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分鍾後,市區一家名為“金都”的新開洗浴中心裡。
剛剛泡過澡的伍北和魏年平、孟樂一塊來到了溫度很高的桑拿房。
見到孟樂的那一刹那,魏年平本能的想要拒絕,可又架不住伍北的一番笑臉相邀,所以才半推半就的跟著一塊來了。
正如他一直以來對伍北的評價,這小子確實邪性的狠,尋常人根本擺弄不明白他的腦瓜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麽,直至坐進熱氣騰騰的浴池中,他都始終沒猜出來伍北為啥會在這個不時不晌的時間約他來洗澡。
“哎呀,要不還得說咱們北方的洗浴中心有文化呐,我前段時間去南方,那體驗感屬實有點差。”
仨人光溜溜的坐在桑拿房中,誰都不吱聲,孟樂感覺氣氛多少有點尷尬,率先打開話頭。
“呵呵呵..”
魏年平神叨叨的豁嘴笑了笑。
“我覺得洗澡應該是人類最偉大的發明之一,讓本來互相有芥蒂的兩個人或者一群人,可以坦誠的相待,這地方沒有監控,也不存在什麽錄音錄像,完完全全可以暢所欲言!”
伍北拿毛巾抹擦一下汗津津的額頭接茬。
桑拿房裡將近六十多度,屬於剛一坐進來馬上就能大汗淋漓的“神仙”地。
“老弟歲數小,但是感悟真比我們這些老梆子要深厚的多,隨隨便便的泡個澡,都能說出我半輩子都沒想到的東西,佩服佩服!”
魏年平也拿毛巾抹乾淨臉上的汗漬,朝著伍北翹起大拇指。
“魏老哥總是喜歡高抬我,覺得我好像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伍北豁著腮幫子奉承。
“哪裡哪裡,老弟的思想確實另類..”
“您要是說到這兒,那我就必須得多嘴再問一句,魏老哥是不是跟我小媽的關系非同一般呐?”
魏年平正客套的時候,伍北冷不丁打斷。
“啊?什麽!”
侃侃而談的魏年平瞬間磕巴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伍北。
“您和我小媽羅雪的關系是不是非常莫逆,已經好到了,您可以在她那裡留宿,直至第二天早上才走?”
伍北身體前傾,鼻尖幾乎快到貼到魏年平的臉上。
“不是老弟..你這個玩笑開得一點都不幽默,什麽亂七八糟的,你後媽羅雪我確實也認識,但我們只是局限於工作上的事情,或者日常的交際,我和她中間絕對不存在..”
魏年平忙不迭的擺手,身體同時向後挪動。
“六月十八號,七月二十一號,八月三十號,早上六點四十,您從傲雪集團的內部電梯離開,而那部電梯的鑰匙只有羅雪有,那部電梯對應的地下車庫直接通往建設路,無巧不巧的是,我一個朋友正好在建設路那邊開便利店,更巧的是他店鋪的門口有高清攝像頭,你敢信?”
伍北像個無賴似的揉搓著脖頸上的黑泥兒,斜眼看向魏年平。
距離他不足五米的魏年平眉頭瞬間擰起,接著又迅速舒展,來來回回持續幾次後,背靠牆壁,乾脆拿毛巾捂住自己的臉頰。
“魏老哥,男歡女愛那是人類誰也不能免俗的事情,我可沒想過以此要挾你什麽,這桑拿房的溫度不錯,您再蒸一會兒,我先到更衣間等您去,完事咱們一塊吃海鮮,這段時間螃蟹下來了,應該都挺肥。”
伍北丟下一句話,起身直接走出桑拿房。
他剛剛出門不到五秒鍾,孟樂馬上滿眼堆笑的坐到魏年平的旁邊安撫:“魏局,您別跟小伍一般見識,他小屁孩一個,根本不懂怎麽跟人打交道,我剛才從旁邊聽半天,也算明白他的意思,他就是想跟您交個朋友。”
“你是說客唄?”
魏年平冷冰冰的注視孟樂。
“算不上說客,就是個他的老大哥,但是我說出來的話,他指定會聽,那混不吝有時候沒大沒小,您千萬別跟他一般見識,有什麽想要發泄,您跟我說,待會我好好的教訓他!”
孟樂舔舐幾下嘴皮,隨即推開門吆喝服務生:“來兩瓶冰鎮礦泉水,讓我們好好冷靜一下子。”
“你們想要什麽?”
聽到孟樂的話,魏年平眯起眼睛輕笑。
“他個小屁孩能想要什麽,無非是您往後多關照,咱該說不說,您擱這個位置上杵著呢,我們就算有八個腦袋也不夠您怒發衝冠不是,我替他打個包票,不該說的話,他一定不會往外亂說,往後您該怎麽樣還怎麽樣,只是盡量不要總看虎嘯公司的不足,您說好不好?”
孟樂非常圓滑的拿自己的毛巾替他擦拭後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