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老板,餓真的還有一箱更值錢的寶貝!”
李春來嘿嘿笑道,“如果你們能跟著餓一道回陝西,把那一箱寶貝都收了,餓的理想娶個婆姨,生個娃娃就都能實現了。”
聽這話,胖子和白宇對視一眼,“不對吧哥們,你不是說馬大膽就給了你一隻繡花鞋嗎?”
李春來支支吾吾道,“其實吧,剛才我話沒說完,餓不是怕事情露餡了嘛,就趁大家夥沒注意的時候,把他裝死人寶貝的那個箱子給抱到餓家去了…
“餓這趟來,就是想找一找出價合適的,實在的,跟著我一起回趟老家,把我的那些東西全收了…”
胖子皺眉,“真的?”
李春來連連點頭,“真滴真滴,你們都是城裡的大老板,餓可不敢騙你們!”
胖子轉頭看向白宇,白宇起身笑著道,“春來老哥,您看這樣好不好,你手上這鞋子呢,我出500,先收了。
至於去陝西的事情,我們還要回去和店裡商量一下,
方便的話,您給我們留個地址或者聯系方式,我們哥幾個商量商量,然後給您一答覆行嗎?”
“500?!”
李春來先是一愣,接著連連點頭,笑著道,“能行,能行。”
慌忙接過500塊錢,然後跑到外面櫃台借了紙筆,留了個聯系方式。
把李春來送出門口,道了別。
胖子撇了撇嘴,“小哥看著沒,這家夥也就表面上老實巴交的,實際上一肚子花花腸子。”
白宇擺了擺手,“先回店裡!”
……
回到店鋪,胡八一大金牙幾人立馬圍了上來。
“怎麽著,收著什麽好東西了?”
胖子抬手將一隻繡鞋丟在桌子上,罵咧咧道,“這老冒兒跟抱著狗頭金似的,和著鬧了半天,就一隻破鞋!”
大金牙往桌上掃了一眼,然後‘哎呦’一聲,“這鞋子做的有講究啊,小哥,您這多少錢收的?”
白宇伸出五根手指,“五百!”
大金牙一聽,樂壞了。
“小哥您這買賣做的可比我狠啊,就這隻繡鞋五千塊錢一點問題沒有。”
胖子一聽這話,瞬間瞪大了眼睛,“啥玩意兒?這破鞋值五千?”
王月半探過頭來,也是好奇,“金叔,這鞋值錢值在什麽地方了?”
不過大金牙還沒開口,坐在角落裡的張起靈冷不丁冒出一句,“明代的!”
大金牙一愣,“張爺也是懂行?”
張起靈自顧的擦拭著黑金古刀,沒有搭理。
大金牙吃了個癟,臉色訕訕。
胖子努了努嘴,“老金,甭搭理他,他就是一悶油瓶,三棒子打不出一個屁來,你趕緊給我們說說這鞋。”
“哎哎!”大金牙點著腦袋道,指著鞋面道,“胖爺,這鞋可不是一般人能穿的,您瞧見沒有,這是牡丹花。”
“自唐代以來,世人皆以牡丹為貴,
雖然普通百姓也有在鞋上繡牡丹的,但肯定不像這樣,瞧瞧,上面還鑲著不少金線呢。
另外您再瞧,這花芯上還嵌有六顆小珠子,雖然不是太名貴,但是這整體的藝術價值就上去了。
所以這鞋很有收藏價值,我剛才說的五千還是保守估價,
這鞋要是能湊一對,那價格至少能再翻四五翻。”
別說胖子了,就是胡八一也是一陣怎舌,“這玩意兒真這麽值錢?”
大金牙笑道,“就眼下的行情來看,像這種明代,還有清代早期的小腳繡花鞋,那是深受古玩收藏家的喜愛啊,
尤其現在市面上保存完好的古代繡鞋雖然也有不少,但那些幾乎都是民國時期的。
像這種明代的,有國風色彩的,那價錢絕對是折著跟頭往上漲啊。”
“對了胖爺,先前我要沒聽錯的話,這老冒應該是陝西來的吧?”
胖子點頭,“沒錯,他老家叫什麽古蘭縣,”
大金牙點頭,“那就錯不了了!”
“早些年我就聽說陝西那邊有個古蘭縣,那一片多山多嶺,據說在以前是片國葬區。”
“那裡頭的古墓啊,多得數都數不清!
“真的?”
“那可不!”大金牙放下繡鞋,喝了口茶給眾人講道,“我雖然沒去過陝西,但是聽一些去那邊收過玩意兒的同行講起過,
這八百裡秦川文武盛地,三秦之地水土深厚,
地下埋的好東西,數都數不清,
秦嶺大巴山一帶,傳說也有不少大墓。
就是不好找,
因為好找的早都給扒沒了。”
胡八一想了想道,“以前我聽說陝西出了一座漢墓,那墓上光盜洞就讓人打了二百八十多個,考古隊研究發現,這些盜洞從古到今,各個時期的都有。”
胖子砸了砸嘴,“我滴乖乖,兩百多個盜洞,這尼瑪都成老鼠窩了。”
“你們說這墓主是不是倒了血霉!”
眾人搖頭失笑,
這人確實夠倒霉的。
早知道這樣,恐怕這人根本也不會建什麽墓了,直接地裡挖個坑埋了算了,至於受這罪!
這時小胖子出門點了幾個菜,幾人也是圍在桌子前邊吃邊聊。
大金牙感歎,“以前我就想著,有機會一定得去一趟陝西收點好東西,就算收不著,開開眼也是好的。”
“不過那邊挖出來的東西,都是地下交易,已經形成一定的程序了,外人很難插手,
要想收著值錢的東西,就得去最偏遠的地方,加上我這身子骨也弱,一直就沒去上。”
胖子一聽這話,“嘿,那咱們乾脆借著這次機會,一起去玩一趟得了。”
“沒準還能倒一大鬥呢!”
胡八一難得點頭,“我覺得可以。”
實際上,胡八一早就聽聞秦嶺龍脈眾多,有機會走走也不錯。
大金牙也是連連點頭,激動的不行。
他這些天沒少聽說那個鏢子嶺,還有魯王宮的事情,那叫一個刺激啊,直後悔自己當時怎麽沒跟著去。
這時張起靈淡淡道,“有煞氣!”
嗯?
眾人一愣,“悶油瓶你又說啥胡話呢?”
“張叔,什麽煞氣?”
王月半一臉迷糊的問。
張起靈咬了一口最愛的豆芽菜,然後伸手指了指那隻繡鞋。
白宇看了看張起靈,微微一笑。
看來這家夥恢復的差不多了。
麒麟血的敏銳,反應在對一切屍煞都有不同程度的克制,
可以說這家夥生來就是粽子的克星。
胖子也是在一愣之後,大概猜到他指的是什麽了,
當下將先前打旱魃以及子母凶的事情給大家說了一遍。
王月半一邊往嘴裡塞著雞腿,一邊說,“那咱們這次去,是不是得多帶些黑驢蹄子啊?”
胖子點頭,“有備無患,回頭咱們爺倆就去市場看看。”
比起他們這些人,大金牙還真是一次沒遇過大粽子。
一時間竟有些緊張,“胡爺,您是瞧風水的行家,您給說說這子母凶在風水學的角度上做何解釋?”
胡八一笑了笑,“這凶啊,實際上就是僵屍,不管是咱們常聽到的子母凶,還是黑白凶,指的都是不同程度的屍變。”
關於屍變呢,民間流傳的說法有很多。
可如果要從風水的角度說,那僵屍的歷史可就長了。
咱們這一行稱僵屍為大粽子,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起的名字。
老話說這人死之後,講究個入土為安,
可要是入土不安,那就成了僵屍。
死人下葬,如果安置在風水寶穴之下,不僅能讓死者安眠,更可以蔭福子孫後代。
可如果葬錯了位置,葬在不該葬的地方,那死者便不得安寧,更會禍害旁人。
一般咱們講的入土不安,主要分兩種情況。
一種說的是山窮水惡,形勢混亂,這樣的地方就不適合做墓穴。
一旦家中有祖先埋在這裡,那麽子孫後代必定不得安寧。
輕則災禍不斷,重則子孫死絕。
第二種情況呢,不會殃及子孫後代,但死者將無法安眠,
這一類的死人,屍身千百年不朽,僵而不化,一旦起屍,就是我們說的大粽子。
很多人認為這是死人的防腐工作沒做好,實際上和下葬的風水方位有關。
這觀風水,斷龍脈,主要在‘形’與‘勢’!
形,即地形、山行。
勢,就是指這些地形山形所呈現出的狀態。
若是形與勢混亂,地脈則不暢,進而導致風水紊亂,就會產生違背自然規律的現象。
屍體不腐不爛,甚至長出詭異顏色的毛發,就是最典型的現象。
大金牙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做他們這一行的,都講究個風水,尤其做生意,這店鋪門朝哪開,屋裡的擺置如何,都有講究。
可是這風水就真的靠譜嗎?
大金牙問出一個困惑,“胡爺,中國五千多年的文明,那麽多朝代加一起,就是皇帝老兒都能編出個加強連了,
這還不算上皇帝的那些個三宮六院,
如果算上的話,你說這五千年下來,咱中國就是有多少條龍脈也不夠埋的啊。”
胡八一笑道,“實際上中國的龍脈數不勝數,只不過真正能埋人的並不多。”
“胡爺,這怎麽說?”
胡八一道,“這尋龍訣有雲,大道龍行自有真,飄忽隱現是龍身。”
龍生九子,各不相同,
這龍脈也是如此!
中國要論龍脈發源地,那還得看昆侖山。
咱們中國幾乎所有的山脈,都可以看做是昆侖山的分支。
這些分支,又都可以看做是一條條獨立的龍脈,
山脈行止起伏即為龍,龍是指的山嶺的“形”,
以天下之大,龍形之脈不可勝數,
不過根據形與勢的不同,這些龍脈,或凶或吉。
因此,也就有了沉龍、潛龍、飛龍、騰龍、群龍、隱龍等等之分。
只有那種形如巨鼎蓋大地,勢如巨浪裹天下的吉脈龍頭,才能安葬王者,
其余的雖然也屬龍脈,卻不太適合葬王宮貴族了,
有些凶龍甚至連埋普通人都不適合。”
大金牙聽的神乎其神,可胖子就納悶了,“老胡,這龍脈真要有你說的那麽神,怎不見一個能傳承千年的大國?
就是秦始皇那種千古一帝,不也只是到了二代就改朝換代了嗎?”
“難不成他們埋的都是死龍?”
這時白宇注意到,就是張起靈也極難得的露出一臉認真,
實際上他們張家從西王母時代就存在,一直延續到今天,從這個角度來說,甚至超過了所有朝代,
可是到了他這裡,張家也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在他死後,就將徹底斷絕了。
胡八一想了想道,“如果從天地自然的角度看,這龍脈形勢是非常有道理的,不過…”
“不過什麽?”
“不過我覺得,未必就適合用在人類社會當中。”胡八一說,“一個皇朝的興衰替換,屬於歷史的洪流,非人力能擋。”
“如果要硬用風水的角度來說的話,也不是不能解釋,這老話不還說風水輪流轉嗎?”
“就我個人的理解,這龍脈也好,普通的山川也罷,實際上都是自然界的產物,
來於自然,必然也要順其自然,
比如地震,洪水,河流改道,山崩地裂等自然現象,就不是人力能改變的,
而當這些的發生,對龍脈的原本的形勢都有極大的影響,
甚至可能會徹底顛覆原本的格局,
也就是說,原本的上吉之壤,也許在幾年後的一個地震中,發生形勢反轉,吉穴變凶穴。”
眾人聽後,都是點了點頭。
不得不說,胡八一在風水一道中,確實有非常的天賦。
這人要放在古代,那也是一大家。
白宇放下碗筷,笑著道,“既然這樣的話,這一趟咱們不妨找條龍脈看看。”
一聽這話,胖子先樂了。
“小哥,你的意思是說這趟去陝西,咱們不光要收東西,還要下墓?”
上次魯王宮都賺發了,這次可是秦地啊。
就像大金牙說的,那裡有十萬古墓,裡面保不準就遇上什麽王侯將相,皇族國戚呢!
不光胖子樂,大金牙也是咧著嘴。
“這趟出去真要搞到什麽好東西回來,咱們得多整幾家門臉!”
胡八一擺了擺手,“老金,格局小了!”
“要整,咱就直接弄一古玩街!”
大金牙咽了咽口水,“古…古玩街…”
王月半舉著雞腿歡呼,“耶,古玩街!”
見小孩子都這麽興奮,大金牙一拍桌子,“得嘞!”
“能認識幾位爺那是我大金牙的榮幸,以後您們在前面指路,我大金牙跟著乾就是!”
“還有我!”
小胖子坐在眾人之間,感受著許久沒經歷過的溫暖。
張起靈似乎也被氣氛感染了,平靜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見眾人如此興奮,白宇輕咳一聲開口道,“趁大夥高興,再跟你們說個事兒。”
胖子眼睛一亮,“小哥,又有啥好事啊?”
白宇笑著道, “還記得從沙漠回來,你和老胡背上多出的那塊紅斑嗎?”
“記得呀,要說這皮膚病這特娘的邪門,這都多少天了,塗了藥都下不去。”胖子這邊說著,後背又傳來一陣騷癢。
白宇搖了搖頭,“那可不是病,而是一種詛咒!”
“啥玩意兒?”
“詛咒??”
胖子一瞪眼,胡八一也慌了。
“小哥,這詛咒是怎麽回事啊?”
白宇擺了擺手,“不用慌,這種詛咒並不會立刻發作。”
聽這話,兩人才稍稍松了口氣,
可下一秒,
就聽到白宇小聲嘀咕,
“怎麽說呢,至少…四十歲之前不會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