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也好力氣,另外還有一事,前段時間聽說,二郎打死人的案子撤了,可以回去了。”
武松蒙了,打死人的案子哪有那麽容易撤銷。
晁蓋解釋:“那人只是被打暈了,所以二郎沒事了。”
武松大喜,太好了,終於不用逃命了。
柴進也很高興,武松走了,他家消停不少。
晁蓋等一行人在柴進家住了一晚,翌日早行。
晁蓋、和武松等人都告辭了。
柴林有些不舍得,“晁保正,如何來去匆匆。”
晁蓋搖搖頭:“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安通鏢局剛剛成立,需要聯系的地方太多了。我還要四處跑跑,多聯系些商家。”
柴進夠朋友,承諾道:“保正放心,但凡和柴家莊有關系的商家,我都讓他們用安通鏢局。”
“安通鏢局發展很快,下半年穩定了可能就要開拓各地分號了。到時候滄州分號就由大官人來做如何?”
“保正放心,如果鏢局開到滄州來,那到時候我一定接手。要投錢有錢,要人有人。”
一行人施禮告別,晁蓋、劉唐、武松等人緩緩向南走了六七裡地,前面就是路口了。
晁蓋拉過褡褳,裡面是十幾兩碎銀子。
“二郎兄弟,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相聚匆匆,又該分別了。”
“哥哥,我這有錢。”
“兄弟拿著,路上買些吃的,早早回家去吧。另外我這裡有封信,你拿著去陽谷縣衙,找李縣令。看看能否給你安排個都頭的職務。如果安排不了,你也不用灰心,一定去東平府安通鏢局,給你做個鏢頭的職務,一年也有百多兩銀子。”
武松有些不相信,能好使嗎,但是嘴上沒說。
旁邊劉唐道:“咱家哥哥是東平府團練,和陽谷縣令有點交情。陽谷縣的原來的都頭,抓老虎的時候死了,正需要一個都頭。”
武松沒想到晁蓋關系這麽硬,當即道:“多謝哥哥。”
晁蓋取下腰間的短刀,遞給武松。
“二郎,這是一百雪花镔鐵的寶刀。鋒利異常,吹毛立斷,你帶著防身,現在各地虎狼極多,一定小心謹慎,切莫大意。”
武松的眼淚下來了,武松少年喪父喪母,哥哥撫養大,除了哥哥再無人關心。
在柴家莊雖然有些乖張,主要是心中煩悶,空有一身武藝,無處施展。
江湖上有一種說法,叫做寧舍千斤,不舍寸兵。
意思是千金可以送你,但是一個小小的兵器不能送你,因為兵器是防身護衛的,保命的東西。
武松貼身藏了,和晁蓋拜別了,大踏步走了。
武松走遠了,劉唐有些不理解:“哥哥,武松兄弟武藝沒得說,為何不邀請去安通鏢局。”
“二郎兄弟稚氣未脫,一腔的熱血要報效朝廷。如果此時請他去鏢局,反而有些不妥,咱們鏢局都是些亡命的漢子。等二郎經歷一些磨難,知道世界的險惡,到時候再邀請也不遲。”
劉唐撓撓頭:“哥哥還懂面相之術,那算算我能找到媳婦不?”
“肯定能,我大姐家有個女兒,二十了,還未許配人家,長相一般,哪天我安排你兩個見一面。”
劉唐驚訝的半晃沒說話:“那樣不是差輩了啊,我現在叫你哥哥。要是娶你侄女,那就要管你叫舅舅。”
旁邊大壯偷笑:“叫舅舅也虧不了你。”
“各叫各的,八字還沒一撇呢,
這種事情看緣分,你兩能不能相中,都還兩說。” 晁蓋大姐家這女兒別的都還好,就是小時候讓狼叼了一口,舔臉了,右邊臉上有個疤痕,大姐整天為了這女兒發愁,這年頭找女婿也不容易。和劉唐臉上的大胎記倒是般配。
武松回家了,晁蓋等一行人趕奔青州。
滄州和青州是挨著的。
青州是個非常巨大的州,比起濟州府、東平府好幾個加起來的面積還大。
慕容知府乃是當朝紅人,他的妹妹是徽宗皇帝面前的寵妃,所以這慕容知府就大的沒邊了。
在青州慕容知府那就是土皇帝,想幹什麽幹什麽,牛叉倒沒邊了。
這兩年連續的加稅、土地兼並,無地少地的農戶越來越多。流離失所,背井離鄉。
再加上頻繁的自然災害,上百萬的百姓在生死線上徘徊,整個青州哀鴻遍野。山賊林立,山賊多,又加劇了動蕩不安。
一行三人進入青州也小心翼翼了起來,三人沒帶貨,但是有六匹馬,這可是大財富。
可能是晁蓋的霸王槍唬人, 一路之上並沒有遇到攔截,走了三天,已經進入青州腹地。
前面好一座巍峨的大山,山連著山,嶺連著嶺,看起來桃樹挺多。
道路上商旅稀少,一行三人倒是不怕,沿著官道進山。沒走多遠,突然一棒鑼聲響起,數百嘍囉蜂擁而出。
手裡拿著樸刀、獵叉,短矛等等,什麽玩意都有。
緊跟著出來一個匪首,這頭領挺逗,穿一件皮襖,頭上戴著綠帽子,綠帽子上面戴著花。
這是當時的江湖習慣,綠帽子戴表英武,氣節。戴花叫做戴花不采花,也就是說,別看我落草了,但是我有原則,戴花不采花,沒有壞透。
這小子年紀不大,扛著一條霸王槍,騎著一匹黑馬,過來看看了晁蓋的打扮,樂了。
“嘿,嘿,你的馬和你的槍怎麽和我的一樣?”
撞衫不可怕,誰弱誰尷尬,這漢子的小身板和晁蓋一比,弱爆了。
晁蓋一笑:“是啊,我看也挺像,你這是做什麽,帶幾百人來歡迎我們?”
“歡迎,你喝高了吧你。識相的留下馬匹兵刃,饒你們一命,不然的話我可是管殺不管埋。”
“噢,原來是山上的兄弟。行吧,都給你。”
剛剛這山大王心理打鼓呢,因為看著三人一個個虎背熊腰不好惹啊,沒想到是慫包,一嚇唬就投降了。
“兵器給你,接好了。”
晁蓋輕輕一丟,霸王槍丟過去。
山大王伸手一接,分量太重了,拿不穩。整個人從馬背上掉下去了,好玄沒被大槍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