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昊循著聲音望過去,當即也是一愣。
不遠處那個青年還真跟自己有七八分相像,尤其是五官輪廓簡直跟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似的,瞅他就跟照鏡子似的。
「二哥回來了。」
「節哀順變啊老二。」
頓時間門口不少人紛紛熟絡的打招呼,態度多少帶點恭維和懼怕。
那家夥並未注意到文昊,也沒搭理任何人,面無表情的朝院內走去。
「這種事兒還得老二來處理。」
「可不唄,雖然平常不和,可畢竟人家倆才是親兄弟。」
邊上人評頭論足的小聲嘀咕。
「叔,二哥正名叫啥來著?」
可能是看文昊滿臉疑惑,陶文傑很會來事的遞給旁邊個老頭兒一支煙套話。
「大名好像是叫海軍來著啊。」
老頭思索片刻回答。
「對對對,確實是叫海軍來著,看我這腦子,我們還是遠親呢,不是都說海軍去國外了嘛,這怎跑回來了。」
陶文傑接著又道。
「去屁的國外,他有精神病,還殺過人,怎麽可能允許他到處亂跑,他一直都在威市,只不過他和老大關系不好,平常不怎麽回村。」
老頭壓低聲音解釋。
「關系不好?不應該吧?」
陶文傑眨巴眨巴眼睛。
「你懂什麽,我跟老大多少年鄰居了,看見比你聽見的還多,今年夏天時候,我還親眼見過弟兄倆在院裡打架呢。」
老頭很是神秘的縮了縮脖子。
「真的假的,你給咱說說唄。」
陶文傑興致勃勃的掏出打火機替對方點燃香煙。
八卦之心向來不分男女,尤其是村裡有紅白喜事的***上,掌控「張家長李家短、王家媳婦不要臉」這類絕密信息的大咖那更是最受歡迎的存在。
趁陶文傑打探花邊消息的空當,文昊不動聲色的混進了院裡。
與此同時,充當靈堂的客廳內,卻顯得分外的冷清。
除去老裴媳婦帶著一對八九歲的兒女哭哭啼啼的抹眼淚以外,只剩下四五個老裴生前的親信幫著忙活守靈。
「老二啊,你可算回來啦,你哥死的好慘啊,你得替他討要公道。」
老裴媳婦見到突然闖入的裴海軍一夥,先是本能的楞了幾秒鍾,隨即哭疾尿嚎的哭嚷起來。
「死都死了,還折騰孩子幹嘛?就算把腦袋磕碎他能從棺材裡爬出來是怎滴?地上多涼啊,歡歡、小風快起來,到樓上去睡會吧。」
裴海軍並沒有接茬大嫂,反而滿眼寵溺的蹲到侄子、侄女面前。
「這..這不符合規矩吧?」
老裴媳婦乾聲說道。
「什麽是規矩?規矩是活人定的,為了死人讓活人受罪為難為,這樣的狗屁規矩遵守的意義又是什麽!」
裴海軍皺著眉頭打斷。
「你們先上樓休息一會兒。」
老裴媳婦沉默幾秒,才朝倆孩子點頭示意。
「你們也出去!」
裴海軍隨即手指旁邊幾個老裴的親信小弟。
待靈堂裡只剩下他和大嫂兩人後,裴海軍叼起一根煙就著大哥遺像前的白燭點燃,吧唧吧唧嘬了幾口後,猛然回頭一巴掌反抽在大嫂臉上。
「啪!」
「咣當!」
猝不及防的大嫂直接被扇倒在地,同時碰翻了腳邊的火盆,紙錢的灰燼灑的哪哪都是。
「他出事為什麽不第一時間通知我?」
裴海軍半蹲身子低吼。
「當時我嚇壞了,六神無主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大嫂捂著臉頰,任由嘴角的血漬溢出。
「慌得只知道找人冒充我?」
裴海軍嘲諷的一笑,
順手扯住大嫂的頭髮,陰森森的吐了口唾沫:「張鳳啊張鳳,平常你耍點小心眼子我當沒看見,這樣的事兒你能搞定嗎?」「少給我戴高帽,如果不是奔著錢,你會回來嗎?」
大嫂一把搡開裴海軍,噴著唾沫星子咒罵:「談錢就說談錢的事兒,不要扯什麽人情冷暖,我拿你哥當生意,難道你不是把他當買賣?」
「唰!」
話音未落,裴海軍瘋了似的直接掐住大嫂的脖頸,眼睛瞪的溜圓,非常嚇人的開口:「你個破鞋頭子,再說一遍試試!」
「我破鞋你少穿了?跟我裝什麽正人君子。」
大嫂被扼的有些喘不上來氣,翻著白眼哼聲:「我確實被人坑了,沒能從胡雪斌那裡要到錢,但你想要佔便宜沒我配合恐怕也沒那麽簡單,甭管怎麽論,我是你哥的老婆,樓上的兒女身上流的是你哥的血,哪怕打官司,也得我們孤兒寡母...」
「嘭!嘭嘭!」
裴海軍仿佛被突然激怒,攥緊拳頭連續幾下砸在大嫂臉上,接著又蠻狠的將她腦袋用力撞在桌面上,手指大哥老裴的黑白遺像厲喝:「別他***我現原形,不然我隨時把你送下去跟他團聚,胡雪斌賠的兩千萬給我拿一半!」.
「什..什麽兩千萬?」
大嫂滿眼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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