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外強者闖入的情況在歷史上時有發生,可不曾如今日這般惡劣過。
以前雖然也有外人闖入惹是生非,但很快就能被大周王朝強者鎮壓。
但這一次不同以往。
因為這位自稱驢道人的醜陋漢子不僅修為深不可測,
即便他身邊的一頭驢都強大無匹,可以想知他本人究竟有多強。
而其言辭已然威脅到了當朝女帝。
看他的架勢,應該不像在開玩笑。
連天仙境強者都奈何不了此人,想必護國大陣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一旦女帝出點什麽意外,大周王朝的太平日子必將走到盡頭。
正當整個京都的百姓都為女帝捏一把汗時,卻突然傳來這樣一條消息:
驢道人沒有去皇宮,而是揚言要直接去北荒域找寧弈討幾枚丹藥。
這個消息讓所有人都不由長長松出一口氣。
還好還好,看來只是虛驚一場。
他們巴不得那人早點去北荒域受死。
前去北荒域,必然是去找寧弈麻煩的。
惦記女帝也就罷了,居然敢將主意打到寧弈的頭上。
他可真是活膩歪了!
寧弈是什麽人,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輕易招惹的?
四王爺怎麽死的,鎮妖司的鐵獄山怎麽被毀的,恐怕此人根本不清楚。
他完全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一聽到這個消息,很多想要與寧弈攀上點關系的人,紛紛動身往北荒域神木城而去。
即便趕不及,最起碼也能表示一番心意。
若能給寧弈留下個好印象,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
司天監梅舟便是其中之一。
他剛開始聽到這個驢道人的事跡之時,也是慌了神。
他自己本身就有著天仙境的修為,深知天仙境在大周王朝境內屬於什麽地位。
每一位天仙境之人都是這世間頂級的修行奇才。
即便有著絕頂天賦,想要修行至天仙境,沒個上千年根本想都不用想。
可是,修行數千年的大能,居然被一頭驢子給生吞了,這種事怎麽聽都覺得離譜駭人。
如果此事為真,那驢子一定是一隻絕世大妖。
而能馴服一隻絕世大妖為妖寵的驢道人,本事自然更比那驢子強不知多少倍。
不過此事的真假,尚無從考究。
梅舟更願意相信它是子虛烏有的謠傳。
畢竟在他心中,寧弈才是世間最強的那一人。
親眼見其一掌拍死一位天仙境強者的衝擊與震撼,讓他久久無法忘懷。
所以在他的認知裡,驢道人根本就是個跳梁小醜,蹦躂不了多久的。
相對的,這其實是他在寧弈面前掙表現的十分難得的機會,他不可能不把握。
從寧弈那裡得來的好處他深有體會,隨便給出的一枚丹藥就能讓他突破一個小境界,這種事在那之前他想都不敢想。
正所謂食髓知味,得到一次好處之後,他便想盡辦法找機會表現。
稍加思索,便立即動身。
一路飛馳向神木城而去。
可誰知剛出了城門不久,就遇到了麻煩。
後方不遠處有一人一驢緊緊跟隨。
雖然沒有親眼見過驢道人,但他還是聽屬下描述過不少。
後方那人,不是驢道人又是誰?!
“怪哉,不是說此人早就離開了嗎?
而且空中飛行趕路的人不在少數,怎麽偏偏自己給他給盯上了?
難道是察覺到貧道的修為比較高?”
一邊這樣想著,梅舟一邊使出渾身解數拚命加速。
可奇怪的是,他每次回頭都會發現與之相距只有十來步的距離。
那一人一驢明明看起來走得很慢,可不管他拚盡多少力氣,都無濟於事。
飛過一段路程,發現這種情況沒有絲毫改變之後,梅舟終於意識到這件事恐怕不能善了。
自己的的確確被那驢道人給盯上了!
想到這一點,他也就放棄了極速飛行將其甩開的打算。
此法根本行不通。
不僅行不通,甚至可能把自己的命給搭上。
於是乾脆放慢了腳步,等著那一人一驢跟上來。
俄頃,那驢道人近到跟前。
一上來就問:“你這老家夥行色為何這般匆忙?莫不是急著趕去投胎?”
這樣的話,要是從尋常人口中說出,頂多也就是一句玩笑話。
但從驢道人口中說出,完全就是另一個意思。
“這廝是準備要了貧道的命啊!”
梅舟腦中立馬飄出這麽一個念頭,當場倒吸一口涼氣。
遂連忙賠笑應道:“道友這是哪裡話,我等修行之人誰不是為了長生?”
驢道人思索幾息,點點頭道:“這倒是,都是為長生嘛!”
正待梅舟準備回話之時,驢道人突然又問:“話說你為何跑得這麽快,難不成是害怕貧道不成?”
梅舟心裡不是一般的慌張,但此時他只能強撐著保持足夠的鎮定,笑著回應道:
“道友這是哪裡話,貧道趕路一貫如此,
再說了,貧道與道友素不相識,何懼之有?”
“哦?”
驢道人湊近梅舟仔細打量了一番,問道:“你這老家夥當真不認得貧道?”
梅舟搖搖頭:“自然不識。”
“既如此……那你可要記清楚了,貧道是驢道人!”
“幸會幸會!”
“嗯。”驢道人點點頭,又指了指身邊的驢子,“那你瞧一瞧貧道這頭驢子如何?”
自從驢道人帶著他這頭皮毛灰色的驢子跟上來,梅舟的視線從未向驢子看去。
畢竟今日所聽到的慘案,全都與這頭驢子有關。
一口就能吞掉一位天仙境大能,這驢子沒有鬼才怪!他覺得只要自己不去盯著它看,這份恐懼就不會存在。
但當該死的驢道人說出這句話時,就意味著必須要面對這頭驢。
即便心中慌亂如麻,但他仍舊不敢有絲毫猶豫。
立即將視線轉向驢道人身邊的驢子,隨便掃了一眼,努力控制好情緒後說道:
“好驢!道友這驢子可真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只看一眼就讓人為之折服,
這般神俊的坐騎,在這天底下只能配得上道友這等人物……”
一通誇讚,那叫一個天花亂墜。
驢道人連連點頭,看起來很是滿意,說道:“你這老家夥嘴皮子倒是厲害!不過……我這驢子真有你說的那麽好?”
“這是自然!”
梅舟覺得有戲,想再加一把勁,剛要開口,卻被驢道人打斷。
只聽他來一句:“既然你這般高讚,是不是得做點什麽表現表現?”
“表現?”
“是啊!”驢道人點點頭,看向身邊的驢子道:
“這麽好的驢子,你這老家夥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它挨餓吧?
要不然你想辦法讓我這驢子飽餐一頓如何?”
一聽到驢道人這麽說,梅舟心中咯噔一下,要不是定力足夠,恐怕直接散了法從半空跌落下去。
連忙調整一番,苦笑著回應道:“理應如此理應如此!看來道友是早就看穿貧道手中有一些好東西……
既如此,那貧道便忍痛割愛,將此物贈與道友的驢子又何妨!”
一邊說著,一邊從納戒中取出一個一尺見方的精貴盒子。
遞向驢道人,說道:“貧道總算是看明白了,本來還納悶道友為何會追趕貧道,原來是打它的主意,
罷了罷了,這等神物只能配得上道友的驢子。”
梅舟這一出,倒是讓驢道人有些詫異。
接過梅舟手中的盒子,當場打開。
只見盒子中裝的是一株閃著金光的肥美草藥。
打開盒子的那一瞬間,頓時有一股極為濃鬱的元氣伴隨著一道芳香飄散而出,讓人忍不住想要深吸一口。
驢道人看向梅舟問道:“這是?”
“此乃鎏金戴月草,是世間罕有的神藥,想必亦是道友您坐騎的最愛。”
“哦?”
驢道人心生疑惑,直接取出鎏金戴月草遞到驢子嘴邊。
只見那驢子就像是餓了幾百年一般。
“嗷——”
一口下去,竟是差點將驢道人的胳膊都咬掉半截,還好他縮得快。
如此凶險,驢道人卻見怪不怪,像是這種事他經歷得多了。
只是這一幕在立在旁邊的梅舟看來,完全就是另一種情景。
他的注意力壓根就沒在驢道人的手上,而是在驢子的嘴邊。
看起來普普通通的一頭驢子,誰知一張嘴立馬就變成了一頭怪物。
先不說那兩寸長的滿嘴獠牙,隻那裂開到脖子根的巨嘴,就讓他頭皮發麻。
要不是有著足夠的修為支撐,恐怕早都被嚇癱了。
整個過程很短,那怪物驢子吃完鎏金戴月草便恢復了原樣。
正當梅舟考慮接下來會面對何種境況之時,驢道人卻突然笑著點點頭道:
“倒是大方,既如此,那咱們一道而行如何?”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能跟道友這等高人同路,實乃萬幸!”
“哈哈哈哈……”驢道人大笑一聲,“老家夥請上驢,走起!”
梅舟的心思還沒定下,只聽驢道人一聲吆喝,剛才吃了神藥的那怪物驢子就衝過來出現在他的胯下,竟是當起了他的坐騎……
這一幕,可將梅舟給嚇了個半死。
一想到自己騎著一頭可以將天仙境之人當成點心的大妖,他一顆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但偏偏又不敢吱聲。
如今自己是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驢子的疾行速度可是真的快……
一路上,驢道人一個勁向梅舟打聽關於寧弈的事。
為了讓其少一點警覺,梅舟口中的寧弈自然是要多弱有多弱。
驢道人並沒有產生一丁點疑惑。
這讓梅舟倍感欣慰。
只要能將此僚忽悠到忘機山,即便他有一百條命都別想再活著離開。
到時候只要他死在寧弈的手下,那這一路的擔驚受怕就還能接受。
驢子速度極快,通常情況他需要一整天時間的飛行,可今日隻用了數個時辰就到了神木城城外。
然而令梅舟意外的是,這驢道人並沒有直接帶著他進城前去忘機山,而是來到城外一處荒廢的小廟。
直到這一刻,梅舟終於意識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一邊騎著驢打量著寺廟內布滿灰塵的雜亂陳設,一邊試探性的問道:
“敢問道友,既然已經落腳,那貧道是否可以下驢?”
“不急不急!”驢道人搖搖頭道。
事實上這種問題梅舟已經問過許多遍了,可沒有一次得逞。
此時他心中深知要出大麻煩了,可依舊沒有半點解決之策,隻好騎著驢進了破廟。
與此同時,跟在他身後的驢道人小心翼翼從懷中取出一隻血紅色的扁圓形小東西來。
只見他走上前將小東西遞了過來,說道:
“此乃時間絕無僅有的至寶,見你這老家夥有點意思,便贈與你,切記要好生保管!”
“不可不可!”
梅舟連連推辭,先不看此物究竟是什麽,只看上面詭異的紋路就知道一定有問題。
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他豈能看不出自己早已鑽進了這驢道人部下的局中。
再不做點什麽,恐怕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一邊推辭驢道人遞過來的小東西,一邊不顧威脅,直接翻身跳下驢背。
拱了拱手,道一句:“很榮幸能與道友一路暢談, 貧道還有要事,先行告辭了……”
說完,轉身便要離開。
只是下一刻,他的雙腳竟似墜進了泥潭一般,分毫不能動彈。
不僅如此,整個人還似被一股強大的力道包裹著,別說反抗,就連動一下手指頭都費勁。
即便他動用天仙境二階所有修為都無濟於事。
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
接下來,他又被一股巨力直接裹挾飛身而起。
落下之時,發現又重新坐在了驢背上。
而那驢子也不再掩飾,呲開長滿獠牙的巨嘴發出陣陣詭異的大笑。
“老家夥莫要慌張,此物還請妥善保管!”
驢道人說著,將那隻扁圓形的詭異物件重新塞回了梅舟手中,
後又補充一句:“可不要亂來,一旦惹怒了我這驢子,它可是會吃人的……
貧道這就去會會那寧弈,非得抓他來煉個百八十爐丹不成!
哈哈哈哈哈……”
伴隨著一陣大笑,驢道人所在的位置出現一團黑煙,待黑煙散盡,他人也不見了蹤跡。
此時的梅舟,雖然身子恢復了自由,
但他早已心如死灰。
望著身下驢子咧開的大嘴,他全身的血液似乎都開始凝固了起來。
手中的詭異物件,更是再也不敢松開。
此刻,他才終於開始對寧弈能不能收拾了此僚產生一絲懷疑。
心中不禁在想:“莫非……貧道真要栽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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