腦袋,氣衝衝的咒罵:“有病!簡直特麽有病!當個鬼的保潔員,操!”
說完,他掉頭就走。
連自己都沒注意到,此刻他的調門,比之剛才的中氣十足,弱了不知道幾個分貝。
再次回到辦公室,伍北開始有點躊躇起來。
已經拿捏不準,要不要讓女孩留下,如果留下,她勢必會參與到接下來和王家哥倆的混戰中,畢竟這才是她的真實目的。
可帶著這樣一個拖油瓶,對上滿肚子壞水的王家哥倆,不等於是直接送菜給對方麽。
但是再硬拒絕,他又實在說服不了自己,尤其是當他剛剛居然在女孩的身上看到了一絲趙念夏的影子,就再也狠不下心。
“伍哥,恬恬也是挺可憐的,她跟她弟弟關系特別的好,你是沒看到她手機裡,全是兩人的合影,而且恬恬會功夫,她是跆拳道教練,在帝都一家很有名氣的俱樂部工作。”
伍北正煩躁的不行的時候,王順笑呵呵的湊過來,遞給他一支煙。
“恬恬?跆拳道?”
伍北審視的看向王順。
“啊,她叫杜恬恬,跟我同歲,一直都在帝都上班。”
王順老臉一紅,忙不迭介紹。
“所以,把她留下是你出的餿點子?”
伍北眨巴兩下眼睛輕笑。
“也不算,哥幾個想法基本一致,我們也算英雄所見略同。”
王順憨笑著搓不搓鼻梁骨。
“裝什麽文化人,你個小學五年級以後就函授的水平,擱我這兒冒充教授呢!還舔個大臉嚷嚷英雄略同。”
伍北一巴掌拍在王順腦袋上。
“嘿嘿,這麽說你同意了?你放心,我絕對保護好她!”
王順立時間眉開眼笑。
“同意你爹個哨子,警告你們昂,這是最後一次!再不經過我同意,隨便拿主意,以後你們就自己玩吧!”
伍北白楞一眼,接著又道:“讓她留公司沒問題,但是咱們的事情讓她少參與、盡量不參與,她親弟弟死在王家哥倆的手裡,一旦知道什麽,控制不住情緒打岔,破壞計劃是小,搞不好會危及她自己小命。”
“我懂我懂,我們幾個都商量過了。”
王順小雞啄米一般狂點腦袋。
“懂個球,傻疙瘩!”
伍北哭笑不得的罵了一句,隨即站起身子道:“走吧,陪我去有朋中介溜達一圈,想要弄清楚怎回事,還得直面目標!”
“帶家夥不!”
王順馬上精神抖擻的站了起來。
“帶上腦子!”
伍北瞪了他一眼,無奈的解釋:“鐵汁,咱們現在是去給人道歉的,能不能理解?甭管人家有多傷天害理,但是履行諾言把小牛放了,而我也實實在在扎了王野好幾刀。”
“他活該!誰讓他犯賤!給他道個雞毛歉!”
王順頓時有點不樂意了。
“你也就合適跟在我身邊,另謀出路的話,我真怕你有天餓死!”
伍北笑罵一句。
甭管面子裡子,伍北起碼得讓王野下得去台,不然別說閆明那關過不去,王野如果較真,隨隨便便報個警,都足夠伍北扎扎實實喝一壺。
“啥意思?看不起我!”
王順愣頭愣腦的嘟囔。
“我老嘰霸看得起你了,你們全是站著尿尿的爺,就我沒尊嚴,見天的給人彎腰,行了不!?”
感覺實在跟這貨交流不了,伍北幾乎是逃也似的出門,衝著院裡唯一還算正常的賈笑招呼:“笑笑開車,陪哥出門一趟!”
“乾哈!忙著呢!”
賈笑虎著臉撇嘴。
“得,大哥們慢慢嘮,伍弟先告退。”
伍北踉蹌一下,差點摔倒,擺擺手,頭也不回的逃離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