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多鍾,威市大案組。
一台刺目的強光台燈直愣愣的射在伍北面頰。
「同志,你問了八百遍,我也回答了八百遍,我確實見過魏東海不假,可他為什麽會墜樓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您如果真有什麽證據,別說判我十年八年,哪怕現場把我處決我都認。」
伍北口乾舌燥的解釋。
「徐文昊和金萬騰去過旭陽地產這事兒你怎麽抵賴?他們強迫魏東海低價出售三棟住宅樓,你又作何解釋?根據匯款信息,買下那三棟樓的帳戶就是你們長峰市場的,這你總不能抵賴吧?」
對面的巡捕表情嚴肅的反問。
「買樓我認,那是我跟魏東海一早就商量好的事兒,至於您說徐文昊、金萬騰什麽的,我真不知情,他倆我的確認識,可不聯系已經很久了,不信你可以隨便調查。」
伍北背靠鐵製問詢椅,耷拉腦袋回應。
「伍北,我勸你坦白從寬,別覺得自己的計劃萬無一失,不要等到我們將徐文昊和金萬騰緝拿歸案,到時候就算你想交代也..」
巡捕氣喘籲籲的低吼。
「我沒什麽可交代的,如果您非認為魏東海墜樓跟我有關,我無話可說,法治社會、證據為先,至於其他的,我不會再回答一個字,另外我申請法律援助,謝謝。」
伍北舉起手腕子上的鐵銬,一臉受盡委屈的悲憤。
「沒事兒,你盡管抵賴,總有一天你會笑出來,魏海東之所以會去醫院,正是因為受到金萬騰、徐文昊的斜坡,等到那時候..」
「等到那時候,你槍斃我!實在不行,現在就把我斃了!」
原本還算配合的伍北瞬間像隻鬥雞似的扯脖嘶吼起來。
「行啦,讓他自己冷靜吧,咱們先出去。」
旁邊負責記錄的巡捕唯恐事態升級,忙不迭拽起詢問的同事出門。
「咣!」
隨著鐵門合上,伍北禁不住長舒一口大氣。
在親眼目睹魏海東墜樓後,伍北沒有逃離,而是選擇將文昊和君九打發走,而後直接報警,本以為他頂多算個目擊者,結果沒想到被帶回大案組後直接變成了嫌疑人。
同一時間,大案組隊長辦公室內。
「整件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伍北只是陪同我去見了一面魏東海,至於後面傳聞的什麽打擊報復、恐嚇威脅絕對不存在,他整個下午都在我辦公室裡喝茶,我的秘書和單位門崗都可以證明,如果說他雇傭殺人,那我豈不是也成了幫凶之一?那麽請將我帶去詢問室做筆錄,當然,如果有天水落石出,我們肯定會行使屬於自己的追究權力。」
郭鵬程表情平靜的出聲。
「郭老弟,你這說的叫什麽話,你上任以來好評如潮,一門心思的撲在工作上,咱環翠區的老百姓哪個不清楚,光是大王村回遷房的問題,我自己都親眼見過你跑去找了魏東海好多次,沒有懷疑,只是例行公事的詢問。」
大案組的負責人趕忙擺手。
「既然是詢問,為什麽伍北會被戴上手銬?」
郭鵬程據理力爭的輕笑。
「這..」
「因為他具有攻擊性,還是說他看到有人墜樓不該報警?如果說他真有什麽問題,李隊可以擺在明面上。」
郭鵬程摸了摸下巴頦處的胡茬再次問道。
「報案的好心市民被戴上銬子了?這不太可能吧,我馬上去確認一下,如果確有其事的話,咱們該道歉道歉,老弟你先稍微等一會兒哈。」
負責人胡亂找了個借口,逃也似的奔出房間。
與此同時,距離大案組很近的一家冷飲店內。
「喂,你有病吧,先是把魏海東推下樓,然後又跑來看伍北會不會被抓,這事兒經過羅總的同意沒?」
胡子拉碴的唐才惱火的注視對面叼著根吸管正擺弄手機的青年。
「老唐啊,糾正你兩個語病,第一我不叫喂,叫龍濤!如果你喜歡可以喊我小濤或者濤弟,第二,魏東海不是我推下去的,你看到了還是有啥證據,千萬別血口噴人,尤其還是你的隊友,第三,羅總不需要我交代,他給我的指令很簡單,只要讓伍北麻煩不斷就OK。」
青年伸出四根手指頭淺笑:「第四,如果不是你調查出伍北去找過那個什麽魏東海並且匯報給羅總,他可能現在還活的好好地,所以殺死他的罪魁禍首是你,不是我!」
「你特麽腦殘吧!」
唐才咬牙切齒的咒罵。
「怎麽定義是你的事兒,可總罵我的話,我會不開心,我不開心就容易影響到你的情緒,你要試試嗎?」
自稱龍濤的青年邪氣十足的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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