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疼痛逐漸緩解下來的張招地,吳大勇的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他簡單的查了一下張招地的身體,心便是在逐漸的下沉。 “大勇,老張怎麽樣,怎麽回事?”
“是啊,我二哥怎麽回事,怎麽突然就疼成這樣。”
周克香和張招富問道。
“沒什麽大事,應該是急性胃炎,乾活累的,休息休息就沒事了。”
吳大勇將東西收拾一下說道,語氣顯得很平淡。
張招地則是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腹部的疼痛這才慢慢的減緩了不少,睜開眼困,微笑著看著自己的弟弟和媳婦。
“嚴重嗎?”
周克香問道。
“沒什麽大礙的,過幾天就好了這段時間多休息休息就是了。”
吳大勇說道。
“你們兩個先出去吧,我有事情和大勇說。”
張招地對著張招富和周克香說道,在村子裡面因為吳大勇的歲數不大,很多人都喊他大勇,而不是吳大夫。
“怎麽了?”
兩個人出去之後,吳大勇坐在張招地的床邊,看著張招地此刻虛弱的模樣,問道。
“大勇啊,你就不要欺騙我,這些天我就感覺自己不舒服,有時候半夜都會疼醒了,如果是你說的什麽急性胃炎,不可能是這樣的,你就老實告訴我吧,是什麽病。”
張招地看著吳大勇說道。
“你的情況我也不清楚,你就不要多想了,改天我帶你去鄉裡面做一個細查好了。”
吳大勇依舊平靜的說道,作為醫生他能做的就是不讓病人有太多的顧慮,大病說成小病,小病說成沒病,那個時代的醫生還沒有現在的醫生這麽黑,到了醫院先讓你掛號,然後小病說成大病,大病說的要死,這個檢查,那個檢查的,這個要錢沒那個要錢的,就是一個感冒給你當成癌症晚期治療。
“你還是和我說說吧,我心裡面有這個準備,這些天我老是做夢夢到我們家老爺子,是不是我快要死了。
“張大哥啊,你就不要多想了,沒什麽大問題的。農村人乾活,誰還不偶爾這疼一下,那疼一下的。”
吳大勇笑道,便是到櫃台抓了不少的草藥。
“大勇啊,你還是和我說啊,我把你嫂子和你三哥支出去,。就是想聽你說一句實話,你就告訴我好了,不然我的心沒法安穩啊,你放心好了,就是真的是個要死人的病,我也不會想不開了,人活在世上,誰還不有一個死啊。”
張招地笑道,笑的很苦澀。
“。。。。。。。你的情況。。。。。很可能是肝癌。。。。。”
吳大勇終於鼓足了勇氣說道,語氣很平靜,每個字從他的最裡面說出來,卻是那麽的顫抖。
“肝癌嗎?還能活多久,我如果沒記錯的話,我爸就是得這個玩意死掉的。”
張招地苦澀的笑道。
“大哥,你先不要多想,明天我帶你去鄉裡面確診一下,鄉裡面雖然簡陋,可是還是有一些設備的。“
吳大勇盡量壓抑自己的心情,雖然作為醫生見慣了死生離別,可是在面前的是他的同村的村民,是自己的大哥,心腸如何能夠冰冷到麻木。
“沒事的,大勇,這件事情先不要和其他人說,你給我開點藥好了,鄉裡面就算了,雪兒馬上就要中考了,以後需要用錢的地方還很多,更不能因為這個事情耽誤了她的學習。“
張招地的眼神有些暗淡。
“張大哥,
你放心好了,我知道怎麽做的。不過你明天還是隨我去鄉裡面看一下吧,也放心。“ 吳大勇這樣說著,可是他的心裡面也是知道的,自己行醫這麽多年,大病小病看了無數,肝癌這樣的大病一眼就可以從氣色上面反映出來,又怎麽會錯,這樣說,不過是不想面對這樣的事實。
自己的父親冤死才多久,現在自己難道又要面對死亡不成。
“呵呵,我都不怕,你怕啥嗎,好了我先回去了,你打的那一針還真管用,現在已經不怎麽疼了。”
張招地笑道。
“這些事止疼片,如果疼的受不了,吃一粒就好,這些草藥回去熬了一天一副。”
吳大勇將一瓶藥和幾副草藥遞給張招地。
“大勇啊,不要想那麽多,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去鄉裡面看病就算了,老百姓,沒那麽嬌貴。”
張招地說著便是打開了房間的門,周克香和張招富在門外等著。
“怎麽樣了感覺?”
周克香問道。
“已經沒事了,這不是都抓了藥嗎。”
張招地笑道。
“是吧?”
真的說著還刻意的轉過頭看著吳大勇。
“額···呵呵···是的,沒什麽大事的。”
吳大勇一愣,隨即苦澀的笑道。
“那就好,那二哥,你今天就別乾活了,和嫂子回家,我田裡面的事情還額米有忙完。我就先下地了。”
張招富說道。
“好的,你先去忙吧。”
周克香說道。
“那我們就先走了,錢我們改天給你送來。”
周克香對著吳大勇說道。
“這個不急,回家記得好好休息就成了。”
吳大勇還想再說什麽,卻是不知道如何開口,張招地看著吳大勇一眼,也是沒有說話。
“張招地怎麽了?”
鄭美玉抱著孩子走進來問道。
“沒事,老毛病犯了,吃點藥就好了,我先出去了,家裡面就交給你了。”
吳大勇看著鄭美玉懷裡面的孩子心中的痛似乎減緩了不少,其實已經可以走了,只是鄭美玉還是喜歡抱著,到了夏天可能就要下地走路了,不然真的抱不動,也熱。
看著自己丈夫背著藥箱出門,鄭美玉沒有多說什麽,從他丈夫的眼神之中他可以看得出來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只是這也是鄭美玉作為一個鄉裡面人,或者說作為一個知書達理的女子最為難能可貴的地方,自己的丈夫不便於告訴自己的事情,她從來不會去過問。畢竟一些關於病人的隱私方面的事情她作為一個外人,不方便。
只是他從來未曾見到吳大勇如此眼神。
事情的發展程度遠遠的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想,或者說甚至超出了吳大勇的預想。他給張招地開出來的藥雖然不能算是好藥,可是卻是自己的父親吳成留下的祖傳秘方。
等到周克香的哭泣聲響徹整個大楊村的時候, 僅僅只是三天之後,那天也玩玩張招地痛的實在是忍不住了,拿出來一片止痛片吃了沒有什麽效果,當他顫抖的拿出來五粒吃下去的時候,卻是不但沒有減緩絲毫的痛苦,反而是腹內如同刀絞一般。
當他的手根本握不住手裡面的茶杯,驚醒睡熟的周克香的時候。
周克香拉開電燈,看到的剛好是張招地忍不住一大口的鮮血吐出來的場景。
當張招富跑來將吳大勇喊過去的時候,張招地已經是陷入到了昏迷之中。
“大勇,你不說沒事的嗎,你不是說只是胃炎的嗎。”
周克香攔著吳大勇的手哭道,這個時候她多麽想聽到吳大勇說張招地患的只是胃炎,沒有其他的。
“我錯了,我就不該任由著張大哥胡來了,張大哥得的可能是肝癌。”
吳大勇知道現在不管自己說什麽都於事無補。
“肝癌,肝癌。”
一提到癌這個字眼,所有人的心都是一沉。
“癌·····肝癌·····”
周克香和老張家的幾個人都在場,他們別誰都了解肝癌,因為他們的父親就是肝癌死掉的,最後忍受不住那種痛苦自殺而亡的。
“大勇啊,我們那麽相信你,你怎麽能夠幫著他瞞著我啊,你這可是害苦了我啊。”
周克香整個人都是癱軟在地上。
“先不要說這些了,趕緊把人送到醫院去再說。”
老張家老大張招遠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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