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荀衍將臉貼在了鐵欄上,讓裡面的荀攸能看到自己的面孔。
荀攸驚喜道:“三叔你怎麽來了?”
荀衍是荀彧的三哥,盡管和荀攸的年紀相仿,但論輩分確實比他高上許多。
荀攸已經記不清自己在天牢中待了多久,總之何顒的屍身已經成了一副骷髏。
如果再關上一陣,就算他生命力再頑強,也會被活活餓死。
荀衍這時也漸漸適應了黑暗,看到了牢房深處的骷髏,不過他並沒多想,只是有點可憐這位被關了很久的侄子。
他連忙拿出鑰匙,打開鏽跡斑斑的鐵鎖,吃力的掀起牢門,“快隨我出去。”
荀攸有些發愣,“三叔你為何這麽做,董卓恨我入骨,要是被他知道一定會連累族中。”
“公達放心,董賊命不久矣!”荀衍恨恨的說道。
與此同時的司隸官道上,林凡和許褚正馳馬趕往長安。
他在不久前再次聽到了系統的提示音,接到了參與誅殺董卓的指令。
通過之前孫堅的死亡,林凡開始對“歷史的修正力”有了新的理解,這麽說董卓的死也有其必然性。
但是為何華雄卻在汜水關之戰後活了下來?
林凡猜測這是因為華雄對整個歷史發展的影響不大,所以才能避開修正力,不過這並沒真憑實據,只是他的猜測而已。
這些能夠影響歷史走向的大人物,似乎有某種宿命,無法逃離死亡的命運,但這種宿命也有可能是人為的。
每當想起或許有某個人,甚至是某個組織在充當修正力的角色,林凡都不禁生出一絲毛骨悚然的感覺。
如果推測屬實,那這絕對是一種超自然的力量,直到現在,鳳林關那可怕的一箭仍讓林凡記憶猶新。
既然接到系統的提示,他馬上啟程前往長安。
至於青州逃亡的黃巾軍進入潁川這件事,他已經安排劉曄親自前往處理。
林凡相信有華雄的武力,加上劉曄的智力,這次擴張計劃一定會順利的完成。
潁川郡內的政務,有陳群和魯肅兩人自然也不必擔心。
至於目前對潁川威脅最大的南陽,林凡安排了郭嘉和高覽應對。
盡管如今的兵力有些捉襟見肘,他也覺得這種組合對付背腹受敵的袁公路,還是綽綽有余。
林凡向陳群等人謊稱前往長安是為了招攬賢才,盡管陳群不太願意讓他遠離屬地,但見林凡堅持也沒多說,只是讓他盡快返回。
“等了這麽久,終於快到這天了!”林凡不禁感歎道。
一旁的許褚完全不知道林凡在說什麽,他覺得這種事本就不是自己該操心的,如今他腦中滿是到了長安城應該吃點什麽。
··········
宛城,太守府。
“我要出兵徐州,滅了陶謙那個老烏龜!”氣急敗壞的袁術將一卷竹簡摔在地上,拔出長劍將其砍成數段。
下方的劉勳等人面面相覷,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裡,袁術就沒接到過什麽好的情報。
原本秋收過後,糧草問題解決讓他心情大好,可這接連傳來的壞消息把他的心情一口氣又拉回了谷底。
先是曹操迅速的解決掉青州黃巾軍,接著準備策應公孫瓚的劉備和單經,又被袁紹的軍隊神不知鬼不覺的搞掉了。
原本指望老狐狸陶謙的丹陽兵能重重的捶上曹操一擊,可沒想到這個老貨到最後竟然撤兵了,曹操也沒出兵追擊。
自打林凡突然崛起,袁術集團開始大量增添間人數量,在韓浩投降潁川後,又由劉勳操辦此事。
先不管他陳不稱職,單單是人數大增這件事,就讓他們接收訊息的數量多了不少。
有情報說曹操和陶謙不久前密會了一次,但具體談了什麽就不是外人能知道的了,不過在那之後陶謙便帶著士兵返回了徐州,壓根就沒和曹操交手。
這差點把準備厲兵秣馬大乾一場的袁術閃斷了腰。
原本打算先壓製袁紹、然後再合力滅掉曹操,最後圍剿劉表。
怎想公孫瓚、袁術、陶謙將大半個中原瓜分的局面,竟然變成這幅樣子。
現下就非常被動了,劉表在蒯氏、蔡氏的幫助下,基本整合了荊州六郡的勢力,如今已經能騰出手來,和袁術掰掰腕子。
他明白這種時候要是被曹操、劉表夾擊,南陽就危如累卵。
正當袁術愁眉苦臉,想著如何宣泄胸中的怒火時,楊弘山前一步,道:“主公息怒,以在下來看,我方仍佔據著優勢。”
“什麽意思?”袁術沒什麽好氣。
“在下是說如今的局勢比起之前隻好不壞,袁紹和之前一樣,仍舊只能和公孫瓚僵持,根本沒有余力顧及其他,但我們卻已經不用擔憂糧草,隨時都可以出兵,而且陶恭祖的軍隊並無任何損傷,通過這件事,陶謙一定更加體會到曹操的威脅,這時主公如能出兵,他定當策應。”
楊弘成竹在胸的樣子,讓袁術心安了些許。
他仔細想了想, 如今的狀況確實和楊弘說的差不多,南陽還沒到危如累卵的地步。
袁術歎息道:“只是可惜了青州黃巾軍,煽動那麽多的士卒竟為曹孟德做了嫁衣。”
楊弘淡淡一笑,“沒了青州黃巾軍,還有黑山軍,這些年中原動蕩,哪裡缺過流民和叛軍,有情報說他們最近和南匈奴始終在東郡附近徘徊,似乎在找機會發動攻擊,在下認為可以派人前往聯合,加上陶恭祖和我們,整個把曹孟德圍起來,這次可不是聲東擊西!”
“善!”袁術興奮的站起身,楊弘的計策他覺得沒有任何破綻,“此事就由你來操辦,這次一定要將曹操死死圍住,讓他嘗嘗做甕中之鱉的滋味!”
“喏!”
··········
長安城,北闕甲第。
李儒最近迷上了投壺,三天兩頭的叫上賈詡到宅中陪他投上個把時辰。
如今他幾乎徹底被人遺忘,也只有賈詡還記得這個所謂的“第一重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