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說著客氣,但毛斌已經微微佝僂後背,做出一副隨時準備進攻的架勢。
“你們把人先帶走,我會會他!”
剛剛說話的白大褂衝著同伴招呼一聲,接著直接脫下身上的白大褂“呼”的一下砸向毛斌。
毛斌下意識的伸手抵擋,而對方已經一個箭步躥出,雙手變拳為掌,惡狠狠的拍在他的胸脯上。
“啪!”
一聲輕響,毛斌吃痛的倒退半步。
“不過如此。”
對方不屑的搖了搖腦袋,兩手比在身前,挑釁的勾了勾手指頭。
伍北這才看清楚此人的長相,大概三十歲上下,寬額頭、高鼻梁,嘴唇偏厚,皮膚黝黑,寒冬臘月天,褪去白大褂後,裡面居然隻穿了一件緊身的黑色短袖,充滿爆發力的胸肌,跟那般維密走秀的模特比起來都不逞多讓。
讓伍北嘖嘖稱奇的並非對方那堪比健美先生的誇張身材,而是他腰間的皮帶,銀色的皮帶扣當中間居然有顆五角星。
“再來!”
毛斌啐了口唾沫,粗聲示意。
趁著他說話的功夫,另外幾個白大褂將擔架車迅速抬上金杯車,隨即打火朝旁邊路口開拔。
“伍北,如果繼續看熱鬧,你指望靠齊金龍釣出來他背後大魚的夢想可就徹底破滅了!”
眼見金杯車發動,毛斌側頭低吼一聲。
“日了,他發現咱們了?”
曹漢清愕然的瞪圓眼睛。
“不用理會,繼續看戲就好。”
伍北篤定的搖了搖腦袋。
盯梢之前,他特意觀察過四周,絕對沒可能被任何人察覺,毛斌百分之八十是在故意怎呼。
“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
對面的壯漢冷笑一聲,當先一拳再次掄出。
毛斌就像是沒反應過來似的,不躲不閃,硬生生的再次挨了一拳頭,被迫往後踉蹌兩步。
“這家夥完全不是對手啊,白瞎那麽大個頭了。”
曹漢清皺著眉頭品頭論足。
“快來了!”
伍北嘴角浮現一絲若有若無的邪笑。
早在崇市的時候,他就和這頭貌似人熊似的人形牲口交過手,對方的能耐不說有多高深,但絕對不是個中看不中用的靶子。
“這就是你的全力了麽?那我感覺應該可以扛得住。”
毛斌拍打兩下胸口,右腿後蹬,左腿微微弓起,像是在做拉伸運動一般的看向壯漢。
“搞笑!”
壯漢梗脖低吼,原地跳起,一記鞭踢掃向毛斌的臉頰。
“那你就給我躺下吧!”
就在壯漢的腳尖即將觸碰到毛斌額頭的刹那,只見毛斌的右手猛地探出,如同鉗子一樣死死的掐住壯漢的腳踝,將他直接從半空中拽了下來。
壯漢意識到不妙,後背貼地倒下的同時,另外一條腿也呼呼帶風的踹出。
毛斌似乎一早就預判到了,空出來的左手輕松扣住他那條腿,接著“喝”的發出一聲獸吼,兩手扣住對方的雙腳,原地轉了兩圈,像是丟鐵餅似的將壯漢丟飛出去幾米遠。
“咣當!”
壯漢撞在醫院後門的鐵柵欄上,疼的半晌沒能爬起來。
“讓你的人回來!”
撂翻對手,毛斌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一腳踏在壯漢的腦袋上命令。
“我去尼瑪!”
哪料到壯漢仍舊沒服氣,雙手抱住毛斌的右腿,張嘴就要咬。
“嘭!嘭!”
毛斌忙不迭提起膝蓋,狠狠磕在他的下巴頦處。
一下!兩下!三下!
哢嚓!
終於,隨著一聲骨裂的脆響泛起,壯漢慘嚎一聲,癱倒在地上,痛苦的開始打滾。
“讓你的人把齊金龍給我送回來!”
毛斌並未打算發過他,兩手揪住他的衣領,將他原地提溜了起來,吼叫的同時,膝蓋再次往壯漢的肚子上猛鑿。
“他死..死定了,敢擋我們辦事,你..你也活不了!”
重創之下的壯漢仍舊沒有放棄抵抗,兩手死死抱住毛斌的腰杆,聲嘶力竭的喊叫。
“我特麽弄死你!”
毛斌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記旱地拔蔥,反將壯漢扛起,隨即蠻橫的砸在地上。
“呵呵呵,咱倆交手的這段時間,足夠我的人送他上路,你白..白費勁了。”
壯漢奄奄一息的蜷縮成一團,嘴強鼻子硬的嘲諷。
“那你就給他陪葬吧!”
毛斌又一次掐著壯漢的脖頸把他拎了起來。
不遠處車內的曹漢清心有余悸的呢喃:“真特麽狠, 這還是人麽?”
“下車,抓他!”
伍北猛然坐直身子開腔。
“啥?你讓我抓他?”
曹漢清以為自己聽錯了,不可思議的張大嘴巴。
“你是巡捕,阻止惡行是分內工作,快點的!”
伍北用力推搡他一把,接著一個猛子躥下車,故意扯開嗓門吆喝:“住手!黑燈瞎火的幹什麽呢!”
“伍北?你特麽果然在!”
毛斌轉過來腦袋,眼神凶狠的喝罵。
“別動昂,我是巡捕,馬上舉手抱頭蹲下!”
盡管心裡怕的不行,但曹漢清還是很仗義的跑下車,手裡握著一副明晃晃的手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