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笑了笑，“好像是我先問的。”

　　“可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少女瞪著大大的眼睛，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林凡此時忽然看到，眼前的少女的皮膚十分白皙，在皎潔的月光下顯得更是膚白若雪。

　　不過這時候明顯不是走神的時候，他連忙道:“因為我們的目的不會有任何衝突。”

　　林凡並沒說謊，他只是為了提高參與度而已，這種目的恐怕不會跟任何人產生衝突。

　　“我憑什麽信你?”少女的眼神十分警覺，像是一隻正在面對獵人的小鹿。

　　林凡確實沒有辦法證明自己沒有惡意，他歎了口氣道:“好，不管你有什麽目的，都跟我無關，從現在開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他本身就是想解開兩方的敵意，這個少女知道他和高覽不是宦官，有將兩人揭穿的隱患。

　　不過既然對方不願意坦白，那也沒必要和她糾纏，總之話已說完，能解開多少芥蒂就解開多少。

　　看林凡轉身要走，少女連忙道:“你們和宦官不是一夥的?”

　　“如果和他們一夥，還犯得著假扮成這幅樣子麽?”林凡笑道。

　　少女點了點頭，心想確實如林凡所說。

　　她上前一步，低聲道:“十常侍是我的仇人。”

　　林凡聞言吃了一驚，“仇人?”

　　少女點點頭，“我夫君就是被十常侍害死的。”

　　漢朝婚嫁的年齡較早，所以這看上去十四五歲的少女說已經嫁人，絕對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可看到眼前少女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林凡還是問道:“你要刺殺他們?”

　　少女搖了搖頭，臉上露出恨意，“我沒有那個力量，只是想親眼看這些惡賊死掉。”

　　這種目的和林凡所需的參與度就有了一絲相同之處，當然他並沒想看誰死去，只是需要親身參與而已。

　　他笑了笑，“放心吧，他們會死的很慘。”

　　少女有些詫異的看了看林凡，“你要殺他?”

　　“不是，但自然會有人要他的命。”林凡信誓旦旦的回應。

　　看到他確信無比的神情，少女的臉色也緩和了下來，“你呢，為什麽冒充宦官?”

　　“來湊熱鬧。”林凡笑道。

　　看到少女露出懷疑的神情，他連忙正色，“我是大將軍府的軍司馬，原本是要來這裡救大將軍的，可是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你要為大將軍報仇?”

　　“那倒不是，人死不能複生，而且十常侍作惡多端，根本不用我動手，自然會有人收拾他們。”

　　林凡原本確實打算前來營救何進，但事情已經發生。

　　況且兩人之間只是普通的上下級，一共見面三次，並沒什麽深交，既然十常侍注定會被剿滅，他根本沒必要冒著危險親自動手。

　　“那你為什麽在這裡?”少女不解。

　　“和你差不多，想看看這些壞家夥的結局。”林凡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

　　少女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實際上並沒完全相信林凡的話，但對方既然說自己是大將軍府的軍司馬，又偽裝成宦官潛伏在這裡，怎麽想也不會是十常侍的同黨。

　　因此，她對林凡的戒備又少了三分。

　　“在下林凡，字長生”他順水推舟的自報姓名向對方示好。

　　少女猶豫了一下，還是回應，“小女子姓蔡，單名一個琰字。”

　　這名字似乎有點耳熟。

　　林凡有些思索了片刻，

忽然驚道:“你是蔡文姬?”　　他猛然間想起了才女蔡文姬名字就叫作蔡琰。

　　“林將軍認得我?”蔡琰再次警覺起來。

　　“隻····只是聽人說起。”林凡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便隨口敷衍。

　　蔡琰歎了口氣，緩緩說道:

　　“家父和河東衛家多年私交，早就商定在我們成人時結為兒女親家，在我剛滿十五歲的時候衛家就來信想要迎娶，但父親當時人在江南避難，沒法回到洛陽，所以衛家就派人將我接回河東，可當我趕到河東的時候·····”

　　說到此時，蔡琰的眼中泛起淚花，“他卻因“王芬謀逆事件”受到了牽連，雖然他早就被斬首，但十常侍卻不算完，挖空心思的調查，在王芬的舊宅裡搜出不少往來書信，其中就有亡夫的。”

　　“盡管這只是一封普通書信，可十常侍卻抱著寧可錯殺一萬不能放過一人的心思，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們借機排除異己，派人將衛仲道殺死，等迎親的隊伍到達河東郡的時候·····還是晚了一步。”

　　“文姬雖然是女子，但卻也明白事理，仲道是為了社稷而死，那文姬就不能棄他而去，便堅持和他舉辦了婚禮。”

　　說到此處，蔡琰已經泣不成聲。

　　幾個月前冀州刺史王芬想劫持並廢黜靈帝，然後將十常侍剿滅，結果事情敗露最終畏罪自殺，這件事林凡不可能不知道。

　　而且蔡文姬嫁給衛仲道不久便夫死返回家中得事，也在史料中有過記載，可聽蔡琰親口說出，林凡卻覺得十分奇怪，感覺對方就像是舞台劇上背台詞的演員，在講述別人的故事。

　　他看蔡琰哭的傷心，就把屋內的桌布直接扯下，遞了過去。

　　蔡琰接過擦了兩下，就被上面的灰塵嗆了一口，接連咳嗽了幾聲，有些慍怒的看了林凡一眼。

　　這時她才發覺，林凡的臉上帶著一絲戲謔的笑意。

　　蔡琰怒道:“你笑什麽?”

　　“你說的這些事，跟偷傳國玉璽之間有什麽聯系麽?”林凡不動聲色的說道。

　　蔡琰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你·····你怎麽知道?”

　　“色澤圓潤的玉器，四寸見方，不是玉璽還能是什麽?”

　　林凡記得十常侍之亂後，六枚玉璽中的傳國玉璽便不知所蹤，一直到後來洛陽城被董卓燒毀後，孫堅來此才將其找到。

　　之前在北宮中和蔡琰推搡時，她的包裹中掉出一枚四寸見方的玉器，林凡當時就起疑，但卻沒徹底將其和傳國玉璽聯系上。

　　後來他靜下來，仔細想了一番，才覺得之前見到的玉器，極可能就是遺失的傳國玉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