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和賈詡正坐在棋盤前。
網羅罪名的工作早已在幾個時辰前結束。
原本打算回去休息的賈詡,被李儒硬拉下來陪自己下棋。
“洛陽這盤大棋文和不想參與?”李儒不動聲色的將棋子落下。
賈詡盯著棋盤看了片刻,才緩緩說道:“這不是在和大人下著麽。”
李儒冷笑一聲,“你是把棋子落在了李傕和郭汜的身上吧。”
“文和不懂李大人的意思,這局棋和李郭二位大人有何乾系?”
兩人的對話似乎不在一條線上,李儒也明白賈詡只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怎麽回事心裡比誰都清楚。
“這也無可厚非,董相國如今這種狀況,誰又不想給自己留一個退路呢。”他歎了口氣,把之前落下的子拿了起來。
“你又悔棋!?”賈詡怒道。
李儒厚著臉皮,“下棋而已,這麽認真做什麽?”
這時一名士卒走了進來,“大人。”
“說。”李儒並沒避諱賈詡。
“剛剛洛陽東西大門全都打開過,放進來了幾個人,西側用馬車拉著一個大箱子去了白馬寺,東側的馬車拉著個黑色的鐵柱正向城內駛去。”
“先是那個裝神弄鬼的太常出來卜筮,說長安城的地震是因為陰氣太重,接著又有相國府內的官員調走了飛熊軍,現在京都大門夜間頻頻開放,看來著洛陽城內的狐狸們都快露出尾巴了。”
李儒用力的撚了撚下巴上的胡子,有些疑惑的繼續說道:“可白馬寺、大箱子、馬車、鐵柱這些之間能有什麽聯系?”
“該你了!”賈詡指了指棋盤。
這盤棋下了兩個時辰,他終於要贏了。
可李儒此時的注意力明顯沒在下棋上,他猛然起身,“走文和,陪我去看看。”
賈詡不滿道:“棋還沒下完呢。”
“算你贏了。”李儒說罷,一把將棋盤掀在地上。
·······
洛陽城,皇宮外整整齊齊的站著八百名軍容整肅的士卒。
他們是負責皇城防衛的禁軍,是督軍校尉周毖的部下,
自從兼任執金吾的丁原被殺後,為了控制洛陽城的兵權,董卓任命親信胡母班替換了他的職位。
他象征性的讓荀爽做了三天光祿勳,又將其升為司空,把光祿勳這個官職也架空,接著又設置了督軍校尉協助統領北軍五校。
這時的胡母班已經前往長安準備遷都事宜,所以長官京都禁軍得事已經全部交給督軍校尉代管。
“公達,相國府防衛森嚴,也不知周毖二人能不能攻破?”說話的人是議郎鄭泰。
他對面穿著一身輕甲,三十多歲的男子叫荀攸,官職是黃門侍郎,常伴皇帝劉協左右。
“公業不要擔心,飛熊軍不久前就全部前往長安了。”
“什麽?”鄭泰一驚。
荀攸微微一笑,“太常種拂本月前往皇陵,看到董卓那個逆賊竟然派軍隊在挖掘陵墓,頗為震怒,荀某借機讓他安排太卜給董賊卜了一掛,說是長安城的新相國府煞氣太重,需要軍中精銳前往鎮壓才能逢凶化吉。”
“董賊如今還能聽的進卜筮?”
“他哪裡聽得進,不然還敢去挖掘陵墓?”荀攸的臉上露出一絲怒意,“某只是讓相國長史何顒大人借此調走了飛熊軍。”
“不是說那些飛熊軍只聽董卓的命令?”
“公業有所不知,董賊如今神志不清,
上回還被渭陽君那個丫頭盜了兵符,之後就將飛熊軍交給弟弟董旻,這個鄠候十分迷信,正好月前長安發生地震,何顒大人借這件事借題發揮了一番,如今遷都在即,董旻不敢怠慢,中午的時候就帶著飛熊軍前往長安,如今相國府只剩下些傭人。” 鄭泰聞言點了點頭,轉而問道:“可要是城外的西涼軍攻進來怎麽辦?”
“周毖將軍早就安排好手下,召集沒有前去虎牢關的北軍五校,前往承明門駐守,那裡距離西涼軍大營最近,他們一定會選擇那裡進攻,盡管京都留下的禁軍不多,但也足以擋得住幾個時辰,那個時候伍瓊將軍早已拿下董賊的人頭。”
鄭泰知道如今呂布的並州狼騎也在虎牢關和諸侯鏖戰。
留在此地的北軍五校和城門校尉伍瓊麾下的治安軍又都是己方的人,終於放下心來,“有公達的謀劃,看來董賊真是氣數已盡!”
荀攸沉聲道:“董賊今日必死無疑!”
這時跑來一名傳令兵,“啟稟兩位大人, 伍將軍說王司徒的侄子讓他開啟東西城門,放進來幾匹馬和幾個人,馬上還拉了一些箱子、鐵器。”
鄭泰不禁疑道:“王凌那小子又在搞什麽鬼?”
荀攸笑道:“管他幹什麽,如今的洛陽越亂對我們越有利!”
鄭泰一驚,“王司徒不是被董卓派去長安,準備遷都的事了麽,難道這件事他也有參與?”
“這裡可是京都,這麽大的事又有哪一家能置身事外。”荀攸望向相國府的方向,“這個時辰伍瓊將軍應該已經動身了。”
·······
林凡和高覽駕著馬車,把神威無敵大將軍拉到東石橋上的時候,已經臨近午夜。
這裡距離相國府只有一裡多地,從橋頂還能看到董卓府門外依稀的燈火。
高覽小聲道:“這東西那麽響,我們在這裡放,會引來守夜的士兵吧?”
“放心吧,就是因為這東西響,一時半刻不會有人敢接近,到時真的來人,我們遠遠看見馬上就跑也來得及。”林凡一邊說,一邊把火炮調試好,對準了相國府。
這時穿著一身夜行衣的蔡琰和蘇嬋兒跑了過來,“林將軍,王凌他們都已經準備好了,以響聲為信號,馬上在城中各處放火。”
說罷兩人都一臉好奇的望向火炮。
林凡覺得既然無法阻止董卓軍燒掉洛陽,那還不如讓這件事提前,在西涼軍還沒準備好的時候就將大火點燃。
當然,燃火的地方會盡量挑一些遠離民宅的地方,畢竟是為了造成恐慌,而不是真想燒死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