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表令人在此處扎營並清點人數。
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在短短一炷香的時間竟有兩千多人被砸死,更有六七千人受了輕重不一的傷,葉縣壓根連兵都沒出,就讓他們損失如此慘重。
“城裡到底有什麽東西!?”劉表有些驚魂未定。
蒯良在路上已經推測出了個大概,聽他問起,連忙回道:“應該是林凡軍研製的霹靂車,這種兵器由投石車改良而成,之前聽人說過,可卻沒曾想葉縣裡竟然有這麽多!”
“那這城還有法攻麽?”
“城中不會有太多石料,剛才的落石如同雨點一般密集,在下覺得應該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蒯良也不敢斷言,但他推斷這種規模的攻擊,城中霹靂車一定不在少數,那所需的石料將會是很大的問題,可別說劉表,就連他自己都無法斷定這個推論。
劉表思索了一番,還是說道:“原地駐扎,派人前去打探清楚,如若不然,我們決不能再接近葉縣,這霹靂車對士氣的影響太嚴重了!”
“喏!”一旁的黃忠應道。
實際上蒯良的推測十分準確,即便提前準備了幾日,可葉縣附近的石料確實有限,林凡軍花費了大量人力、物力才湊了這些石塊,若是再讓他們發射幾輪,城中的石塊就會消耗一空。
不過換成誰都不敢前去試探,因為霹靂車的攻擊實在太可怕了,氣動境以下的武將根本沒法抵擋,更別說那些普通的士兵,若是城中真儲備了大量的石料,強行攻城只會讓軍隊損失慘重。
就在劉表本部派人前往鄴城打探消息的時候,身在社旗的黃祖已經接到了間人的來報,經過幾天的查探,他們終於確定舞陰城中只有幾千兵馬。
盡管因為李儒混淆視聽,可畢竟隱瞞不了大致人數,只要確定城中只有幾千兵馬,蒯越的腦中便有了決斷。
他馬上讓人調回前去協助守護糧道的士兵,湊齊兩萬大軍,準備強行將舞陰拿下。
因為兩城的距離很近,黃祖帶領士兵出發,第二日便開到了城下。
此時的舞陰城和葉縣一樣,城門緊緊關閉,城牆上有許多士兵,擺放著許多石塊和落木,一副打算嚴防死守的景象,蒯越看到如此情景更加確信了自己心中的判斷。
不過城樓上的李儒卻是一臉風輕雲淡,若無其事的望向下方。
“在下荊州蒯異度,閣下高姓大名!”蒯越彬彬有禮的說道。
“李道。”李儒笑著說出了這個假名字。
這個名字對於蒯越來說十分陌生,他完全想不起記憶裡有過“李道”此人,城樓上的李儒也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對蒯越的這種迷惑似乎了然於心。
“李先生當真沉得住氣,城中只剩下幾千兵馬,還這麽舉足若輕。”
李儒對他的話不置可否,略帶譏諷的說道:“比起閣下還是相差太遠,攻打魯陽的文聘已經兵敗,我們的鐵騎馬上就會前往博望將你們的糧道截斷,這種時候不去保護糧道,反倒在城下叫囂,當真可笑。”
“大言不慚,別以為胡亂說點什麽就能蒙騙我等!”黃祖喝道:“限你一盞茶的時間投降,不然等老夫把城池攻下,定要將你滿門屠淨!”
此時前來報信的人尚在路上,黃祖等人還不知道文聘已經被人擊敗,他覺得對方之所以這麽說,一定是為了迷惑自己,可一旁的蒯越卻有點擔心起來。
李儒臉上露出一絲嘲諷也不再言語,這時城中確實只剩下五千士兵,而且華雄、李通都已經帶兵出戰,城中並無良將,但就他的估算,華雄帶領的西涼騎兵應該已經在返回的路上。
說是截斷糧道不過是混淆視聽的說法,因為劉表軍的糧草囤積在博望城,騎兵並不擅長攻城,讓西涼鐵騎前去攻陷博望還不知要等到什麽時候,那樣完全發揮不了騎兵機動力上的優勢。
舞陰城中尚且有五千兵馬,就算蒯越強攻,不花上幾天的時間也難以攻下,到那時援軍有九成概率已經到達此地。
李儒知道這麽安排也存在一些風險,但相對於能獲得的戰果來說,並不難以接受,他讓人搬來一把長椅和一張案幾,上面擺上幾碟茶點竟開始品嘗了起來。
黃祖見狀勃然大怒,但在蒯越的阻止下並沒馬上發動攻擊,蒯異度看到李儒悠閑的樣子,開始擔憂對方是不是在城中留了什麽後手,不過在冷靜的斟酌了一番後,他還是根據之前的情報判斷城中並無太多士兵。
見城樓上的李儒卻沒有半點投降的意思,最終黃祖下令攻城,劉表軍如同潮水一般向舞陰城湧去。
李儒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馬上指揮兵馬開始進行防禦。
與此同時,正在押運糧草前往劉表本部的陳生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他馬上警覺起來,吩咐士兵們迅速列陣。
他原本是江夏豪族,後來和張虎擁兵襄陽,被劉表派遣龐季勸降,在此戰中擔負押運糧草的重任。
遠方馳來一匹快馬,上面的傳令兵連馬背都沒下就焦急的嚷道:“陳····陳將軍,有一支鐵騎正向此地開來!”
“多少兵馬?”陳生眉頭微皺,對傳令兵的失態有些不滿。
“至少一萬!”
“一萬?”聽聞此言,陳生驚的瞪圓了雙眼。
之前蒯越派來協助押運糧草的士兵已經撤走,陳生這時手下的運糧兵只有五千人馬,而且絕大多數都是輔兵,要是遇到一倍的敵軍根本抵擋不住。
“還有多遠?”還沒等傳令兵回答,陳生的耳邊就傳來一陣雷鳴聲,隨之腳下的大地跟著震顫起來。
他順著傳令兵的手指,看到一支黑色的鐵騎出現在地平線上,在地面蒸騰的熱氣下顯得有些彎彎曲曲,看上去就像是一道黑色的巨浪,正向此地席卷而來。
“西·····西涼鐵騎!”陳生目瞪口呆的看著這隻天下精銳,“之前不是說這些西涼鐵騎還在魯陽和文將軍交戰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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