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男人的這句話,蘇青頓時間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明明被人拿刀劫持,可劫匪卻告訴她,是為了救她而出現,這事兒放誰身上,都會覺得是特麽在開玩笑。
可是看對方一絲不苟的表情,蘇青又莫名其妙的生出一股子或許是真事的感覺。
廚房裡,一個燒烤師傅汗流浹背的翻串,漫天的香味伴隨“吱吱”流油的動靜,格外清晰,兩個切墩學徒忙前跑後,三四個洗碗工埋頭乾活。
可是這幅熱火朝天的忙碌景象絲毫和兩人的對話不衝突,沒有任何人往他們這兒多瞅一眼,證明這些人肯定是都認識面前這個男人的。
同時也證明對方確實沒有害人的心思,不然隨便往剛剛吃的東西裡添點佐料,就夠他們喝一壺。
“齊金龍劫持你的事情,跟誰都不要講,尤其是警方,不然你會倒大霉。”
見蘇青遲遲沒有吭聲,男人緩緩說道。
“啊..”
蘇青不解的皺起眉頭。
“齊金龍的身後還有人,而且是一夥你絕對惹不起的人,那些人不希望被察覺,如果你能閉嘴,事情會隨著齊金龍的消失煙消雲散,反之,會有無數麻煩和厄運降臨。”
男人取出一根煙叼在嘴邊,又摸出一個做工非常精美的打火機點燃,整個過程都顯得溫文爾雅,像是在做一件藝術品。
“齊金龍綁架我是事實,我說不說警方都知道,我又不認識他身後的人是誰,怎麽會影響到他們呢?”
蘇青輕聲發問。
“關系很大,齊金龍為什麽會綁架你,這裡面有沒有經過他人的授意,那些人不樂意被推敲,懂麽?”
男人直接打斷。
“如果我拒絕呢...”
蘇青撞著膽子小聲呢喃。
“你會很倒霉,從今天開始!可能是下一秒,也可能是你離開,言盡於此,由衷的希望蘇小姐能好自為之,這個世界不像你想象中那麽光明,更比你認知的複雜,可以沉入水底的東西,就盡量不要讓它浮現,不然帶來的後果是相當恐怖的,慢走不送。”
男人漫不經心的吐了口煙圈。
“我..我可以走了?”
蘇青不敢相信對方竟會如此輕松的當過她,有些不可思議的確定。
“真的特別不想再跟你見面。”
男人神神叨叨的應了一句,隨即便不再理會她,而是轉身從旁邊的水族箱裡徒手抓出一尾二斤多的大鯉魚,啪的一下摔在砧板上,另外一隻手握起一把片刀,速度極快的刮鱗、開膛。
蘇青走出廚房的時候,一整條魚已經被收拾的乾乾淨淨,男人的手法比那些自詡專業屠宰師要高超上不知道多少倍。
只可惜這一幕,蘇青並未看到,不過就算她看見,也分辨不出來任何。
“做成糖醋魚吧,天兒就好這口。”
男人將洗剝好的鯉魚丟給烤串師傅,利索的甩了甩腕子,然後一把掀開牆角的大冰櫃,從裡面提溜出一個渾身結滿冰碴的中年男人。
“對不起對不起,我..我錯了,不該不把店鋪租給你們的,當過我吧。”
中年漢子牙齒劇烈打著擺子,外面攤著的“福滿家燒烤”的圍裙上也滿是冰渣,證明他才是這家大排檔真正的老板。
“懂得配合是美德,真遺憾你缺少這種美德,本來可以笑著掙錢,結果非要哭著求饒,一萬塊,能買你閉嘴麽?”
男人摸了摸鼻尖輕問,明明他的嘴角泛著笑意,但是卻讓人感覺不寒而栗。
“能能能,我保證不會亂說。”
中年小雞啄米似的應承。
“信守承諾也是美德,千萬別把保命的東西丟失了。”
男人將沾滿魚腥味的雙手在男人的圍裙上蹭了蹭,隨即朝廚房裡其他人擺擺手道:“走吧,按照原計劃進行,不要出現任何紕漏。”
“是,童哥!”
“是,童哥!”
洗碗工、切墩的,包括燒烤師傅動作整齊的繃直身體,異口同聲的回應,令行禁止的整齊感,讓人不禁懷疑他們的真實身份。
“糖醋魚,做好送到九州賓館,我在大廳等你,你可以帶菜來,也可以帶人來,總之不要超過晚上十二點。”
男人又側頭瞄了一眼燒烤店老板,信步閑庭的走出廚房,同時摸出手機貼到耳邊道:“放火燒仇虎的,百分之八十不是伍北的人,我想可能又另外一夥勢力參與進來了,就目前來看,是敵非友,仇虎留不得。”
“唉,可惜一個聽話懂事的小奴才了,處理的乾淨一點,老爺子在山城,距離咱們沒多遠,我不想有任何風吹草動傳到他耳朵裡。”
手機那頭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放心吧,我把四象堂調過來了,這幾天你就安安生生的遊走錦城上流圈,把旅遊公司的基礎打結實,麻煩我來處理,伍北保持沉默也就罷了,他如果打算順藤摸瓜,我就教教他什麽叫寒門永遠不敵貴子!”
男人自信滿滿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