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大軍的介紹,伍北禁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如果說深海組織在錦城充其量算根攪屎棍的話,那在威市絕對是金箍棒一般的存在,絕對可以輕輕松松呼風喚雨,想到這兒,他不由想起跟隨在二陽身邊的郭大炮,郭大炮曾說過他是深海組織點名要除掉的人物,現在突然掉進對方的大本營,郭大炮豈不岌岌可危?
“這深海在威市真能一手遮天?”
伍北死死咬著煙嘴發問。
“要說一手遮天那不可能,首先這群人似乎對稱王稱霸沒什麽念頭,一門心思就是撈錢,除去建了幾座救助站,表面最大的生意也就是郊區的醫療設備工廠,不會涉足地產啊、娛樂啊,那些暴力行業,自然也就跟本地的社團、勢力產生不了多大的衝突,其次威市真正的地下皇帝是煌庭集團,基本市裡能數得上賺錢的行當都有他們影子,但很奇怪的是他們跟深海組織從未發生過瓜葛,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關系。”
大軍搖了搖腦袋。
“煌庭集團?”
對於這個新出現的名字,伍北倒是沒有太過在意。
“對,煌庭絕對算得上威市資歷最高、段位最高的存在,據說他們董事長每次過生日,都會專門安排個獨立包廂招待身份極其特殊的貴賓,我有個小兄弟在他們旗下的酒店乾過兩年服務生,他親眼見過不少貴賓都屬於電視裡才能見到的重要大咖,有幾次就連我們威市的城主都只能在門口搞服務。”
大軍重重點頭,明顯對“煌庭集團”的畏懼要多過深海組織。
“這麽狠?”
伍北瞬間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煌庭集團也屬於職業搞錢的組織,雖然手底下養了大批刀手,但平常很少會在公眾場合露面,一些不願意跟他們合作的企業,他們每年也只是收取一定的費用就不會繼續干涉糾纏,算得上口碑很不錯的那種,不過誰要是招惹了他們,下場往往都很淒慘。”
大軍鼓著腮幫子吹了口氣道:“我剛出道時候曾經跟過一個做建材的老板,那老板屬於家裡有門道、上面有大佬的二代子弟,就是在一個項目上跟煌庭起了點摩擦,事後在酒局上說了些難聽話,第二天一家老小集體失蹤,幾個月以後有人在距離威海好幾千裡外的小縣城見過他,人已經傻了,斷手斷腳在街上要飯,師父你可能覺得我誇張,我可以用人格發誓,那老板失蹤前,我們一大群小弟就住在他家別墅,居然什麽動靜都沒聽見。”
“踏踏踏..”
說話的空當,陶文傑和醫生從衛生間裡走出來。
經過簡單清洗過後,陶文傑的精氣神恢復了不少,不過仍舊臉色泛白,目光充滿驚恐。
“你命好,我師父留下你條狗命,但文昊不會有你那麽走運,如果能聯系到他,替我給他捎句話,他必須得走在我前面。”
大軍眼神幽冷的瞟了一眼,衝著醫生擺擺手道:“先帶他下去換身乾淨衣裳,別特麽髒了我師父的屋子。”
“大哥,我不走!”
陶文傑一聽這話慌了,哭譏尿嚎的奔到伍北跟前,兩手用力的拽住他的胳膊。
“去吧,既然我保證你安然無恙,你就肯定能活蹦亂跳的離開。”
伍北長舒一口氣保證。
好說歹說半晌後,陶文傑才總算惴惴不安的離開。
“大軍哥,有人找你,不光知道你真實姓名,還知道你現在遇上了難處,他說是來幫你的,人這會兒就在門口,要不要見一下?”
沒多一會兒,餐館明面上的老板一溜小跑衝進房間,湊到大軍耳邊嘀咕兩句,雖然聲音不大,但還是被伍北聽得一清二楚。
“當我師父面,你避諱個嘰霸,誰呀?讓他進來我看看!”
大軍不耐煩的直接搡開老板吆喝。
“海軍哥,別來無恙呐,對我還有印象嗎?”
話音未落,一道清朗的男聲自門外傳來,緊跟著就看到一個梳著偏分頭,黑色西裝的青年滿臉堆笑的推門走了進來。
“你是?”
大軍迷惑的皺了皺眉頭。
“呵呵,這樣能看得更仔細點。”
來人推了推鼻梁上的茶色墨鏡,將腦袋抻到大軍臉前。
“王熙!”
大軍眼皮驟然跳躍幾下,猛然躥了起來,隨即抓起伍北旁邊的茶壺厲喝:“曹尼瑪得,你居然還沒死!”
“別緊張海軍哥,我這次來不是找你報仇的,咱倆那點事兒過去也就過去了,再提就沒什麽意思啦,知道你現在狀況不是太好,所以我這次是代表煌庭來向軍哥你拋下橄欖枝。”
青年順手摘下墨鏡,伍北這才看清楚,那家夥自左側眉骨到鼻梁上有條食指長短的疤痕,雖然傷口早已痊愈,可不知道是當時縫合技術太差勁還是怎麽,那道疤猶如一條大號蜈蚣似的非常的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