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紛紛痛斥地主吃人不吐骨頭的行徑,地租高達三成,佃戶一年辛辛苦苦乾活,到頭來吃飯都是問題。
王倫高聲大喊:“如果如果每人給你們五畝稻田,那你們打仗的時候敢不敢拚命?”
炸鍋了,梁山上的嘍囉主要是來源於農民,都知道稻田是多麽的珍貴,稻田夏天能種一茬水稻,收獲後能種一茬油菜。
稻田裡還能有少量的魚蝦,
“敢拚命,敢拚命。”
“好,現在我宣布。當兵滿三年,訓練認真,作戰勇敢的人將會得到肥沃的稻田。”
眾人嘩然,天大的好事哪裡找去。
“寨主,真,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不過隻獎勵勇敢的敢戰之人,敢玩命,敢用命的真正猛士。”
嘍囉們發出震天的嚎叫聲,這是發自內心的狂野。
拚命三年,就能換來一世的衣食無憂,這是值得的。
也有的比較明智,問:“大當家的,稻田在哪裡。”
王倫抽出腰間的佩刀:“土地不會自己變出來,更不會從天上掉下來。想要土地需要從刀尖上來。今晚夜襲官軍大營,我要看到你們的表現。”
群情激奮,王倫當即宣布組成一千人敢死隊,頭上纏著紅綢子,臉上抹鍋灰,身上披著牛皮甲,手裡拿著大樸刀。
出來兩員領臉上帶著黃銅的面具,一個身材魁梧,手裡拿著一把大號的砍刀。
第二個手裡拿著長槍,北上背著弓箭。
這兩人往這裡一戰,宋萬就是配角。
說話冷冰冰的,很顯然故意做了變音處理。
那個大塊頭冰冷的聲音吼叫:“今晚,本將要帶著你們這群垃圾衝擊官軍大營。”
敢死隊怒了:“我們不是垃圾。”
“是嗎,不是那垃圾那就證明給本將看,否則就是垃圾。”
水泊梁山今晚上是下本了,著急敢死隊一千人。
有兩個帶黃銅面具的人帶領宋萬和敢死隊。
要說這呼延灼還是萬分小心的,安排了守夜的隊伍輪流值夜,但是天蒙蒙亮的時候忽視了。
巡邏的隊伍稀疏了,換班之後值守的人就少了。
因為正是天將亮未亮的時候,人在這個時候最疲勞最困的時候。
忽然一聲大喊:“衝啊。”
千余梁山精兵衝了進來,手裡拿的桐油瓷瓶,咣咣的往帳篷上就摔,火把往上一丟。
正是天干物燥的中秋,烈火瞬間就起來了。
正在熟睡中的官兵十有七八變成了燒烤了。
宋萬跟著前面的兩元將領,這兩人太猛了,哪裡有一合之將,看見有集結的人馬立刻就給衝散了。
尤其是那弓箭那人,看見有招呼亂兵的就是一箭,基本箭箭封喉。
今天下半夜是韓滔執勤,天快亮的時候韓滔坐在火堆前迷糊著了。
“韓將軍,敵人來了。”
韓滔迷瞪著眼睛,起來拉起兵器,騎馬就招呼人。
但是已經遲了,滿軍營都是火把。
一人一馬,一把大砍刀劈頭照頂就砍來了。
韓滔有個外號叫做百勝將,名氣很大,本領也大,慌忙舉刀招架,就聽見嘡啷一聲脆響,就見自己的大刀竟然被砍開了一個豁口。
韓滔震的胳膊發麻,虎口差點裂開。
勉強堅持過幾招,調頭就跑,打不過不跑等死啊。
韓滔一跑手下士卒亂套了,不遠處彭玘睡的迷迷糊糊的從帳篷裡剛跑出來,一個油罐子就砸了上去。
轟,烈火起來。
忽然一個黑影過來了。
彭玘久經沙場,知道不妙快速躲閃,還是慢了一步,噗的一聲一支狼牙箭扎到了肩膀上,鑽心的疼痛,手裡的兵器也丟了。
呼延灼中軍這裡執勤的兵丁挺多,倒是沒有亂,不過這群人壓根就不衝擊中軍,把外圍攪亂,往回就跑。
呼延灼氣的夠嗆,上了自己的烏雲踏雪寶馬,揮舞雙鞭就衝了上去。
兩元青銅面具的大將相互點了點頭,壯碩大砍刀上來迎敵,拿弓箭的旁邊放冷箭。
呼延灼氣的直罵人:“山賊草寇,不講武德。”
但是也不得不佩服,這個用大刀的自己都不一定能打的過,更何況旁邊還有個用弓箭的。
就聽那用弓箭的喝道:“念你是名門之後,留條性命,回去告訴官家,咱梁山上都是活不下去的百姓,只要他把天下治理好了,沒有活不下去的人了,天下自然就太平了。”
嗖的一箭射掉了呼延灼頭盔的頂上的羽毛。
呼延灼知道不敵,調頭就跑。
宋萬看呆了,這也太厲害了吧。
一行人馬來的快,出去也快,一千人進來的,打了一圈出去,竟然還有九百多人,只有數十人戰死。
一行人沿著小路跑回山寨,這個時候天光放亮,王倫為勇士們準備好了烈酒、大肉。
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王倫端起酒碗,和九百多兄弟一起喊道:“咱們這第一碗酒,敬那些沒用回來的兄弟。”
亂軍之中,沒用回來,意味著戰死了。
群情激奮,大家祭奠完沒回來的兄弟,開始口喝酒,大口吃肉,別人那都得看著,只有勇士才有這種待遇。
“兄弟們,來來來,分地契了。凡是去的,每人五畝地契。”
白紙黑字,上面蓋著王倫的大印。
能不能兌現誰也說不準,但是王倫現在只能拿這個提升士氣。
就在大家喝酒的時候,誰也沒注意,那兩個青銅面具的將領離開了。
再說呼延灼軍中,清點損失,這回可完犢子了,連敗兩次,步兵兩萬完好無損的還剩下七八千余,今天早晨的襲擊造成了大約三千人的陣亡,但是傷的非常的多,四五千人受傷。
最為主要的是除了重騎兵的中軍,其他的帳篷都燒沒了。
濟州府、東平府調來了數十郎中救治包扎。
韓滔胳膊包扎著,彭玘也有些小傷。
呼延灼萌生了退意,但是面子讓他死撐著。
張府尹提議:“呼延將軍,大軍受損,輜重也不全了,不如回濟州城吧。本官為將軍補充給養。”
呼延灼焦頭爛額,哪裡還敢充大頭,連忙施禮:“多謝府尹,本將這就上報朝廷,看如何處置。”
呼延灼回軍濟州城外駐扎,張府尹幾乎搬空了濟州的府庫,為呼延灼提供了帳篷、被褥。
東平府肯定也不能閑著,大量運輸了糧草。
要知道呼延灼雖然步兵沒了,但是實力依然不容小覷,光是那三千鐵甲連環馬就是大宋最精銳的存在。
呼延灼安排主薄寫戰報,打敗了,你能不能寫打敗了,否則人頭不保。
寫委婉點,說是山賊狡猾,引燃山火,烈焰焚燒造成的。
而且呼延灼將門之後京裡有後台,處罰肯定是有,但是不至於不太重。
八百裡加急發往東京城,官家看到後氣的夠嗆,不過商議來商議去,處理方法就是申飭,什麽叫申飭,就是罵一頓。
下達命令,收兵回東京,同時嚴令濟州府、東平府把水泊梁山周邊的蘆葦蕩給清理了。
張府尹看這命令很頭疼,最簡單的方法那就是一把火燒了,可是這蘆葦蕩裡,數以百萬計算的各種水鳥那就成烤鴨了。
正頭疼的時候,東平府尹陳大人公文來了,說東平府晁團練安排人收割蘆葦,清理水泊梁山外圍的蘆葦蕩,為來年進攻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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