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市環翠區,寶泉路“漁家樂”餐館。
當大軍帶著醫生重新推開房間門時候,首先闖入眼簾的就是陶文傑正坐在桌邊涮火鍋,當即兩步跨出,粗暴的提溜起對方的衣領,抬拳咣咣就是兩杵子,等把人乾趴下之後,他又不解氣的抄起椅子劈頭蓋臉的狠掄幾下。
伍北歪頭掃視一眼,既沒阻攔,也沒有勸說任何,只是靜靜的繼續品茶抽煙,仿佛一早就預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我真是特麽給你臉了!”
眼見陶文傑滿臉是血,幾乎快要暈厥,大軍才停下動作,一腳踏在對方臉上,狠狠的碾了幾下臭罵。
“嗝..”
伍北這才不慌不忙的打了個飽嗝,愜意的伸了個懶腰。
大軍仿佛剛剛才想起伍北的存在,忙不迭轉頭弓腰打招呼:“師父我剛剛..”
“怎麽做事是你的自由,你不需要也沒必要向我解釋,但你既然打斷我,就說明他肯定有比我更合適的方法問出你想知道的東西,盡情發揮吧,我想休息了,麻煩動靜不要搞太大,最好你們能換個場所。”
伍北擺擺手打斷,說完便朝床頭方向邁步。
“都是你個狗雜種,故意害老子!”
大軍愣了不到五秒鍾,直接將怒火全都發泄在陶文傑身上,舉起椅子又準備砸下。
“大哥救我,求求你救我!只要你能保證我的安全,我肯定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絕不食言!”
這陶文傑狼狽的爬到伍北跟前,雙手緊緊抱住他的小腿乾嚎。
“嗯?”
伍北故意頓了幾秒鍾,余光掃量大軍,似乎在觀望他的態度。
大軍其實也懵了,他從抓到陶文傑開始就把會的各種手段都使了個遍,可狗日的是塊滾刀肉,任由他如何強迫,愣是一句話不肯往外吐,怎麽也沒想到就是出門找了個醫生的功夫,陶文傑居然就被伍北給成功洗腦。
“師父,剛才是我魯莽了,我不對,我有錯..”
大軍舔舐兩下嘴唇,輕扇自己嘴巴子賠笑,他雖然虎,但絕對不傻,看得出來伍北更想要的是他的態度。
“你能信得過我啊?”
伍北沒接茬,低頭俯視陶文傑。
“原本還將信將疑,現在我篤定您能保我一條小命,只要您答應給我條活路,我保證把知道的全都說出來。”
陶文傑小雞啄米似的狂點腦袋。
凶神惡煞的大軍就要對面前的男人俯首稱臣,要麽說明他才是真正的主事人,要麽就代表大軍也惹不起他,不論什麽原因,他想要完完整整的離開,唯有抱緊這條大腿,而伍北想要的也正是如此效果,見大軍的反應不算慢,也滿意的揚起嘴角。
“說吧。”
伍北沉吟半晌,重新坐回椅子上。
“乳山十三太保確實是我和文昊大哥乾掉的,主要動手的人是文昊大哥,我只是負責盯點,還有那次伏擊你也是文昊大哥想出來的招,他怕被報復,所以打算先下手為強,我只知道他是冀北省崇市人,背後可能還有一夥大勢力,但具體是誰、叫什麽名字真不清楚,我們和十三太保本來沒什麽瓜葛,可他們卻打著招工的幌子想要把我們那一整車人全賣掉,文昊大哥才不得已出手。”
陶文傑喘息兩口,抿著嘴角語速很快的出聲。
在聽到“文昊”倆字時候,伍北整個人如同遭受電擊一般哆嗦了下,等對方又念出“崇市”倆字後,伍北基本可以確定此文昊正是他一直惦念的兄弟。
“你們敲詐長峰市場胡雪斌那筆錢呢,是不是都在文昊的手裡!”
旁邊的大軍並未覺察到伍北的不妥,
蹲下身子一把扯住陶文傑的頭髮怒喝。“在..”
陶文傑猶豫幾秒後,表情也隨之變得為難。
“媽的,快說!”
大軍顯然沒什麽耐心,抬起鐵拳砸出。
“文昊大哥給了我一部分,我前陣子往家裡匯了一多半,現在還剩下一百多萬,都在被你們搜出的那張卡裡。”
陶文傑慌忙說出。
“你為什麽沒留在文昊身邊,他現在隱藏在我大嫂左右,是為了以我的名義活下去,對麽?”
大軍的眼珠子陡然變得通紅,鼻孔朝外呼呼噴著熱氣。
“襲擊你的那個晚上,文昊大哥就把我趕走了,不想我受到牽連,我當時確實也想一走了之,可後來實在放心不下他,所以這段時間一直都在乳山市逗留,他是怎麽想我猜不到,但他絕對沒有傷害你大嫂和侄子、侄女他們,我可以拿自己這條狗命擔保。”
陶文傑昂頭低吼,任由臉上的血漬順著腮幫子緩緩蔓延。
“你能保你麻!”
大軍啐了口唾沫,轉身再次搬起一把椅子。
陶文傑條件反射的舉起胳膊抵擋,可等了好一會兒,想象中的疼痛感並未出現,這才壯著膽子睜眼偷看,發現椅子在半空中被伍北給接住,而大軍正滿眼煞氣的怒視。
“他說的是你想要了解的嗎?”
伍北微微一笑發問。
“算是吧。”
大軍臉色鐵青的點頭。
“既然得償所願,那就得言而有信,至少你不能讓我的信譽打折扣,我事先答應過他,只要他實話實說,就給他一條活路的。”
伍北不緊不慢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