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前所未有的磅礴暴壓,在這一刻從四面八方蜂擁而來,瞬間籠罩住了整個大殿,讓每一個人都喘不過氣來,像是被黑色的潮水淹沒,無法掙脫。
“撲通,撲通——”
數聲咚響聲接二連三地響起,不過一秒,金碧輝煌的大殿之中,嘩啦嘩啦就跪倒了一片。
連坐在龍椅上的皇帝都沒有例外。
所有人都被迫跪在地上,連頭都是費了全力,才勉強抬起來。
他們驚駭欲絕齊齊看向殿外,神情愈發得恐懼。
“誰?”風元也是狼狽萬分,他癱在地上,也顧不得去護風凌寒,心中駭然不已,“是誰?!”
他已是天仙,就算是放在蓬萊,修為也在前列,大胤之中,又怎麽可能出現比他更強的人?
難道是明月家背後那個神秘的天仙?
可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風家和明月家兩家強強聯手,除了明月淺,誰會不長眼地反對?
風凌寒不過金丹期而已,又怎麽可能抵擋得了這一摔。
他猛地吐出幾口鮮血來,面色蒼白如紙蒼白:“老祖宗……”
就在眾人處於極度的恐懼之下,茫然不知所措的時候——
“唰——”
一道修長的身影,倏然出現在了殿門之外。
緋衣男子是從漆黑的天穹上一步一步地往下走,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實處,輕盈中不失沉穩,強勢迫人。
他背後是皓皓明月,雲霧間星子點染。
清輝散落,波光蕩漾。
任是四方天地、萬頃銀河,此時亦不及其風華一分,黯然失色。
“……”
蒼生俱寂。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著那踏月而來的男人,恐慌更盛了。
君慕淺一怔,同樣也看見了。
他恰巧就在她的正對面,她微揚起頭來,正好對上那雙墨色氤氳的重瞳。
一眼,便無法抑製地沉淪。
“咚,咚,咚。”
這一刻,君慕淺清晰可聽見她沉寂已久的左胸膛處傳來的跳動聲,仿佛要躍出心房一般。
雖然她三世活了快兩百年,可不得不承認,比起修行者浩瀚無涯,動輒就數萬年數十萬年的生命來講,她還是一個姑娘而已。
只是因為要負擔得太多,她要逼著自己成長,逼著自己沉穩,逼著自己成熟,不去依靠其他人。
可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君慕淺抬手撫上心臟的所在處,勉強穩了穩。
轉瞬離得近了,她都能看見那雙重瞳中她的倒影,深刻而清晰。
然,其他人卻已經被容輕身上綻放出來的金光給駭住了,身子更加冰冷。
藍色代表地仙,青色代表天仙,金色又是什麽?
當然不可能是金丹期!
這種至純的金色,別說見了,他們聽都沒有聽過!
一眾凡人,大部分都沒有接觸過真正的修行,就算是邁入了金丹期,也依舊只是井底之蛙。
風元也是茫然不知,但他看過的書籍要更多,隱隱約約好像聽過有關這種金色的描述,似乎是……
不!不可能的!
這種級別的仙人,又怎麽可能會出現在凡人界?
風元旋即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測,過後自我哂笑一聲,果然是他太緊張了,以為誰都是強者。
大殿裡依然是一片寂靜,容輕眼眸冷冷一掃,威壓再一次加大了。
力度控制得很好,不會讓這些凡人們真的被壓死了。
凡人弱小,天道對其的保護也更大。
若是在凡人界大開殺戒,幾世都會罪孽纏身,進入畜生道輪回。
“嗨,輕美人……”君慕淺才剛開口喚了一聲,下一秒腰間就是一緊,覆上了一抹微涼,讓她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嘶!”
下面隨之響起了倒吸氣的聲音,尤其是以薑婕為代表的一眾女眷。
女眷們怕是怕,可更讓她們注意的自然是緋衣男身子身上流露出來的尊貴和高華。
有些女子昨日就已經見到了容輕,今夜再見,完全無法從他身上移開眼了。
她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一個男人,甚至難以去直視那太過攝人的極致容顏,難免自慚形穢。
就算是天上的仙人,也不會有這麽好看。
但當她們看見緋衣男子將紫衣女子抱在懷中的時候,臉色都不禁變了變,心中都生出了幾分不滿。
而同樣被威壓壓迫在地的清奉則徹底白了臉,面上流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來,瞬間冷旱涔涔,身子癱軟。
錯了!他錯了!
昨日在天才大會上,這位大人之所以會逼著他挖了他自己的元嬰,不是因為他耽擱了時間,而是因為這個凡間女子!
都這個時候了,清奉又怎麽可能看不出來,緋衣男子來大胤,也是為了這個凡間女子。
一想起昨日他也那般逼迫這個凡間女子,清奉的臉色就更白,汗水浸濕了全身。
“疼疼疼!”君慕淺發現她的身體果然比她的意識適應得要快,她抗議了起來,“你別抱這麽緊。”
——“哇,本座完了啊,要是被小美人他爹知道本座又準備動用元神之力,他會怎麽懲罰本座?”
——“難不成以前本座經常被懲罰?要是這樣,還是應該趁早踹了才是啊。”
聽到這一心聲,容輕長眸一眯,聲調冷著,聽起來卻更加性感:“疼?那你還來這裡?”
雖然這是最安全的大胤,但也不能保證就全無意外。
“我這不是也給小美人找吃的麽?”君慕淺輕咳了幾聲,她下巴抵在他肩頭,“其實輕美人你不來也無妨,我覺得我很可以。”
這句話剛一出,覆在她腰間的大手用力更大了,她整個人都幾乎被揉進了他懷中。
耳邊,落下他涼涼淡淡的嗓音:“嗯,用元神。”
君慕淺:“……”
這她沒辦法了,她所有法寶都被封著,就算再強,也不過是能夠壓製元嬰期。
她離著渡劫成仙的境界太遠,只是拚靈力修為,自然不可能和仙人們相比。
否則,若是無論何時何地都能夠越階對戰的話,修煉法則還有什麽用?
容輕捏了捏眉心。
他來到洪荒,自然也沒有帶什麽先天靈寶,而且現在慕慕只是凡人之軀,動用先天靈寶,引起天庭注意是必然的,恐怕還會引出很多已經隱世的先天魔神。
容輕微歎了一聲,也沒再說什麽,只是道:“讓我抱一會兒。”
“啊?哦。”君慕淺還真的就乖乖地讓他抱著,心裡卻是思緒萬千。
——“這叫什麽懲罰?這懲罰的是他自己吧?本座的身材這麽好,他抱一會兒難道不會……
容輕:“……”
他動作頓了頓,面上一絲情緒也不露,好一會兒,才松開了手。
感受到身體上發生的變化,心中升起了幾分無奈。
是懲罰他自己了。
“你是什麽人?”因威壓一卸,風元此時已經能夠站起來了,他怒視著緋衣男子,“打擾本仙的家事?”
“哦?”容輕抬頭,眉眼都是冰寒的,“家事?”
“本仙給孫兒娶妻,你一言不合出手傷人,可是君子之道?”風元瞧見這是一張極其年輕的面容,心中大定,冷笑了一聲,“看起來你們是一夥的,正好,都過來道歉。
“風元!”清奉大吼一聲,氣得差點都昏厥了過去,“閉上你的嘴!”
“清奉,該閉嘴的是你!”風元聲音陰沉,“若非是你將事情搞砸了,本仙的孫兒才不會被這麽羞辱。”
清奉手指顫抖,目眥欲裂:“你、你知道個屁呀!”
風元的修為是比他高, 可也是散仙而已,沒有被天庭招攬,更不在蓬萊山中,真正有身份的人,風元一個都不可能知道。
風元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跟誰說話!
風元不理清奉,他冷傲道:“快道歉。”
然,回答他的不是話語。
容輕抬手,修長的手指在空中一捏。
“嗡——”
下一秒,他的指間就出現了一枚圓形的令牌。
赫然,和風元先前拿出來的那枚一模一樣。
考核令!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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