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伍北很難將“邋遢”和“霸道”兩個詞相結合。
望著睡衣打底的王朗,他特別想上前問一嘴,老哥你究竟是怎麽做到又醜又帥的,但不可否認的是對方用實際行動向他書寫了一筆何為不怒自威。
“麻煩了朗哥。”
直至谷思一夥走遠,伍北這才找到機會上前感謝。
“那麻煩個什麽勁兒,不就兩句話的事兒,哦對了,你要是非感謝的話,這車就送我當嘴唇磨損費吧。”
王朗一巴掌拍在谷思那台“保時捷”車門上微笑。
啥玩意兒!嘴唇磨損費?!
伍北刹那間腦袋大了兩圈不止,王朗這爺們似乎每次出現都能教給他幾個新鮮詞匯,自打娘胎落生,他還是頭一次聽說有嘴唇磨損費這玩意兒,照這麽說來,那些從事特殊行業的小姐姐,每晚上要個三五千貌似也屬正常。
伍北晃了晃腦袋訕笑,趕忙把心猿意馬的想法拋之後腦,他本來只是想象征性的客套兩句,沒想到對方居然真敢要。
轉念又一想,這車本身就是人家扣下來的,他拿走似乎也相當合理,最重要的是這樣一來,虎嘯家等於將這事兒完全撇乾淨,就算哪天谷思再跑過來找後帳,他也可以一退四五六。
“應該的。”
想通這點,伍北毫不猶豫的應聲。
“胖子,送你啦!”
王朗轉頭衝張星宇齜牙壞笑。
“擦,我是不是還得說句謝主隆恩呢?”
張星宇哭笑不得的撇嘴。
“哈哈哈..”
立時間在場的所有人全都被哥倆說相聲似的語調給逗的捧腹大笑。
“胖哥,敖爺來了嗎?他上次問我有沒有具體壟斷威市生鮮行當的計劃,我當時回答不上來,不過這兩天思考明白了,想找他指點一番。”
這時二陽走上前詢問張星宇。
“老頭擱住的地方糊風箏呢,他孫子的課外輔導課需要。”
張星宇貌似回答二陽,實則眼珠子卻瞅向王朗。
“哦。”
二陽頓感失望的抓了抓後腦杓。
“老弟啊,怎麽計劃如何落實,是你們自家的事兒,外人頂多是給點建議,所以他或者我的態度並不重要,你更需要的是跟自家掌舵的溝通好,千萬別整的將帥不和、離心離德。”
張星宇摸了摸圓滾滾的啤酒肚,若有所指的眨巴兩下眼睛。
“切,說起來像個人似的,做起來是一點不帶把門的,兄弟你聽我的,人跟人的思想段位不可能同步,有時候你想的是蕾絲,別人惦記的可能是純棉,他理解不了蕾絲的性感,你也體會不到純棉的舒坦,所以想到啥就馬上做,大不了事後挨收拾。”
王朗掐著腰,滿臉指點江山的意氣風發。
“褲衩王啊褲衩王,真尼瑪三句離不開老本行。”
張星宇憋著個大紅臉小聲貶低。
“他伍哥,話說咱不遠萬裡的跑你這兒送人又送血的,是不是該備點薄酒啥的?”
王朗恍若沒聽到一般,笑呵呵的拍了拍伍北胸口。
“應該的,朗哥、宇哥裡面請。”
伍北忙不迭彎腰比劃出個“請”的手勢。
“別介,還是換個地方嘛,你胖哥暈血、我暈針,你辦公樓裡正搶救呢,萬一有個什麽好歹,回頭再埋怨是我倆把霉運帶來。”
王朗當即擺手拒絕,手指市場門外的方向壞笑:“我看對面那家海鮮酒樓就挺不錯,帶咱嘗嘗北方海鮮跟南方海鮮的區別唄。”
“沒問題。”
一看時間正好是飯口點, 伍北毫不吝嗇的應承。
他自詡也算是個八面玲瓏的角色,可不知道為啥一到王朗的面前就仿佛矮人半頭,那種自卑感和壓迫感跟長相、穿著都不掛丁點關系,完全就是對方天馬行空的思維和花樣百出的做事風格所致,透過趙念夏明裡暗裡的提點,伍北大概能猜出來王朗的背後擁有一家實力雄厚且可能不屬王者商會的巨大社團,按道理對付這類人,只需要不卑不亢即可。
但這王朗完全不走尋常路,每次跟自己打交道,總會擺出同輩或者外行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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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豬吃老虎和本身就是頭猛虎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王朗可以把自己偽裝成一頭豬,伍北決不能真拿對方當成豬,這就讓他完全不知道應該如何跟王朗正確的相處。
“看著啥叫朋友多了路好走沒?別老一天天裝得好像個前輩似的教人怎地怎地,年輕人需要指點,不需要指指點點,對不我伍哥?”
王朗衝張星宇嘿嘿一笑,順勢攬住伍北的肩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