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何清屬於六扇門裡的密探,這小子本事一般,但是仗著哥哥的勢力混的很開,誰辦事什麽的,找他從中間斡旋,準能辦成。
何濤年紀不大,但是很清楚晁蓋江湖上的威名,絕對不好惹,也是不能惹的一個人。
晁蓋把事情一說,何清也是奇怪:“這事有點奇怪,這樣,我去問問。事成就是十兩銀子,不成分文不取,晁保正先等消息。”
“好,我們在城南悅來老店等候。”
晁蓋就喜歡這麽爽快的人,多少錢明說,不花冤枉錢。
何清那是真辦事,立刻就出門辦去了。
傍晚天色擦黑的時候,何清來了,還帶著白勝,這小子還迷糊著呢,一身的衣服也撕破了。
一進屋就給晁蓋跪下了:“多謝保正。”
晁蓋就拿了錢給何清,問:“他這是什麽情況?”
“嗨,沒什麽情況。這小子那晚上在餃子館吃飯,剛好遇到了李鯰魚也在吃餃子。李鯰魚當時穿的是便裝,就問他,你吃餃子怎麽不加醋。這小子張口就罵人,說老子不想加醋,你管得著嘛。吃過飯,李鯰魚那個時候喝大了,就給他抓牢城裡了,想著第二天早晨就給放了,誰知道第二天給忘記了,庫檔裡也沒記錄。這事鬧的。”
晁蓋一拱手:“多謝何老弟。”
何清拿錢走人了,這錢賺的多得勁,做個苦力一年也不一定能賺這十兩銀子。
晁蓋也沒客氣,對白勝就訓:“你自己就不能爭點氣,少來賭幾次。你爹一把年紀了,把棺材本都拿出來救你,為了撈你出來三個人跑了一大天。”
白勝磕頭賠罪:“多謝哥哥,以後我再也不敢賭了。那天身上就幾百文錢,想著翻倍呢,結果輸的剩下十文錢,吃盤餃子,還來個醉漢管我加不加醋。我是造酒的最反感醋。”
原來造酒,最怕釀造不好酸了,故而也討厭吃醋。”
“好了,這下爽了。十幾兩銀子進去了,明天趕緊回家,省得你爹擔心你。”
“多謝哥哥,聽說哥哥莊上正招募人手,能不能讓我過去?”
“我怕你管不住手,明天趕緊回家。”
晁蓋是真不想要他。
白勝回房休息睡覺了。
吳用若有所思:“哥哥,白勝此人雖然缺點很多,但是這人看起來猥瑣,毫無危險性,最容易被忽視,刺探情報還是挺合適的。”
“先不管他,磨磨他的性子。明天一早咱們起身去沂水縣。”
“去沂水縣什麽事情?”劉唐不解。
“咱莊上建造工坊,需要一個建造房舍的工頭,李逵的哥哥據說精通土木工建。順帶再聯系一些石灰之類的。”
“原來如此。”
從濟州到沂水縣並沒多遠,不過大概也就三百裡地。
三人騎馬而行,一天一百十裡地,到了第三天下午就抵達了沂水地界。
一到這山裡,頓時感覺北宋末年的苦難了。
路上到處都是衣不蔽體的窮人,沿街乞討。
如果不是有如此多的人吃不上飯,又有誰會去梁山?
吳用提議:“明年開春可以來這裡招工,如此一來就能降低人工成本了。”
“加亮所言極是,明年需要大量的工人。濟州、東平多湖泊,是為山東的江南水鄉當地人工還是比較貴的。”
晁蓋於心不忍,讓劉唐買了一些饅頭分給了流民。
三人騎馬帶刀,一路暢通無阻。剛吃過早晨飯的時候就抵達了沂水縣百丈崖村。
老農見來了帶刀騎馬的,嚇一跳,一看就是官府的人。
吳用上前問路:“老鄉,勞煩借問,李達家在什麽地方。”
“噢,李達家啊,村口青磚紅瓦的房子就是。後面那個茅草屋子是李逵家。”
“多謝老鄉。”
李逵家的事情晁蓋也聽說了,李達已經成家好幾年了,李逵和娘住一個院。
這李達是十裡八鄉遠近聞名的泥瓦匠,建造房舍非常的好,一年也能賺個十貫二十貫的。
“請問李達在家嗎?”吳用叫門。
大門一開,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看著門外:“你們是?”
“噢,這是我家哥哥,東平府團練晁蓋晁大人。你家弟弟李逵就是在他手下當差。”
“哎呦,原來是晁大人,我還以為我那二弟又犯了什麽事情呢。”
“沒,李逵在我那很好,非常聽話乖巧。”
李達有些不敢相信,歷來不服管的李逵怎麽變了個人一樣。
前段時間李逵給家裡捎回來十兩銀子,五兩給了哥哥,五兩給了老娘,故而李達知道晁蓋。
“三位快請進,寒舍簡陋。”
李達這院子收拾的真不錯,正北是正房,東面是柴房廚房,西面是雞舍羊舍。
養了幾隻雞、羊。
堂屋落座,李達媳婦送上熱茶。
“晁大人這一路辛苦了,天寒地凍的不容易啊。”
“現如今天氣已經冷了,趕路的確不容易,穿皮襖戴皮帽都還有冷風。這次過來有兩件事情,一是過來問問李逵的案子消了沒有?二來就是想你去我莊上做個工頭,督造房舍,主要是一些工坊,跨度比較大,一般人還不會建。”
李達拍了拍大腿:“鐵牛那是沒大事,兩人喝醉酒了,起了爭執,一拳打過去,這人昏死了兩天,鐵牛以為打死人了,但是這人兩天后又醒來了。不過人畢竟傷了,要想銷案呢,只需給這苦主賠錢,然後去縣衙撤案就行了。”
“這樣,我這裡有鐵牛捎來的幾兩銀子。你去和吳先生過去賠錢道歉,爭取盡快銷案了。”
“好好,那多謝晁大人。”
為什麽要吳用過去呢,那是因為晁蓋和劉唐太強壯了,過去有中以勢壓人的感覺。
劉唐和晁蓋去了後院李逵家,跟老太太聊會天。
老太太其實年紀並不大,六十多點,但是眼睛有些白內障,看不清東西。
“鐵牛,是娘的鐵牛回來了嗎?”
“大娘,我們是鐵牛的哥哥,晁蓋、劉唐。鐵牛在我莊上看守牛棚呢。”
“原來是鐵牛的東家來了,晁大官人平常你可多擔待鐵牛,這混小子打小父親就去世了,沒管教好,有些犯渾,你是打也打得,罵也罵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