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拔弩張的壓迫感瞬間拉滿。
面對伍北眼神中迸發出的陣陣殺意,谷思仍舊像個沒事人似的捧著酒杯輕輕搖曳。
“也許我表達的方式不對,但我是真為你們好,準確點說我是不想文昊再跟著你倒霉。”
谷思揉搓兩下蓬松的娃娃頭,又拿起伍北放在桌上的香煙點燃一支,很熟練的衝他吹了口煙圈,輕聲道:“留在威市,你們將寸步難行,即使有冀援朝撐腰也一樣,真正博弈,他那個體量根本不夠看。”
話音落下,谷思直接起身離桌。
嗅著空氣中對方身上的香水味和桌角那根她隻抽了一口就被放棄的香煙,伍北眉頭緊蹙,心裡無比的懵逼。
不用想也知道,谷思口中的“冀援朝”十有八九跟冀冉存在著聯系,而她這次過來應該是代表深海組織在下最後通牒。
“有意思..”
伍北用手指頭蘸著啤酒在桌面上輕輕寫下“深”、“煌”兩個字,沉默片刻後,又在倆字的頂頭描出個“虎”字。
誰能想到一個可能連二線城市都算不上的地帶居然掩藏著兩支超級勢力,最關鍵的是兩家的關系還非常和諧,完全有悖於一山不容二虎的江湖真諦。
“哦對了,差點忘了還有一家!”
伍北又迅速在桌上寫下一個“朗”字,盡管這兩天張星宇那些人就跟蒸發了似的完全沒了動靜,但伍北能感覺到他們指定也已經安頓下來。
“是這地方有什麽特殊魔力,還是這倆組織引起了誰的注意?”
伍北喝了口鮮啤,將目光投向快要乾涸的“深”和“煌”倆字。
根據他這段時間的觀察,並沒有發現威市存在多龐大的市場前景或者什麽巨型的投資工程,那麽對於王朗他們來說,應該就不存在誘惑力,那他們究竟衝什麽?
“伍哥,你看我這個發卡漂亮不?”
伍北正琢磨的時候,冀冉像隻小兔子似的歡快的蹦到伍北面前,指了指腦袋上一枚“蝴蝶結”造型的發卡。
“挺好的,很配你。”
伍北毫不吝嗇的誇讚。
“那當然啦,也不看看是誰的眼光,噫?剛才有人來過?”
冀冉掩嘴俏笑,視線卻定格在剛剛谷思喝過的那杯啤酒上。
“偶遇到一個朋友。”
伍北隨口敷衍。
“女的?”
冀冉又伸手抓起桌角燃燒到一半的香煙,歪頭環視一眼屋內,似乎在觀察誰和煙嘴上留下的唇印相吻合。
“對,一個兄弟的前女友。”
伍北實話實說的解釋。
“那還挺巧合的哈。”
冀冉眨巴眨巴眼睛,明明嘴角上揚,可卻讓人感覺格外的不自然。
“那個冉冉啊,之前你說有朋友在物價局上班,方便介紹給我認識嗎?”
估計是被冀冉瞅著有點尷尬,伍北雞賊的岔開話題。
“伍哥呀,看來你朋友喜歡濃妝豔抹的女生哈,口紅的色調挺豔麗。”
冀冉卻不為所動,雙手托著下巴頦,滿眼都是好奇寶寶似的求知欲。
“我也糙老爺們哪懂這些,你問高鵬,他就好研究點口紅、粉底啥的玩意兒。”
伍北乾咳兩聲,再次試圖轉移話題:“對了,你上午不是問我郭秘書找我幹嘛麽?他是給我送錢的。”
“郭淮給你錢?就邵江濤那個秘書?”
果然,小丫頭很快便來了興趣,迷惑道:“不應該啊,那群人作威作福多少年了,從來都是他們敲詐勒索別人,怎可能好端端向你示好呢?”
“我也挺懵圈的,除去揍邵坤那次,咱跟他們完全沒有半點交集,再說我初來乍到的,他們好像也沒啥事能用到我。”
伍北撥浪鼓似的搖頭。
“伍哥你聽我的,那群家夥全是壞人,千萬不要跟他們有丁點聯系,不然將來他想甩都甩不掉,不論他們給你多少好處趕緊退回去,你如果真缺錢的話,我可以先借給你一些。”
冀冉說著話就拉起伍北。
“要退也是明天退,這都幾點了,找他們也不容易,現在剛好是飯口時間,萬一人家在哪喝酒,再拽著我喝兩杯,更解釋不清楚。”
伍北哭笑不得的解釋。
這丫頭性子急,風風火火的勁兒屬實挺招人稀罕。
“伍哥,邵江濤和郭秘書全是很壞很壞的人,狼狽為奸坑過很多老實人,我聽人說一個老巡捕不貪不腐的奮鬥了一輩子,就因為幾年前在大會上頂撞過邵江濤,不光被找事降級,直接影響到退休工資,前兩天居然還被無情的趕出了公寓,結果搬家時候不小心從樓上滾下來摔傷了。”
提起邵江濤一系,冀冉的怒火似乎被瞬間點燃,兩排銀牙玩的吱嘎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