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這般的交代一番後,幾人徒步走出公司大廳。
“簌簌簌..”
十幾秒後,不遠處的前台裡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聲響,緊跟著就看到文昊緩緩站了起來,他先是朝伍北幾人的背影掃量幾眼,接著又皺眉望向路西的方向,仿佛在做什麽重要決定。
“呸,既然回來啦,那就順手幫家裡把麻煩摘乾淨。”
沉寂不久,文昊利索的翻出前台,邁著大步離開。
與此同時,距離虎嘯購物中心不到兩站地的一家私人診所內。
“啊呀,疼死我了..”
簡陋的接診室內,傳來熊磊哭爹喊娘的慘嚎。
“真特麽煩人。”
“也不知道二少哪根神經沒搭對,非要攬這攤爛事兒。”
門外,兩個身材筆挺,高高瘦瘦的平頭青年滿臉不滿的小聲嘀咕。
“兩位哥們,你們朋友的傷,我是真治不了,他雙手被利器直接砍斷,別的不說,光是流血就足以把他疼死,要不你們還是趕緊換到正規大醫院去吧。”
就在這時,一個四十多歲的微胖男人急急忙忙從急診室裡走出來,純白色的大褂子沾滿拳頭大小的血漬,看著觸目驚心,他滿頭大汗的衝兩名青年抱拳懇求。
“沒讓你治好,把血止住就可以,費用方面不需要擔心。”
一個青年掏出手機,對著牆上的首付款二維碼掃了一下,很快便傳來“支x寶到帳一萬元”的提示音。
“真不是錢的事兒,是小店既沒設備,也沒技術,萬一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的話..”
大夫表情苦澀的使勁擺手。
“支x寶到帳一萬元!”
沒等他話說完,那青年再次掃碼。
“大兄弟啊,你們別難為我行麽,我是發自肺腑的提醒你們,想要保住他的命,必須得馬上轉去大醫院,你們如果沒聯系方式的話,我可以幫忙,我表弟就在華西醫院開救護車..”
醫生苦著臉,一副快要哭了模樣。
“是不是特麽給你點好臉了,給他止血還是陪他一塊上路,你自己選!”
剛剛掃碼的青年瞬間急眼,一肘子懟在對方的胸口,順勢把手摸向腰後。
“哥們哥們,別衝動,讓我跟我大夫聊,你先出去抽根煙。”
旁邊的同伴眼見矛盾要激化,趕忙推搡開青年,衝著醫生低聲道:“老哥,如果能去正規醫院,我們肯定不會跟您墨跡那麽多,你懂我什麽意思吧?還是我們進門前的那句話,不需要你幫他手術,也不必考慮什麽懸壺濟世,只需要幫他止住血,換句話說,只要保證他今晚上還喘氣就可以,這點對於他來說很難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倒是可以試試,不過可能會使用一些對身體傷害很大的藥品,你們能接受嗎?”
醫生沉默一下發問。
“隨便用,費用不是事兒,錢不夠待會讓我同事再給你轉一些就可以,速度快一點,我們今晚上要離開錦城。”
小夥很大氣的點頭應允。
“啊?還要出遠門呐,路上顛簸可能會讓他的傷情更加惡化,到那時候..”
醫生禁不住再次陷入猶豫。
“不用等到那時候,我只要求今晚上他是喘息的就可以,你放心,他的生死都跟您沒有任何關系,只要走出這個門,我倆打死都不會說出任何跟您有關的事兒。”
小夥湊到對方耳邊嘀咕。
兩人正說話的功夫,文昊仿若幽靈一般出現在診所的門前,他沒有立即進來,也沒有太過停留,只是伸直脖子瞄了幾眼,便像個過路人似的不緊不慢的離去,隨即來到對面的一間網咖門口,表情平靜的點燃一支煙。
不大一會兒,兩個身板筆直的青年也走出診所,分別點上一根煙。
“我估計姓熊的有點懸,要不還是跟二少提一嘴吧,別特麽死半道上,咱倆再攤上麻煩。”
剛剛掃碼的青年眉頭緊皺的衝同伴說道。
“二少這個時間段,基本上都在地下靶場練射擊,電話根本打不通,再說了,就算能打通,咱怎說?把熊磊扔路邊不管了,你自己想想合理不?”
同伴明顯要比他冷靜的多,毫不猶豫的搖頭製止。
“媽的,過去總聽說什麽豪門恩怨,沒想到咱倆還親自參與一把,你說全羅家上下誰不知道二少跟他哥勢同水火,這麽好的機會,他非但沒有落井下石,反而還主動幫忙,到底唱的是哪出?”
青年抓了抓後腦杓笑罵。
“操咱該操的心,想咱該想的事兒,羅家哥倆孰是孰非輪不上你我交頭接耳,不過我聽說,目前羅家對於二少未來繼位的呼聲也不算小,好多人都說二少更加宅心仁厚,比他哥更懂得交際和混事兒,最重要的是二少目前在念軍校,將來不用想也知道會從事什麽行當,別忘了羅家的根兒在哪。”
小夥清了清嗓子呢喃,說著話調門也變得越來越小,似乎生怕被人聽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