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弄你啦?傷到哪了,快給我看看!”
二球慌忙拉扯三球的衣裳。
“沒有,我打不過他,他也沒為難我,但是我的順刀丟了。”
三球抽吸兩下鼻子,眼圈紅紅的。
那把順刀其實價值一般般,值不了幾個錢,但對他的意義非凡,算得上他獨自倒鬥刨墳挖到的第一件家夥什,所以他這些年一直小心翼翼的保存在身邊。
“操,你個信球!我當多大事兒呢,來,我這把給你。”
二球這才長舒一口氣,撩起自己的右小臂,解下綁在上面的一把短刃。
“我不要,就要我的順刀。”
三球鼓著腮幫子搖頭。
“啥也不懂,正兒八經的尼泊爾軍刀,削發如泥,不信你看..”
二球抬手從弟弟腦袋上揪下來幾根黃毛,放在刀刃上輕輕一吹,頭髮絲很輕松的斷開。
“你他媽是傻逼吧,吹發即斷你薅自己頭髮啊,拽我的幹嘛。”
三球吃痛的捂著腦袋咒罵。
“再罵我一句試試!”
“罵你怎地,你全家缺心眼,懟死你個禿孫!”
“揍你個小舅的..”
剛剛還兄弟情深的畫面瞬間化為烏有,兩人直接扭打在一起,引得小車劇烈震顫,不少附近電子廠下夜班的男男女女路過時候,紛紛伸脖多看兩眼,眼中出現浮想聯翩的壞笑。
另外一邊,哥仨順利回到租好的新家。
一套最起碼三百平的大平層,裝修風格簡約利索,電器家具一應俱全,最漂亮的當屬巨大的落地窗,可以將半座城市的美景盡收眼底。
“包子送到距離咱們很近的一家療養院,服務和配套很齊全,張小花、黃卓和江浩正在來的路上,澤哥和飯桶哥已經到了,說是要感受一下本地的夜生活,估摸著是組團洗腳去了,高鵬在買宵夜,一會兒就回來。”
王亮亮輕聲介紹。
“嗯,喘口氣咱們就下去搬錢。”
伍北點燃一支煙,頗為疲憊的應聲。
“臥槽,錢還擱大白菜底下壓著呢!華子,快走!”
王亮亮一拍後腦杓,拽起劉自華就往出狂奔。
哥倆火急火燎的模樣,瞬間讓伍北樂出聲。
甭管是人還是物,越是不起眼,就越不容易引人注意。
同樣是車,價值四千萬的“雷文頓”和載滿四千萬的送貨車,後者指定不會遭人多看一眼,就跟人一樣,吆五喝六的永遠都是馬仔,而真正的王者向來沉默寡言,關於這點,老話早就注釋:一瓶子不響,半瓶子晃蕩。
“誒,順子呢?”
想到人,伍北突然意識到這一宿似乎都沒收到王順的消息,立馬撥通王順的號碼。
“嘟..嘟..”
電話是通著的,但遲遲沒有人接聽。
“跑哪去了?”
伍北不死心的又撥下視頻電話,結果仍舊一樣。
而此刻的王順,同樣焦頭爛額,剛剛才下了錦城高速,連匝道都沒來及上,就被一輛市面上不太常見的“賓利”大越野給追尾,憑他不太懂行的閱歷面隻認得出對方的車標,並不清楚具體價格。
最關鍵的是他上高速前喝了點酒,
根本不敢跟對方“公”了。
“哥們,咱私聊吧,大半夜的折騰交警叔叔也怪不好,是吧?”
急急忙忙的跳下車,王順特意戴上口罩,朝著對面正蹲在車跟前,不住皺眉吧唧嘴的青年討好的說道,完全沒注意到車內響個不停的手機。
對方一語不發,仍舊盯著被撞掉前保險杠的車頭。
“哥們?”
王順湊上前,遞過去一支煙。
“喊他媽什麽喊,知道這是什麽車嗎?私聊我能賣了你!”
青年一巴掌拍開香煙,表情憤怒的臭罵:“沒嘰霸聽著我給你按喇叭啊,瞎停啥車?”
對方的出言不遜,讓王順多少有點窩火, 可他又覺得因為這點事再報警走程序屬實浪費時間,況且虎嘯公司剛剛在彭市詐騙了一大筆錢,如果被對方捋著線索找過來,又得給伍北添麻煩。
故此,他強忍著沒爆發,繼續陪襯笑臉:“甭管啥車,終歸是有價格的,我突然停車確實不對,可你不該跑那麽快吧,沒刹住車也不能都賴我一個人,咱各退一步,你就說我賠多少咱們拉倒?
”
“自己到網上查查,賓利添越多少錢,操!”
青年又是一巴掌推在王順的胸脯子上。
“有事說事,別老動手!”
王順踉蹌一步,表情也變得有些不好看。
“動手?我特麽還剁了你手呢,不用私了了,那點錢留著住院吧!”
青年吐了口唾沫,掏出手機就打電話:“羅總,我是孫昭,您讓我送過來的那台車被人給撞了,這會兒在錦城高速西口,對方好像是個灰澀會,不光不賠錢,還要跟我比劃兩下,等您是麽?行,我攔著不讓他走...”
“你廢了,今天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
掛斷電話,青年眼神陰狠的手指王順。
“嘿臥槽,家裡養幾個五星級殺手呐,一個臭嘰霸司機,你跟我叭叭啥,行啊,等你主子來唄,現在開始,給我降低你的音量,嘴巴再特麽不乾不淨,大耳光子呼你!”
王順很光棍的歪起腦袋,乾脆點燃一支煙,靜等對方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