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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做夢解析怪談》第75章 要小心
木板床嘎吱嘎吱地響動,一縷微光從木門無法閉合的縫隙裡照射進來,不像日光,更像燈光。

 昏暗間,啪的一聲,一盞小小的煤油燈搖晃著,從其中一個上鋪的人影手中亮起。

 有了光亮,觀察就更方便了。

 每一個人影都和謝淵一樣,是坐在床上的,他們警惕地打量著四周,像一隻隻到了新環境的動物。

 那個拿燈的人似乎也不知道為什麽燈在自己床上,表情沉靜,看不出什麽信息。

 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二十人,人數正好和參與者人數對上,很顯然,這場四級遊戲一開始,就把所有人給聚集了起來。

 謝淵想了想,這地方看上去像宿舍,如果參與者住在一個宿舍裡,起碼意味著他們這場怪談是對抗競技類怪談的可能性不高。

 他的床不在角落,而且在靠近中間的位置,左側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短發女人,右側是個中年男人。

 在謝淵沉默間,時不時就能感受到那中年男人投來的,算不上友善的目光。

 四級遊戲沒有新手,基站也說了,他是唯一一個沒到第三階段的參與者,換句話來講,從明面上看,二十個人裡,他實力排第二十。

 剛開場,彼此之間互不信任,充斥著審視,是很正常的。

 謝淵此時的打扮十分文弱,他就著這個外表,在一眾臨時隊友各自的目光中往後縮了縮,同時借著大家都在互相打量的機會,不動聲色地掃過全場。

 把他名字報上來的人,就在這二十個人當中。

 可匆匆一掃,他沒看到任何一個熟悉的面孔,倒是充分了解了這些參與者形象上的差異。

 來中式恐怖怪談,有人穿著旗袍,有人穿著西裝,還有人打扮成了怪異的小醜模樣,應當是為了各自的能力而服務的,只是謝淵想不出來小醜服這人要怎麽融入這個怪談裡。

 嗯……也說不定對方不在乎融不融入。

 他在下鋪,視角受限,看不見自己這排上鋪的五人,想必林與卿就在他上方的其中一個床位上。

 謝淵輕輕皺眉,忍不住想,難道報他名字的真是他不認識的人?

 或者,又是一個默默注意他很久,而他並沒有注意到的家夥?

 “我說——”

 全場寂靜了三十秒左右,終於有人站出來打破僵持,那聲音從謝淵對面的床鋪傳來,熱切開朗:“開局在一塊兒,看來我們這次要團結了啊!”

 所有人都朝說話者看去,謝淵也一樣。

 在他對面,坐這個襯衫西褲的男生,長相普普通通,但年紀絕對不大,還透著股少年人特有的稚嫩。

 “是啊,沒想到開局就見到赫赫有名的背刺王,張唯,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不覺得有點沒說服力嗎?”謝淵頭頂立刻有人接話,而且聽上去似乎和被稱為張唯的少年有著某種過節。

 “張唯?這是張唯?”謝淵身旁的短發女人驚訝出聲。

 “不僅是張唯,林與卿也在呢,瞧瞧,還有唐大師、秦小姐,秦小姐在,那狼王應該也在吧?”提燈者隔壁的青年笑著,每蹦出一個名字,眾人的表情就會變上一變。

 謝淵手指蜷了蜷,對這個情況並不意外。

 他昨晚已經和林與卿打探過後面幾個階段的情況了,基站旗下功能建築不止補給站和會議室,每過一個階段,都能解鎖更多。

 基站承諾他活著出去就直接晉升第二階段,解鎖的【報社】和【絕望碑文】,就是將參與者聯系加深的工具。

 給這兩個東西換個名字,那就是,新聞推送,以及排行榜。

 所以這些起碼三級的參與者,或多或少都聽過其他參與者的事跡,比如哪個講述者又發狠團滅,哪個參與者通過了高難度怪談的真實流程,又比如哪個怪談裡出現了超強的鬼怪。

 雖然可能人和名字對不上……對上了出去也會忘。

 但他們的反應,可以迅速帶著謝淵看清形式。

 張唯就是那個襯衫西褲的少年,有個黑外號叫背刺王。

 唐大師是個穿長衫的中年人,很有氣質,哪怕坐在昏暗的環境裡,也有種沉穩淡定的氣勢。

 至於秦小姐、狼王等人……謝淵看了一圈,暫時沒發現。

 要麽是在他的視覺死角,要麽就是聽到自己的名字,這兩人也沒有露出任何多余表情,混在眾人裡低調不出聲。

 “背刺王是什麽呀,上次不過是個誤會罷了,我很講信用的。”張唯笑得很開心,但在這種地方,笑的開心本就不是什麽很正常的事。

 他掃了一眼,看來也是對剛剛提到的幾個名字有些忌憚,然後道:“不知道是哪位大佬發起的召集?咳,我是一點異議都沒有啊,但……既然人都到了,是不是也該把怪談的線索分享分享?”

 怪談召集不能拒絕,而召集人往往掌握著別人都沒有的信息,因為這場怪談一定和召集人的上一場怪談有關,召集人在上一場怪談裡拿到相關物品,才會得到召集資格。

 大家剛才不說話,就是在等召集人開口。

 如果召集人不站出來,事情就難搞了。

 一般召集人隱藏自己,基本就能確定,本次召集不懷好意。

 “除了召集人,還有本場的講述者,也快出來吧。”

 哪怕是被召集,講述者依舊能拿到遠超於經歷者的信息量。

 張唯這話問出口,就連剛剛懟張唯的人都沒說什麽了,所有人都在等。

 不少人的目光悄悄掃過提燈人的臉,大家都沒燈,就這個人有,嫌疑很大。

 終於,在氣氛越來越凝重時,一個尾調下降,聽起來昏昏欲睡的女聲,從謝淵頭頂床鋪的右側傳來。

 “我就是召集人。”

 聽到這個聲音,謝淵瞳孔一縮。

 原來……真是她。

 那女人接著道:“也是本輪講述者。”

 房間裡更寂靜了,謝淵發現,不管是張唯還是提燈的那個人,以及他兩邊的中年男人和短發女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他也清楚是為什麽——召集人和講述者是同一個人,就代表所有信息都在這個說話的女人身上!

 主動權,也同樣都在這個女人身上,連兩方抗衡都做不到。

 謝淵在昏暗中低頭,鏡片後的目光有些複雜。

 他第一個排除的就是這女人,因為……她不該知道他的名字。

 仄林裡,那個女講述者從頭到尾都沒有問過他,又怎麽能,把他的名字特意報上來?

 除非——

 謝淵腦海中,女講述者讓他感到有一點熟悉的眉眼一閃而過。

 她不會姓柳吧。

 柳巷的姐姐,柳鶯鶯?

 他揉了揉太陽穴,忍住沒現在就下床往上鋪看。

 上次見面,後來他又成了參與者,信息補充後,他以為仄林的那個女講述者就算在藏拙,也頂多是第三階段。

 沒想到,她就是賣場唯一一個四階段講述者,和林與卿一個等級!

 “不好意思了各位,這次召集是為了解決怪談裡的一些事情,不然我一直被打擾,不能好好工作。”女講述者聲音倦倦的,像是打不起精神一樣。

 “對了,各位不用太擔心,我有個名字,你們可能聽過,夜鶯。”

 謝淵還不明白夜鶯這兩個字在參與者耳中代表什麽,他只知道,這人還真就是柳巷的表姐。

 同一個字,是巧合的概率太小了。

 他瞳色漆黑,誰也不知道謝淵在這一瞬間想了些什麽。

 然而很快,他的思路就被突然喧囂起來的“宿舍”打斷了。

 “夜鶯?”有人問,“你、您就是夜鶯?那我稍微放心點了,不過傳聞不是說,夜鶯很久不主動進怪談,都是拖到休息時間耗盡才被基站強行送進怪談裡的嗎?”

 “我說了,這怪談打擾我工作了。”謝淵聽見柳鶯鶯說,“我想要安靜的工作環境。”

 此時,林與卿的聲音突然蓋過所有人的竊竊私語,帶著淡淡笑意:“夜鶯啊……標準的靜默派講述者,不喜歡鑽研劇情,隻想把劇情流程走完了事,參與者是死是活也不在乎,只要活一個就夠本。”

 “難怪,上次怪談你那麽佛系。”

 柳鶯鶯還是挺不客氣:“上次你們差點讓我加班。”

 大多數人沒感覺林與卿的話有什麽問題,無非就是對話的兩個人曾經在其他快談裡合作過。

 他們只有很少一部分能把林與卿這個名字和人聯系起來。

 更不了解林與卿的性格。

 但有些敏銳的人還是感覺到一起不對勁,怎麽感覺……這個家夥在給人遞話?

 不然有必要把夜鶯的形式風格正兒八經複述一遍嗎?不就是在把這些信息告訴某一個不認識夜鶯的人。

 角落裡,一個披散著黑色長發的瓜子臉女孩抬起眼皮,看向林與卿的眼神裡似乎藏著某種疑惑。

 不過她沒糾結,很快勾唇笑了笑,將目光投向另一邊,就在隔壁的床鋪,她的同伴安靜地坐著,有些消瘦的青年面容蒼白,視線乖巧地黏在她身上。

 “過來。”她抬起手。

 青年抿唇,順從地把頭伸到了她的手邊,方便她摸腦袋。

 青年的模樣看起來有些卑微,這二人的互動,比起同伴,更像是主仆。

 但坐在他們周圍的人時不時就將驚恐的目光投向二人,沒有一個人敢小瞧正在被女生摸腦袋的青年。

 因為他們看到這個場景就都知道,這個沉默的青年,不出意外會是本場怪談裡戰鬥力最強的那個人,也就是瘋名遠揚的……狼王。

 狼王和他的秦小姐,知名情侶。

 迄今為止四階段以下最強大的雙人組合。

 眾人心思各異之間,柳鶯鶯幾乎快要躺在床上,一副馬上就可以睡著的樣子。

 她接收到了四面八方投來的眼神,不急不緩地掏出手機看了一眼。

 怪談很少沒收他們的手機和大部分隨身物品,但信號一定是無法接通的,然而這一次,她卻開口道:“基站拉了個群。”

 眾人皆是一滯,而後齊刷刷地做出了掏手機的動作。

 謝淵一清醒過來就發現了,他身上的帆布袋還在,斷手等其他物品都裝在裡面,而手機之前特意充滿了電,界面上單獨多出了一個群聊標識。

 他點進去,發現群裡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人,群名叫做【鬼市志願者交流群】。

 志願者?

 所以他們是以某個活動的志願者的身份被牽扯進這場怪談的嗎……

 柳鶯鶯往前探出身子,幾乎半個身體都懸在床鋪欄杆之外,這樣就可以把下鋪的幾個人納入視野范圍。

 她的頭髮依舊扎成馬尾,低頭的時候,有點厭世的目光淡淡掃過謝淵的臉,在看到他的打扮時,略帶欣賞。

 “假和尚,你告訴他的?”轉過頭,柳鶯鶯用別人幾乎都聽不見的聲音問一旁的林與卿。

 林與卿一個大大的背包堆在枕頭邊,身上換上了道服,沒回答是與不是,隻用捉摸不透的笑眼回望柳鶯鶯。

 兩秒後,柳鶯鶯移開目光,恢復了面無表情。

 她知道其他人都在等她說規則,但她要是表現的不著急,也不完全是壞事。

 講述者不急,只能證明目前情況良好,用不著火急火燎。

 “本次怪談為四級,很遺憾地告訴你們,這是個中式恐怖怪談,你們各自的身份就在手機備忘錄裡,沒帶手機的找找周圍別的地方,反正基站會把身份信息交給你們。”

 “後天凌晨,望岸鎮一年一度的鬼市就會開啟,地點在望岸鎮長街,鎮長招募了志願者在這兩天時間裡給長街各個店鋪幫忙做準備。”

 “你們是志願者,我是負責聯絡鎮長和志願者的中間人。”

 “我們的主線任務是,幫助街坊鄰居順利結束鬼市,在這之前,每一個人起碼完成三件街坊的囑托。”

 柳鶯鶯說到這裡放下手機:“但這不是現代怪談,最多算得上近現代,志願者這個概念和怪談本身的時代是格格不入的,具體原因只有你們去找。”

 “而作為召集人,我之前拿到的線索是,這條長街有很多邪祟作亂,越臨近鬼市開市,邪祟力量越強,也越凶殘,它們會殺害街坊。”

 “基站給出了特別提醒:街坊死得越少越好,不然,你們會後悔的。”

 “中式恐怖本,最他媽煩人了。”謝淵身旁的中年男人不耐煩地啐了一口,他剛剛目光停留在自己的手機上,應該是在看備忘錄裡的身份。

 此時發現自己說話吸引了謝淵的注意,中年男人也順勢看過來,惡狠狠地道:“你小子這一身挺合適啊,早就知道?怎麽知道的?”

 謝淵不解。

 三階段以上的參與者還有這麽冒失的嗎?

 他本以為林與卿開場肯定要和自己保持距離,裝作互不相識,這樣能出其不意留一手底牌,但聽到了中年男人凶巴巴的話,林與卿直接把腦袋伸了下來:“他怎麽知道的關你什麽事?”

 中年男人嚇了一跳,立刻抬頭,然後皺眉:“那我跟他說話又關你什麽事?”

 “嘖嘖嘖。”林與卿感歎了兩聲,知道他身份的人都用一種敬佩的目光看著中年男人,敬佩他作大死。

 “小菜鳥剛瘋是吧,那你可慘了,這兒的人估計都比你強,勸你低調點,不然——”林與卿果然根本沒人,而是囂張又高調,拖長了音,“別怪我沒提醒你,你身旁那家夥可不好惹,我都不敢惹。”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謝淵:“……”

 可是你現在就在惹。

 原來是想走虛張聲勢路線麽。

 他陰鬱地看了林與卿一眼,半是配合,半是發自真心地說:“閉嘴。”

 林與卿果然把腦袋縮了回去。

 “現在是十點半。”柳鶯鶯不知出於什麽心態,打斷了小小的爭執,提醒道,“十二點之前,你們要在長街上找到一份工作。”

 “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志願者宿舍,不在工作的時候可以選擇回宿舍休息。”

 “但是,這裡並不完全安全。”

 “找工作去吧,這是第一個任務,所有人必須完成,如果失敗了,我猜你也回不來了。”

 說完,柳鶯鶯愜意地往床上一躺,有種真的就這麽打算睡下去的意思。

 謝淵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下文,反而是陸陸續續有人下床,開始往門外走。

 他便知道,看來四級遊戲剛開場的時候,信息量少的可憐,連講述者都沒有多少要交代的。

 那就先去完成任務吧。

 謝淵這會兒才不急不忙地打開手機備忘錄,看向這場怪談裡他的身份。

 【謝淵,23歲,望岸鎮是你的家鄉,但你是個孤兒,大學畢業回到家鄉,你打算先參加本次志願活動,以自己的力量小小地幫助家鄉。】

 【由於你是一名知識分子、有志青年,崇尚無神論,被守舊的老人們厭惡,請小心長街上的所有老人。】

 【由於你的長相太過惹眼, 更容易和女性相處,請小心長街上的所有男性。】

 【不知道為什麽,長街上的小孩子還挺喜歡你的,你可以試著相信小孩。】

 【你可以試著相信書本,但不要相信畫。不要購買帶裂紋的瓷器,不要購買仕女圖。】

 【有人在壽衣店門口喊你進去時,不要進去,不要讓那個人知道你看得見。但如果你當時處於失明狀態,一定要聽從呼喚,進入壽衣店。】

 【手機裡的消息有時候並不可信。】

 【小芳似乎很期待見到你,作為男朋友,要記得給她帶合適的見面禮。】

 謝淵:“……”

 這是第一次,他能從經歷者角度得到這麽龐大的信息量,這大概就是四級怪談的難度吧。

 但別的他都理解,最後一句是怎麽回事。

 小芳……是誰,是他知道的那個小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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