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珍來回巡視,從人群裡尋找一些人才,忽然就看到背著刀的黑娃了。
這小子穿著一件單薄的短袖,渾身的肌肉富有彈性,一看就是長年在山間行走練成的。
後面那山娃腰間掛著一把斧頭,身體也挺強壯。這年頭普通百姓大多非常的消瘦,但凡強壯的都是身體不錯的。
解珍一指:“你兩個,出列。”
黑娃嚇一跳,和山娃連忙站出來。
“叫什麽名字,今年多大?”
“我叫楊黑娃,今年二十一。”
“我叫楊山娃,今年二十。”
“你兩個跟我過來。”
“好的。”
兩人忐忑不安的跟著解珍來到了後院,解珍仔細打量二人:“你兩個會些武藝?”
黑娃點點頭:“小人是放羊的,練過幾趟刀法,平常經常打獵。”
“打獵,用什麽打,你會弓箭?”
“小人用石頭打獵野雞,十幾丈,一丟一個準。”
解珍一聽挺高興,這還會飛石啊。
當即黑娃演示,這裡可沒山雞打。在十丈外放了五塊磚頭,黑娃找了五塊石頭,默默瞄準,嗖嗖嗖的丟了過去。
接連打翻了五塊磚頭,這命中率還是相當可以的。
解珍點點頭:“不錯,有點基礎。飛石有挺大的用途,還有別的特長嗎?”
黑娃撓撓頭,刀法他會,但是拿不出手。
“小人,小人力氣大,還會治療牲口病。”
“沒想到還懂點獸醫,騾馬病可會瞧?”
“會一些,太難的不會。”
解珍點點頭,又問山娃:“你會什麽?”
“小人,小人會砍柴。翻山越嶺,擅長走山路,力氣也不小。”
“好,光說不練假把式,第一個考驗。背上五十斤東西,跑十裡地。”解珍一招手,叫過來一個老兵,帶著他們兩個人去跑去了。五裡地有棵大樹,跑過大樹,繞回來就是十裡地。一般人根本不具備這個能力,空身跑十裡都不行。但是這兩人身強體壯,有基礎。
過了有兩刻鍾,二人回來了。
老兵道:“這兩人不錯,勉強完成。”
解珍仔細打量這二人:“家裡幹什麽的?都有什麽人?”
“種地的,家裡父母兄弟姐妹。”
“我有意提拔你兩個做頂級的刀客,乾滿三年分房子,賺大錢,不知道你兩個願意不?”
“願意,願意。”
“先別著急答應,先訓練三天順便考慮,若是能堅持下來再說不遲。”
二人當天回家,第二天一早回到隊伍。
解珍直接把這二人加入叢林特戰隊了,接下來三天的訓練,這二人終於體會到了什麽叫做累成狗了。
一天訓練下來,累的整個人趟床上就睡著了。
不要以為這就結束了,有時候睡到半夜起來去爬山。
黑娃嘟囔:“大半夜還起來,這不是折騰人嘛?”
小隊長翻了他一眼:“你說敵人要殺你的時候,會管白天還是黑夜嘛?”
黑娃搖搖頭:“不會管,黑夜的時候更方便下手吧。”
“這不就完了。再也一點,不能有下次,在隊伍裡只有服從,可以質疑,但是必須要完成。”
“是。”
不過這黑娃、山娃的身體絕對沒得說,剛開始的幾天有些累,沒過幾天完全適應了。
主要是這裡的生活太好了,早餐有雞蛋,午餐、晚餐竟然還有肉。
這天中午,黑娃正睡午覺呢,解珍把黑娃叫了過來。
“黑娃,你放羊有經驗,臨時過來教個徒弟,教會了你再回來。”
“是。”
黑娃來到後院,赫然發現自己放牧的二百多頭黑山羊竟然都在這裡。
“這,這,這不是我放牧的黑山羊嗎?”
“是啊,這麽巧。前天買來的,安排人放牧,那人管理不好,你來教他幾天。”
“是。”
放羊這是非常簡單的事情,但是要是不懂行的還真放牧不好。
翌日一早,黑娃和放牧的新人劉三一起趕著羊出門。
劉三氣的直撓頭:“黑娃哥,為啥你趕羊,羊就那麽聽話。我趕羊,使勁抽都不走。”
“羊有頭羊,牧人要和頭羊達成溝通,讓頭羊明白你的意圖,有了頭羊帶領放牧工作就變得輕松愜意。放羊算得上是最輕松的事情,但是一定要防狼,有條件最好配備一條牧羊犬。”
黑娃那是入了叢林特戰隊的人,眼界高了,對於放牧這點本領那自然是不會保留,都教給了劉三。
而且這些羊可是隊伍的夥食,隔三差五的會吃些羊肉。
所以放牧的好壞關系到隊伍的戰鬥力。
再說解寶,最近呢可沒閑著,帶人喬裝打扮,出了井陘縣向西,混入了田虎的地盤,測繪地圖,偵察兵力配置。
這可是個技術活,不能讓敵人發現,一旦發現,哪怕把敵人殺死了,也會引起敵軍的警醒。
傍晚時候,解寶又開始行動了,一行人潛入沁州。這是山士奇的老家,山家在當地屬於大戶,是濟州十三行之一。縣城都淪陷了,山家莊安然無恙。
原因無他,山家莊有七千多人,光壯丁就是兩千多人田虎軍想要強攻山家莊,那是得不償失。
更何況山士奇那並非官府,田虎打的是義軍的旗號,若是猛攻一個村子,會失了江湖義氣。
傍晚,山家莊來回巡邏的莊兵打著燈籠,忽然有人大喊:“誰?”
“山莊主的朋友,我們沒有惡意。”
解寶舉起雙手,示意並沒有拿武器。
“叫什麽名字?”
解寶從腰間取下令牌,遞過去:“把這個遞給山莊主,他自然會清楚的。”
“等著,不許妄動。”五六個莊兵拿樸刀看著解寶等兩人,然後一名莊兵飛奔進去。
天色剛黑,山士奇正乘涼呢。田虎起兵,來找山士奇好幾次了,許諾給山士奇一個將領當。但是山士奇見過了東平府的精兵之後,再看田虎,怎麽看怎麽不順眼,這就是一個燒殺的土匪頭子,成不了大事,所以山士奇不多打算跟他混。
“莊主,有個人自稱東平府來的。”莊兵遞過腰牌。
山士奇一看,大驚,這可是晁蓋的腰牌。
“人呢?”
“在莊口呢。”
山士奇連忙起身出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