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心裡有數。真不夠了從海邊調一部分過來就行了,冬天海魚能運輸。等分完之後,沒有交過草料的、孤寡老人的每戶兩條魚,必須送到。好事難做,要做要做就要做徹底。”陳於表示明白,從古至今一個道理,寧落下一群,不能落下一人。
不交草料的戶,可能看不慣晁蓋,或者不喜歡晁蓋。
規矩就是規矩,這個時候不能給他們分,但是事後和孤寡老人的待遇一樣,一家兩條魚,仁至義盡。
陳於點名,晁斌對帳,有人專門過稱。
繳納草料最多的第一位是竟然是村裡的一個小夥子,才十八歲。
“猛子,猛子在哪裡。”
“在,我在這裡。”這小夥子濃眉大眼,身強體壯,皮膚黝黑。
“一個夏季繳納草料四千五百斤,得魚就九十斤。你是第一名,額外獎勵一百斤魚。”
頭一網上來的全是硬貨,十來斤重的白鰱魚,
雖然說不許挑魚,但是拿魚的人心裡有數,本地的習慣以鯉魚為最佳,草魚次之,白鰱魚最次。先拿了兩條五六斤的大鯉魚,又取了兩條五六斤的大草魚。然後裝了十幾條大白鰱魚,一百九十斤還不算,額外送了兩條鯽魚熬湯喝。
晁蓋拍了拍猛子的肩膀:“好小子,有出息,成壯勞力了。上來講兩句。”
猛子站到高台上,黝黑的臉龐頓時紅了。
“我,我,我是晁家莊人。一直是莊主照顧我家,莊主讓送草料,每天中午我就去割草,多謝莊主。”
小夥子不善言談,立刻就下來了。
整整搞了一百九十斤魚,裝了兩口袋。
小夥子不含糊,扁擔一晃就上肩膀了。
交草料多的很高興,但是交草料少的眼皮長了,當時以為晁蓋是糊弄人的,沒想到真發魚啊。
尤其是有幾個懶漢,交了百十斤。
“這太少了,不好辦啊,給一條太多了。魚頭魚尾你選吧?”
“我要魚頭,我補補腦子,明年一定多交草料。”
李於還以為不夠呢,結果拉上來十多萬斤。
一共是一千五百戶交的草料,剛好夠分的。多的有六七十斤的,少的有四五十斤的。
再看塘裡的魚還不見少。
“再撈三十萬斤不是問題,哥哥這方法真好,活水養魚,最肥的竟然是白鰱魚。”
這就是個生態問題,草魚吃草,鯉魚吃料,白鰱魚吃水裡的微生物。
“再撈幾萬斤,分給各工坊的工匠們,過些天辦喜事的時候準備幾百條鯉魚。”
話說那猛子挑著一百九十斤鮮魚高興壞了,咧嘴往家裡趕。
老娘去鹹菜坊上工還沒回來,老爹正給羊整理草料呢。
“爹,過來搭把手,壓死我了。”
“猛子回來了,你怎麽挑這麽多魚。”
猛子放下擔子,呼哧呼哧的喘氣。
“發的,夏天沒事放羊的時候給魚塘交的草多,沒想到竟然給了這麽多魚,莊主還誇我能乾,棒小夥。”
老爹放下草料,過去處理魚,這麽多魚只能做風乾魚了,能吃整整一個冬天。
猛子在旁邊嘀咕:“爹,咱們家缺少一頭牲口,去年咱家沒評上,今年我十八了,應該夠資格領了。”
爹翻了猛子一個大白眼:“你那點花花腸子爹能不知道,看見別人家的馬饞死你。不過我告訴你,
不可以養馬,我已經報名了,領養一頭毛驢或者黃牛回來。你若是想騎馬,就去鏢局當護衛吧,可勁了騎。” “那我可真去了啊。”
“你自己想好就行,當護衛,玩命。家裡倒是沒事,你弟弟十五了,你妹妹也十四了,都能幫我乾農活。你娘在造紙坊上工,農忙的時候放假。”
“那我真去了。”
“去就是了。”
猛子飛跑出去,去訓練場找晁大壯了,都是一個村的,小時候還跟大壯玩過。
“大壯哥,我想當護衛,我今年十八了夠年齡了。”
大壯拍了拍猛子的肩膀:“你小子這身板沒得說,不過光身體好不行,還得膽子大,敢玩命,不怕死。因為真正打起來的時候,只有不怕死的才能活命,你能做到嗎?”
“我能,玩的就是命。”
李逵別著板斧過來了,拉著猛子的胳膊:“這黑小子不錯,來來,來我們隊裡了。”
猛子還想掙扎,但是在李逵手裡,他就是個雞崽子。
大壯無語了,這李逵搶人,好不容易看見個好苗子被搶走了。
晁蓋過來安排:“給猛子家特批一頭黃牛,這小子是基礎好。先放李逵那訓練, 三個月後調過來給你做個助手。”
“是。”
大壯是晁蓋親隨,地位不用說,但是要做的事情也很多,有時候也是緊張兮兮的。焦挺一般在鏢局做拳腳教頭,只有晁蓋有事外出的時候才調來做保鏢。能有個好苗子做副手那是相當好的,只是李逵那訓練不是一般人能堅持得了,完全就是牲口,到了他那裡,先拿板斧練力氣,兩把板斧,左右都是十斤重的,整天就是砍樹、劈木頭,要麽就是相互廝打,自己人訓練經常打的鼻青臉腫。
晁蓋娶親還挺複雜,別人都是一次娶一個,他這好,一下娶兩個,省了一場酒席了。
一個扈家莊的大小姐,一個知府大人的大小姐。
由於扈家莊比較遠,也為了方便,組織了車隊先到了東平府。
扈成就這一個親妹妹,直接陪嫁了丫鬟五十人,壯丁一百人,騾馬二百頭。
晁蓋要求低調,扈成早早的安排過來了。
因為要考慮程知府那裡,程知府一介書生,為官清廉,雖然有兩小錢,但是沒辦法和扈成比。
初六早起,天還沒亮,晁蓋騎著烏雲踏雪的寶馬,身後兩個護衛,大壯、焦挺。帶著六個伴郎,都誰啊,隨便拿出一個也是一等一的猛人。
神箭手龐萬春、劈風大刀將石寶、人形黑熊晁熊、樸刀高手劉唐、水裡英豪阮小五、火眼將鄧飛。
之所以組織如此過硬的伴郎隊伍,那也不是為了耍帥的,而是晁蓋擔心董平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