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的話,刹那間讓趙念夏的心跳變得加速。
她很想說點什麽,但是又覺得任何話語都是那樣的蒼白無力。
“我把位置發你了,我們在四樓的888,伍北這會兒在大廳沙發上打盹。”
君九接著又道。
“嗯。”
趙念夏沉吟半晌掛斷電話,既沒說去,也沒有拒絕。
“待會把王峻奇帶回去,定位芯片沒回來之前,必須二十四小時看緊他。”
杵在原地愣神好一會兒後,趙念夏給三球發了一條語音信息,然後轉身就朝街口走去。
可能就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她的腳步越來越快,表情也變得越來越迫不及待。
與此同時,錦江區一家名為“派拉蒙”的高檔裡。
伍北暈暈沉沉的倚在大廳休息區的沙發上抽煙。
這年頭的,其實已經近乎是夕陽產業,歲數小的愛泡吧蹦迪,歲數大的又被生活的重擔壓的根本沒時間消費,要不是陳老一個勁張羅要展示歌喉,他是真心不樂意來。
自從上次跟君九鬥酒被送去醫院,他就暗暗發誓再也不喝多,怎奈何陳老那幫負責機場工程的項目人員不依不饒,哪怕他找了一萬個借口,仍舊逃不過被灌的命運。
“擦特麽的,這玩意兒也不知道誰研究出來的,清醒的是時候想迷糊,迷糊的時候又難受。”
盯著茶幾邊那瓶剛開口的啤酒,伍北自言自語的碎碎念。
冷不丁,他看到老鄭拎著兩瓶洋酒晃晃悠悠的走過來,伍北忙不迭將煙卷順著酒瓶口塞進去,然後又耷拉下眼皮,做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架勢。
“行啦,跟我裝個什麽勁兒,我不是來勸酒的,空的!”
老鄭一巴掌拍在伍北肩膀頭上,隨手將兩個洋酒瓶扔到腳邊,壞笑著打趣:“不裝出來找你拚酒的樣子,那群家夥怎麽可能放我出來。”
“誒媽呀,我是特麽真不能喝了,整晚上盡跟馬桶結善緣了。”
聽到這話,伍北這才昂起腦袋解釋。
“做買賣不就這點事兒嘛,一邊醉著一邊吐著,還得一邊奉承著,明明是個求人的苦差事,可大部分人就是想要往裡扎,也就是你招呼,這要換個人,哪怕跪地上求我,我都不帶跟著瞎摻和。”
老鄭撇撇嘴說道。
“為啥?”
伍北好奇的發問,隨即又自顧自的抓起煙盒和打火機。
“我喜歡你啊!”
老鄭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直視伍北。
“噗!”
煙還沒來及點燃,伍北就被嗆的劇烈咳嗽起來。
“至於那麽大反應不?整的好像不知道似的,服務員拿壺涼茶..算啦,改成熱茶吧,小青柑有嗎?那玩意兒最解酒。”
老鄭彎腰撿起煙和打火機,回頭朝服務員擺擺手。
“那啥姐妹,我一直都沒來及問你,你上哪搞那麽多錢啊?”
伍北也趁機趕忙轉移話題。
“攢的,掙的,騙的,搶的,什麽來路的都有,總之我不讓你擔上麻煩就完了,你管那麽多幹嘛。”
老鄭白楞一眼,也給自己點燃一支香煙,熟練的仰脖對著空氣吐了口大大的煙圈。
“呃..”
伍北有些意外的看向對方。
他倒不是老封建,也不覺得女人抽煙有什麽毛病,只是覺得不適應。
“我十四歲就會抽煙了,煙齡估計比你還久,只是在外人面前很注意形象罷了。”
老鄭利索的彈彈煙灰,朝著伍北的面頰噴了口白霧,沒有丁點煙臭味,反而甜甜的,讓人聞著特別上癮,不過卻讓伍北瞬間慌亂起來,不知道是因為對方的社會,還是她那句“外人面前”。
“挺好的。”
伍北尷尬的縮了縮脖子。
“好嗎?哪好?”
老鄭突然將臉抻向伍北,兩人之間相差不到三五厘米,伍北甚至都能看清楚對方眸子裡自己局促不安的模樣。
“你看你怎又臉紅了,這種事兒正常不是應該男人調戲女人的嗎?”
老鄭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立時間笑的花枝亂顫,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
“珍珍,我覺得吧..”
伍北抽吸兩下鼻子,沉聲開口。
他意識到老鄭對他的感情似乎變得越來越深,必須得趕緊澄清,不然接下來指不定得鬧出什麽大亂子。
“我知道,這些惡習對於正常姑娘來說確實不太好,可我不是平常女孩,這點你從最開始認識我時候就了解,賢妻良母可能不是我的風格,但是我能在你疲憊的時候坐下陪你抽根煙、喝瓶酒,用我的方式去寬解和陪伴。”
老鄭搖搖頭,忙不迭的出聲。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覺得這叫惡習,男女平等也不應該是嘴上說說,但是咱倆之間不應該存在男女之間的感情,我很欣賞你,也特別的尊重和感謝你,但這些不是..”
看對方會錯了意,伍北趕緊解釋。
“小姐,請問您去哪個房間?”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服務生的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