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冬!
門鈴響了幾下,裡面有腳步聲響起,快速到了門口。
開門的是個五十來歲的白人男子,身材高大,面上毛發濃密,但頭髮卻是半禿,一雙眼童跟頭髮一樣,都是棕色的。
“埃裡希先生,抱歉,又來麻煩您了!”
弗雷德歉然一笑。
“沒事!”
埃裡希熱情笑道,“這是我應該做的,我也想事情早點查清楚,進來吧!嗯?這位是……?”
“噢!這位是公司總部派來的,特別調查員!”弗雷德笑道,“他想找你再了解一下當時的情況。”
“好好!進來吧!兩位喝什麽茶?”
埃裡希領著人進門,來到客廳坐下,再去泡茶了。
“有什麽想問的,盡管問,我一定配合,我也想早點把人找到……”一會兒後,他端著茶回來,在對面坐下,雙手自然地放到膝蓋上,摩挲了幾下。
“不過,同樣的內容,我已經跟你們,還有警方的人說過好幾遍了,不一定有用。”
聞言,弗雷德笑了笑。
他也是這麽覺得的,再問一遍毫無意義,可這個華國人非要來,還指責他調查不徹底,嗬!真是笑話!他倒要看看,這家夥能問出個什麽來!
他往旁邊的青年一瞥,微眯的眼童中,有幾分戲謔,不屑。
青年不作聲,只是端起身前的茶杯,輕吹口氣,抿了一口,再是微笑道:“嗯!茶不錯!”說話間,他一雙眼睛,卻是緊緊盯著對面。
“那當然了,這茶……”
埃裡希笑道,就要介紹一下他這款最鍾愛的紅茶。
但下一刻,就被打斷了。
“埃裡希先生,你好像一點都沒有不耐煩的樣子,這……很不正常啊!”
青年微笑,一雙眸光卻是炯炯,銳利如刀,看得埃裡希心頭一顫。
“什麽不正常,這……不是很正常嗎?”
他臉色微變,笑道,“配合你們的調查,不是應該的麽!我都說了,我也想早點把人找到,不然,這件事會一直壓在我心頭。”
“這麽說來,埃裡希先生你是個好人嘍?”
青年又是抿了口茶,微笑道。
“那……那當然了!”
埃裡希愣了一下,忙笑道。
一旁,弗雷德仍是目噙譏諷之色,就這點口頭上的小把戲,也想唬人?這華國人未免也太天真了!
人家根本沒問題,你這麽唬人,有什麽意義,就算真的有問題,那人家能撐過他們分部,還有警方的調查,又豈是幾句話就能唬出來的。
“埃裡希先生,你的心跳加快了啊!怎麽,很緊張嗎?”
青年的眸光,直視對方的心臟,玩味笑道。
“什麽?”埃裡希又愣了一下,繼而失笑,這個華國人,可真會唬人啊!隔了這麽遠,都能看出他心跳加快了?這種無聊的伎倆,唬得了誰呢!
“哪有!我緊張什麽!”
他反而徹底放松了下來,端起茶杯,悠然抿了一口。
“埃裡希先生,你的公司最近怎麽樣?生意好嗎?”青年再度發問。
“很好啊!一直都很好!”
埃裡希笑道,“也是托了你們華國人的福,我公司生產的酒,很多都銷往你們華國了,你們可是我的大客戶啊!”
一旁,弗雷德咧咧嘴。
問這些幹嘛!
公司的狀況,當然是查過了,非常的好,業績是蒸蒸日常,這位的身家是一天比一天高,非常成功的企業家,在奧國也是頗有地位的人物。
這等人物,怎麽可能有問題!
“是嗎?”青年笑笑,“那還真不錯!不過,我記得,你這家公司,原來不是你的吧!是你老婆的!”
“啊!是……是啊!”
埃裡希的臉色,瞬間變了。
這件事,如今知道的人不多了,這華國人怎麽知道的?
“十五年前,你老婆出車禍而亡,你就順理成章的,拿走了公司,不過,你也算乾的不錯,從一個小公司,發展成了如今的大集團,你也搖身一變,成了奧國的大人物。”
“你什麽意思!”
埃裡希聽著,臉色逐漸漲得鐵青,“這都是十五年前的事了,跟現在有什麽關系!還有,這件事是我最不願意提起的,你知道當時我有多痛苦嗎?”
他曾地站起,憤怒地捏緊了拳頭,瞪視而來。
“埃裡希先生,冷靜!”
弗雷德吃了一驚,忙起身勸道,再是憤怒地瞪向了一旁的青年。
這家夥,有病吧!扯十五年前的事幹嘛,這是人家的傷心事,還有,作為成功人士,發家靠老婆的家產,這並不是件很光彩的事,這不是讓人家難堪麽!
“有多痛苦?”
青年嗤笑一聲,冷冷道。
“你……”
埃裡希怒目圓睜,神情近乎猙獰。
“冷靜!冷靜!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你……你瘋了吧!埃裡希先生現在都沒結婚,一定很愛他的妻子……”弗雷德忙勸道,再是一扭頭,怒喝出聲。
埃裡希先生對妻子的忠貞,是出了名的。
“不見得吧!要真的那麽愛, 埃裡希先生又怎麽會在外面養情婦呢!還不止一個哦,十來個吧!好像還經常換,不過,有一個倒是挺久的,看來埃裡希先生一定是很鍾愛這個了!”
“你們多久了?也有十幾年了吧!”
青年依舊微笑,好整以暇地道。
話音一落,身前兩人都呆了呆,埃裡希瞪圓了眼,滿是難以置信,甚至,有一絲驚恐,而弗雷德眼中,唯有極致的震驚。
他的第一反應,覺得這是胡扯的,嚇唬人的,可一看埃裡希先生的表情,他就明白了,說的都是真的,埃裡希先生真的在外面養了一堆情婦,有一個甚至十幾年了。
什麽忠貞,摯愛,都是假的。
十幾年?
不會是超過十五年了吧!還有,他妻子的死,該不會跟他有關吧?
不對啊!這些事,這個華國人怎麽知道的?
這,不可能啊!
他也有些茫然了起來,完全無法相信。
“你……你在胡說八道!你在汙蔑我!”埃裡希回過神,憤怒地咆孝出聲,一張臉漲得通紅,神情猙獰,像是已然失去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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