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做一次,你留心···”
話音落,一枚赤炎石丟到了丹爐底部,隨即散發出微弱的火焰,藥老枯瘦的手輕拂,丹爐頂蓋飛起,幾株藥草也隨著另一隻手的舞動進入了丹爐。
隨著丹爐頂蓋穩穩的落下,藥老口念丹決,火焰驟然加大,淡淡的藥香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從丹爐之中傳出。
看著元燁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的表演,藥老得意的點點頭訕笑了一聲,隨即藥老的手在丹爐上一拍,嗡的一聲,丹爐頂蓋再此飛起,藥老手指快速在半碗鮮血上輕點,一絲鮮血的細流瞬間噴灑在已經漸漸開始融合的彈藥之上。
丹爐蓋再次落下,藥老快速掐動丹決,撒時間狂風四座,看著元燁一臉崇拜的眼神,藥老更加得意。
“呵呵···哈哈哈···丹···”
“砰···”一聲炸裂聲響起。
“咳咳咳···”,元燁被冒起的黑煙熏得快速跑出草棚劇烈的咳了起來。
“老師···”緊接著看向滿臉焦黑嘴裡吐著黑煙,頭髮炸起的藥老頓時捧腹大笑了起來,只是笑到最後看到藥老眼中要吃人的凶光,轉身就跑。
“元燁···”藥老憤怒的如殺豬般聲音從草棚中傳出,震得周圍的飛鳥驚起亂飛,一陣寒風吹過,竟是連草棚也不見了。
“老師,我覺得這隻小狐狸很是可愛,如果拿來煉丹有些殘忍了些。”元燁翻滾著手中的烤鳥,一副乖巧賣萌的表情對著藥老說到。
看著面前烤的焦黃的一隻雞大小的鳥,還有一只在元燁手中‘嘰嘰嘰’蹭著元燁手臂的小狐狸,藥老哪裡還不知道剛剛煉丹用的血是這隻傻鳥的。
元燁借著拉屎的借口,用彈弓打了隻傻鳥,用傻鳥的血來充數,炸丹也就不意外了,怪就怪自己一時大意,竟沒有查看。
藥老點點頭像是欣慰自己的這個弟子,終於有這個年齡該有的天真善良的小孩心性,片刻後竟是又搖搖頭:“也許有些事情不懂,但要知道,像你這種···,在以後的歲月裡面可能會面臨許多的陰謀與傷害,有時候這種廉價的同情心,往往是殺傷自己的利器。”
藥老並沒有明說這種後面隱藏的東西,這種後面隱藏的東西太多,血脈、身份、利益、爾虞我詐···
但說完這句話,藥老有個奇怪的念頭從心頭升起,也許自己說的所有東西,面前這個小孩子都可能懂。正在此時,晨光忽然映入半抬起頭來的元燁雙眼之中,反耀出一種很奇妙的光澤。
藥老心頭微顫,覺得小男孩的這對眸子十分妖異。自己看著面前可愛的小家夥,卻會禁不住地害怕起來。
將烤熟的傻鳥分食了以後,一老一少古怪的師徒開始循著天光來處往東面走去,一路走著,藥老忽然問道:“你應該很好奇吧。”
“嗯。”元燁鼻子裡嗯了一聲,甜甜的笑容裡夾著一絲羞澀,“老師對我很用心。”
藥老根本沒想到小孩子會答非所問,苦笑著說道:“這時候還能笑出來,真的很懷疑你的神經和你的大腦成熟程度。”
“笑比哭好。”
“那倒是。”藥老的目光投向遠方隱約可見的城牆,皺眉說道:“你父親在仙雲宗的影響力很大,將來覬覦那個位置的人很多,所以你必須變得更強,學習更多。”
元燁沒有說話,心裡卻在盤算著,自己離開的幾年,仙雲宗裡政治動蕩,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父親死後的那場清洗中死去,
元燁似是能夠理解,要老此來絕不可能只是教自己煉丹這麽簡單。 自己的那位二叔始終沒有忘記自己這個侄兒。
“我明白,因為我父親的原因,我不可能一生都呆在這個地方。”
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的,更重要的是自己的血脈。
“不錯,殺人的方法有很多種,但是最方便,也是最不容易引人注目的,就是用毒。”藥老將手放在他的頭頂輕輕摸了兩下,“丹藥可以幫助人提升實力,但同樣也可以毒死人。”
“為什麽是現在?前些年難道就不怕人毒死我。”有些問題必須問清楚,所以元燁顧不得害怕讓對方察覺到自己超越年齡的成熟,繼續追問著。
藥老微笑著,笑容裡卻有些說不出來的陰險味道:“因為上個月,我們發現了鬼宗余孽活動的跡象,鬼宗的修煉方式很陰毒,他們成為這片大陸的公敵的主要原因就是凝血功,一種十分邪惡的功法,可以剝奪他人的血脈嫁接到他人身上。”
元燁倒吸一口涼氣,看來鬼宗當日追殺風老頭的目的不止是殺人滅口,更是充著自己,自己的血脈。
而鬼宗的再次出現在忘仙宗附近,顯然有個人的血脈被所謂的凝血功剝奪了。
藥老又看了看元燁,看到他若想有所思的模樣,點了點頭暗表欣慰,他這個小徒弟似乎總是有超出這個年齡成熟思維。
“宗門不方便派人保護你,因為那樣反而容易讓你過早地暴露身份,所以才安排我來教你,當然宗主也希望你以後在煉丹上有所成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