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什麽事?”楚翹問。
“沒什麽事,翹翹,你現在不難受了吧?”林玉蘭不知道說啥,東拉西扯地嘮嗑。
“好多了,昨晚上暈車旳緣故,現在沒事了。”楚翹沒說剛才又想吐的事,省得林玉蘭擔心。
“那個……翹翹,你最近胃口怎麽樣?”
林玉蘭結結巴巴的,旁邊的老爺子嫌棄極了,好想搶過電話親自問,問的都是廢話,就不能直接了當地問?
“你直接說去醫院。”
老爺子無聲提醒,媳婦這磨洋工一樣,啥時候能問出來?
林玉蘭不耐煩地白了眼,捂住話筒說:“你煩不煩?循序漸進知不知道?一上來就讓兒媳婦去醫院,多沒禮貌!”
“你老婆婆讓兒媳婦去醫院檢查身體,怎麽就沒禮貌了?你讓開,我來問!”
老爺子想搶話筒,他自個和兒媳婦說。
林玉蘭閃開了,“你別搗亂,哪有你當老公公的和兒媳婦說這事的,你懂不懂人情世故,一邊去,別來煩我!”
“你趕緊問啊,磨磨嘰嘰的你下蛋呢,就你這號人,擱以前老子絕對一槍崩了!”
老爺子快氣死了,半天都沒問出個重點,這也就是他媳婦,要不然肯定乾仗。
林玉蘭直接給了他一記白眼,轉過身說:“翹翹,你胃口挺好的?那就好,身體要注意啊,你有沒有特別想吃的?像桔子啊,辣椒醬啥的?”
身後的老爺子氣得咬牙切齒, 特麽的一句話就能解決的事, 老娘們問半天廢話。
氣死他了!
“沒有?你再想想, 別忘記了。”林玉蘭提醒,要是真懷孕了,肯定會害口, 想吃酸的辣的,或者是平時不愛吃的東西, 她以前懷兒子時就這樣。
楚翹一聽就明白了, 啼笑皆非, “媽,我沒懷孕, 前些日子還來例假了呢。”
但量不多,就來了一點,第二天就沒了, 楚翹也沒太在意, 她的例假日子不準, 提前推遲都常有, 有時候量多,有時候量少, 她都習慣了。
林玉蘭頓時失望了,來例假就說明沒懷孕,唉, 空歡喜一場。
“那你忙啊,那黑魚我先養著, 回頭讓你爸送過去。”
“你和爸吃吧,我想吃魚去買就行。”
“那麽大哪吃得完, 你爸總說我做的魚不好吃,懶得給他做, 你忙吧。”
林玉蘭掛了電話,失望地歎了口氣,衝老爺子說道:“沒懷孕。”
“怎麽沒懷?不是害喜了?我還做了胎夢呢。”老爺子不相信,他可是夢到大鯉魚的,那就是他的大孫子。
絕對不會錯。
“翹翹都來例假了,怎麽懷?行了,你別煩我!”
林玉蘭不耐煩地推開人, 去看電視了,也不是太失望,反正兒媳婦還年輕,今年沒有消息, 明年後年總會有的,心急抱不了大孫子。
老爺子失魂落魄地站著,喃喃自語:“怎會沒有……肯定錯了……”
他都恨不得現在帶楚翹去醫院檢查了,但他當老公公的,也不好做這種事,媳婦又不爭氣,急死他了。
“你那個……抽空帶小楚去醫院檢查下身體,沒準她弄錯了,年輕人不懂事,肯定搞錯了。”
“知道了,你沒事乾把那魚送過去!”
林玉蘭全神貫注地看電視,沒空搭理老爺子,都來例假了,基本上不會懷孕,用不著檢查,老頭子壓根不懂。
又過去了幾天, 到了七月,顧野已經到港城了, 還給家裡來了電話, 和梁耀祖一塊兒, 要一個星期後才回來。
七八九三天是高考,俗稱黑色七月,這個時候的高考時間還是七月,最熱的時候,楚鵬住了過來,他不想在家裡聽他媽嘮叨。
高考他一點都不緊張,他媽卻緊張的要死,天天叨叨叨,說得他煩死了,索性搬過來住,至少蠢姐姐不會嘮叨,還能做好吃的。
離高考只有三天了,楚翹不由自主就緊張了,因為樓下的宣紅霞,天天大清早去市場買豬腦,燉湯給大兒子吃,說吃腦補腦,希望兒子高考時能多考幾分。
但其實壽紅海自己壓根不緊張,因為他知道自己考不上,要不是他媽天天壓著,他都不想參加高考,就等著去當兵。
楚翹在想要不要給狗弟弟也燉點豬腦湯補補,不過楚鵬嚴詞拒絕了,打死他都不吃豬腦那麽惡心的東西,還不如吃豆腐渣。
既然楚鵬不吃,楚翹也懶得搞了,一日三餐也和平常一樣,反正狗弟弟能考上大學。
何繼紅卻淡定不了,她寄予了厚望的兒子,在高考前竟然離家出走了,還去了她最厭惡的楚翹家裡,這比高考落榜還讓她痛心。
她很想把兒子揪回來,可又怕吵起來影響兒子高考情緒,一時間糾結了好幾天,每天晚上都輾轉反側,睡不安穩,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她媽那兒不敢去,這回偷偷摸摸把女兒弄回來,何繼紅心虛,很久沒回娘家了,就怕她媽問起這事, 沒人商量的何繼紅,夜夜失眠,更憔悴了。
眼看還有兩天就要高考,何繼紅再按捺不住,準備帶兒子回家,她怕楚翹那小賤人不安好心,萬一在兒子飯菜裡下點藥,兒子的一輩子就毀了。
何繼紅可不信那小賤人會真心實意對她兒子,她把那小賤人得罪狠了,這小賤人懷恨在心,肯定憋著壞水想算計她兒子的前程。
表面上對小鵬噓寒問暖,好吃好喝地招待,小鵬也是個傻的,看不出這小賤人是口蜜腹劍,心像被狐狸精勾走了一樣,三天兩頭跑去小賤人那兒,還聽小賤人的蠱惑,天天和她唱反調。
還有楚遠志這黑心腸,踩著她上位,進了城,還有了工作,翅膀硬了就翻臉不認人,和小賤人果然是親生父女,都不是好東西。
何繼紅每天都陰謀論,覺得楚翹父女合謀要害她和兒子,哪放心讓兒子住在楚翹那兒,今天哪怕拚了老命,她也得帶回兒子。
下定了決心的何繼紅,下班後就匆匆往機床廠趕,路上還吃了一碗大排面,很可能要乾仗,她得多吃一些才有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