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當過兵啊?我還尋思你這弄得利利索索,咱應該是戰友呢。”
伍北輕拍兩下被褥,樂呵呵的衝君九開口。
幾次示范動作下來,君九很快便學會了把被子疊成“豆腐塊”的技巧,對伍北的態度也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
“當初特別想去來著,可惜政審沒過,我這輩子最遺憾的就是沒能穿上迷彩保家衛國。”
君九起身從旁邊的貨架子角落裡摸出一包皺皺巴巴的“朝天門”香煙和塑料打火機,客氣的遞給伍北一支,自己也隨即叼起一根。
“我還真以為你不抽煙呢,呵呵。”
伍北輕吐白霧調侃。
今天在車上時候,為了拉近關系,伍北曾給對方遞過煙,結果被生硬的拒絕了。
“抽的極少,對身體不好,不過偶爾心情不好,也就不太顧及身體的感受了。”
君九熟絡的把玩著打火機,火機宛如被軟化了似的在他的指間來回穿梭,看的人眼花繚亂。
“我對你挺好奇的,會功夫懂電腦,性子看起來又非常孤僻,感覺特瀟灑。”
伍北再次掃視一眼屋內,饒有興致的閑聊。
“不是性格孤僻,是懶得跟任何人接觸,不論跟誰,其實無非是個相識到陌生的過程,麻煩還傷感。”
君九挽起袖管,露出花花綠綠的紋身,搖頭歎息:“活到最後,能跟自己作伴的,除了這身皮囊,恐怕也就剩下影子。”
“你這話...多少帶點深奧。”
伍北摸了摸鼻頭訕笑,向來健談的他,居然不知道應該怎麽跟對方交流。
從外表看來,這個歲數不大的小子似乎有點現在人們常說的“社恐症”,但實際上他只是清高傲氣,不屑與任何凡夫俗子為伍。
幾句話下來,兩人似乎沒了話題,不尷不尬的東拉西扯。
“在我簡單吃口東西?放心吧,女人們之間的交鋒可比咱們老爺們要隱晦的多,即便恨不得薅頭髮、扇耳光,她們表面仍舊會笑盈盈的稱姊道妹,大小姐和那位蘇小姐估計還得聊好一陣子呢。”
君九笑著從門口的塑料袋裡抓起一棵大白菜邀請道。
“行啊,嘗嘗你的手藝。”
伍北也不推辭,站起身子道:“有啥需要我幫忙的沒?”
“沒有,你只要保持安靜就是貢獻,我做飯時候不喜歡跟人說話。”
君九直接搖搖頭,留給伍北一個直溜溜的背影。
凝視片刻,伍北百無聊賴的掏出手機打發時間,結果連刷幾個小視頻,全是跟老綠槍殺侏儒的事件有關的。
還有幾個不知道是哪個屯子裡冒出來的山炮,裝腔作勢的冒充磚家點評,胡扯八扯的各種分析,一會什麽米國危險勢力介入,一會又塞外雇傭軍橫行,就差吆喝外星生物入侵地球。
關鍵有耍猴的,就不差鼓掌叫好的,底下各種水軍評論層出不窮,伍北暗道,難怪這事兒始終保持著熱點。
沒多一會兒,君九照顧伍北吃飯。
簡易的煤氣爐上支起個小鍋,裡面的白菜燉豆腐正“咕嚕咕嚕”的沸騰冒泡,沒有調味品的過分點綴,雖然清湯寡水,但味道卻出奇的沁人心脾。
他這地方也沒啥正經飯桌,兩人乾脆蹲坐在地上圍聚鍋邊。
“再淋上一點香油,開整吧。”
君九揚起嘴角招呼。
“香味撲鼻,就是差口酒啊。”
伍北表情誇張的用力嗅了嗅鼻子暗示。
“酒啊?有!自釀散白,別看這酒沒牌子,但是絕對不會比那些所謂的國窖差,就剩一點了,你可悠著喝哈。”
君九“吧唧”嘬了口筷子頭,從床底下翻出來個礦泉水瓶子遞給伍北。
“你不整兩口?是不是沒杯子啊?”
伍北貪婪的聞了聞,隨即好奇的發問。
“倆人喝酒,總得有個人保持清醒吧,況且待會你還要辦事,我估計大小姐一定會安排我陪同,這可是個比拚的好機會。”
君九很有原則的擺手拒絕,即便伍北擰開瓶蓋的那一刹那, 他禁不住吞了口唾沫。
“為啥這麽說?”
伍北不解的發問。
“你想啊,那位蘇小姐柔柔弱弱,一看就知道肯定不懂功夫,也不是什麽背景通天的女強人,那麽她是怎查到連你們毫無頭緒的出租車司機呂強的信息?說明背後指定有人或者勢力幫扶。”
君九夾了一筷子菜送入口中,微笑道:“而現在整個虎嘯公司只有我才能正兒八經算得上她的人,她怎麽可能被蘇小姐比下去,絕對會讓我陪著你把這事兒處理的明明白白,不信咱們打個賭。”
“賭啥?”
伍北頓時來了興致,以他對心上人的了解,對方不會那麽膚淺無聊。
“賭讓我走,如果我贏了,你馬上說服大小姐讓我走,如果我輸了,短時間內我不會再替開口說走!”
君九同樣滿臉篤定。
“成交!”
“好嘞!”
倆人相視一笑,接著同時把筷子伸進鍋裡搶食起來...
虎夫 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