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蓋坐馬上都沒動,大壯翻身下馬:“勞煩通報一下小管營,就說東平晁團練到了。”
大壯出手打賞了二十文錢,牢子哪裡敢不去,連忙進去通報。
所謂的小管營是施恩,這人可不是個善良之輩分,壓榨犯人無所不用其極。
真要查一查,秋後斬都夠了,不過亂世之中,不能要求太完美了,只要不是張青、孫二娘這樣的變態就行了。
沒一會兒,施恩帶領著一幫人迎接了出來。這施恩年紀不大,二十一二歲,中等身材,勁裝打扮。身後十幾名牢子。
施恩抬頭一看,這群人太精壯了,尤其是為首一人高大魁梧,威風凜凜,威嚴而失和藹,腰間挎著一把八面金鐧,胯下坐著一匹烏雲踏雪的寶馬。
“晁團練,歡迎歡迎。”
晁蓋翻身下馬。
“施恩兄弟,幸會幸會。前幾天寫的信你收到了吧。”
施恩笑道:“收到了,收到了。不知道哪位是武松兄弟。”
“這位兄弟就是武松兄弟,以後就在你這裡了。”
武松拱手施禮:“見過小管營。”
旁邊的人都驚呆了尤其是那幹了一二十年的牢子,頭一回見著十幾個人陪同來的犯人,騎著馬,帶著刀,牛氣沒邊了。
施恩打量武松,生寬肩細腰,英姿不凡。
“見過武松兄弟,早聽聞兄弟大名。”
施恩安排準備酒菜,招待晁蓋等人。
旁邊校場上百名牢子正在訓練呢,槍棒練的馬馬虎虎。
施恩道:“晁團練、武松兄弟酒菜準備尚需時候,不如咱們去校場玩會。”
“好啊。”
晁蓋等人隨著施恩來到校場,看牢子練武,一個個槍棒玩的很溜。
施恩也是想顯擺一翻,問晁蓋:“晁團練,看我這牢子練的如何?”
“額,這個嘛,還算湊合。”
帶隊的都頭不樂意了:“聽你這意思你很能打,看不上我們這些粗淺武藝。”
“你們不是粗淺,是連入門都沒有。”
都頭氣壞了,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你說話這麽狂,有點過了吧。
不過晁蓋那是有目的,就是要立威,給武松打一個容身之地。
牢城裡頭,不管是犯人還是牢子,那就是實力為尊。
“可敢拳腳切磋一下?”
晁蓋呵呵一笑:“你一個白給,你們一百個一起上,咱們切磋拳腳。”
就連施恩也生氣了,這也太狂妄了,知道你厲害,可也不能這麽埋汰人啊。
施恩沒阻攔,兩幫人拉開陣勢。
晁蓋把兵器都丟給大壯,赤手空拳對放。
對面也是一百人也放下了槍棒,眾人一聲發喊往前就衝。
想著靠人多來圍毆晁蓋,但是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人多根本沒什麽用。
有一個牢子跑的最快,被晁蓋一把抓住腰帶掄起起來當兵器,往前一推,倒下了十幾個。
往左一推又倒下了十幾個。
緊跟著丟掉牢子,左右揮拳衝入人群裡,哪裡有一拳之敵,紛紛被打飛出去。
唯獨那都頭有兩下子,也僅僅是有兩下子,很快被放倒。
一群人躺在地上東倒西歪的。
施恩剛開始還挺生氣,但是現在施恩大喜。
這可是少見的猛人,就一身武藝,上了戰場那就是猛將。
“晁團練武藝驚人,實在佩服佩服。”
晁蓋很謙虛的一拱手:“我這武松兄弟的拳腳才叫精湛,尤其是一手醉拳打的非常厲害。步戰少有敵手,以後你就知道了。”
施恩設宴款待,真心佩服,再也沒有任何的輕視之心。
吃過飯,晁蓋等人就要告辭了。
武松送出老遠來,晁蓋拉著武松的手:“二郎,接下來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我本來想著讓你去我的海島上,但是你肯定不肯,也沒開口。這附近會開一家大車店,你若有事記得去大車店,自會有人幫助你。”
“多謝哥哥。”
雙方道別,武松回牢城了,回到住處早已經安排妥當,堪比天字號的客房,一應俱全。還找了兩個小廝作為傭人。
武松感慨:“這晁蓋哥哥的面子天大。”
施恩隔三差五的送來好吃的,武松這日子過的堪比神仙。
晁蓋安排負責情報的人員在牢城營附近開了家大車店,同時掌櫃的去招募會製作弓箭的工匠。
這附近有幾個村子世世代代為朝廷製作弓箭,製作出來的東西威力大。而且此地多拓木,是製作弓的重要原料。
原本這些工匠還是生活挺好的,但是隨著北宋末年的到來,工匠們生活的水深火熱。
招募一些願意賺錢的工匠,送到霸天島去,安排製作弓箭。
張大膽問:“莊主,咱們接下來去哪裡?”
“去哪裡,當然是去抓人咯。都小心點,路邊小店的吃得喝得千萬要注意,一不小心著了道,那就成包子餡了。”
晁蓋等一行人返回到陳師爺所在的客棧裡,陳師爺休息好了。
“咱們什麽時候去辦正事。”
“噓,不可聲張,明天一早就去。”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起趕奔大樹十字坡,距離好幾裡地就停了下來。
“陳師爺和眾人在這裡等著,我和大壯扮作客商。張大膽裝作閑漢路過,只等聽見聲響,師爺就帶人過去,人贓俱獲,拿了二人,咱們回去交差就行了。”
“好。”
晁蓋、大壯二人換上商人的衣服,人手提了把樸刀防身。大壯是隨從,肩膀上背著褡褳。
兩人走著趕路,剛好路過大樹十字坡。
店門口有個濃妝豔抹的婦人,三十歲上下,可能是包子吃多了,身材極好。
晁蓋、大壯偷瞄了那婦人一眼,接著往前趕路。
那婦人追了過來:“客官,客官。光顧著趕路啊,來,吃幾個包子再走吧。”
晁蓋搖搖頭:“不了,趕著去進貨地黃,不吃了。”
“哎呦,兩位原來是做地黃生意的,我那店裡有兩麻袋。你要是看上了隨便給個價錢就拿走吧。”
大壯猥瑣的看著老板娘:“老板娘不僅包子好,原來還有地黃。當家的,咱們吃了包子再走吧。”
“好好,吃了包子再走。”
這婦人非是別人,正是孫二娘。
孫二娘笑呵呵的把二人領進店裡,這店面還是可以的,大廳裡是十幾張桌子,不過這個時候也沒什麽人吃飯,就晁蓋和大壯二人。
孫二娘擦桌子的功夫偷瞄一眼大壯的褡褳,滿當當最少有一百多兩銀子。
“客人要多少酒,多少包子?”
晁蓋大咧咧的一坐:“不用問,隻管上,一發算錢給你。”
晁蓋說著還在孫二娘的腿上拍了拍。
“好嘞,客人稍後。”
到了後間,孫二娘就開始兌藥。
“讓你吃老娘豆腐,給你喝點洗腳水。
所謂洗腳水就是這種藥。
很快,包子上來,酒上來了。
孫二娘就在旁邊觀看呢。
晁蓋丟了一點碎銀子給她:“老板娘回避一下,我兩個談點商業機密。”
“好好好,兩位有事叫我就好。”
孫二娘回去一會兒,再出來時候就見大壯躺倒地上了,晁蓋趴在桌子上了。
“客人,客人。”孫二娘喊了兩嗓子,也沒回應,當即拿起桌子上的褡褳,滿滿的銀子。
“李三,狗四,出來抬人了,這個長得帥的,先抬到一邊我親自收拾。”
當即出來兩條壯漢,就要搬運二人。
晁蓋出手如電,不知道什麽時候兩把噴子拿在手裡開火了。
砰砰兩聲,兩個搬運工直接打死了。
那孫二娘大怒,抽出刀來就砍。
大壯提著樸刀跟孫二娘打在一處,還別說,這老娘們還真虎,竟然跟大壯打了個平手。
這個時候,張大膽衝進來,一扁擔打在孫二娘後腦杓上,咣的一聲,暈過去了。
晁蓋喝道:“你乾活就不能利索點,一棍敲死了還怎麽交差。”
張大膽撓撓頭:“力氣用大了。”
這時候一個挑著菜筐子的男人出來了,連忙跪下:“三位好漢饒命,這是我家渾家,有什麽衝撞的地方還請原諒。”
“原諒?怎麽原諒。如果著了道就變成包子餡了。”
“我等也是生活所迫,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騙誰呢,拿了。”
張大膽這次可沒敢用扁擔,用大拳頭給砸暈了。
牛皮繩子捆住手腳,堵住嘴巴。
這個時候陳師爺率領大隊人馬才趕到了,外面人手警戒,不許外人入內。
陳師爺進來一看:“挺普通個店鋪啊,莫不是搞錯了?”
“搞錯了?不可能。 走,去後院。”
晁蓋拿著金鐧,嚴防有什麽陷阱。
後院廚房也沒什麽特別,但是有通向地下的入口。
到了地窖裡,陳師爺和仵作直接嘔吐了,不僅僅如此,就連晁蓋也有些反胃。
裡面就是個肉鋪,但是肉架子上掛的不是豬羊,而是人。
大多都是年輕力壯的男人。
“喪盡天良,喪盡天良啊。”陳師爺暴怒。
仵作不知道怎麽檢驗了,直接數吧,這裡頭一共是八個,應該最近幾天的事情。
這些東西肯定沒法運的,隻填寫了表格。清點了數目。
上面張大膽等人尋到了大約有兩千兩銀子,數百貫的銅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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