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成績後的一周，同學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填報志願，每個人可以填報八個。

相比於林許夫婦，陳李夫婦的清閑以外，最糾結的要數黃煜，陳雅婭。

他們倆成績懸殊最大，黃煜雖然一直在努力學習趕超，但早已精疲力盡。

他高考成績在班裡中等，三百七十多，可以上省內211，偏遠地區的985，至於那些超一線城市，更是只能去更低一些的學校。

這本來是一件很好取舍的事情，可他卻無比糾結，四年太漫長了，更重要的是，如果不再同一個地方上大學，他們異地工作的可能性只會更大，他控制不住的想象和婭婭分手的場景。

“阿煜，你志願填好了嗎?”他接起電話，那端是少女溫柔的聲線。

“還沒呢。”他翻看著手邊厚厚的《高考志願填報指南》，在幾個畫了圈的學校裡來回糾結。

“想去哪個學校?”

“想，肯定想去好的，你呢，定下來了嗎?”

“嗯，我這個分保京北沒什麽太大問題。”

“那挺好啊，你學的文科，去那裡最好不過了，他們幾個也在b市大家可以互相照顧。”黃煜有些難受，哥幾個都去了大都市，而他學校還下落不明。

“阿煜，選你自己想去的學校，沒關系的。”陳雅婭聽出了他語言裡的落寞，怕他做什麽對未來不好的事情。

雖然現在國家發出聲明，沒有第一學歷只有最高學歷，但是985和211或者普本在用人單位還是有很大區別的，甚至是質的跨越。

掛斷電話後，黃煜陷入沉思，今天是填報志願最後一天，距離截止時間還有三小時，他把想去的學校列在一張紙上，然後進行排名。

雖然是順序是平級的，但是第一志願還是有某種玄學的作用，百般考慮後，他在a志願的位置填了b市礦業大學，這是唯一一個b市的學校，他希望能衝進去。

按理說，只要運氣不是太差，就沒問題的。

.....

他們六個人約定成績出來後，一起出去旅遊。

只可惜，天不遂人願，第一批錄取通知下發的那天，黃煜坐在電腦前，官網顯示的院校，北西農林大學。

985，是個好學校。

他打開手機導航軟件，輸入兩個學校的地址，一千一百公裡，開車14個小時，似乎也沒有很遠。

他很不解，隨後又打開了礦業大學官網，最低分376分，和他只差兩分。

悔恨已經無用，只能在群裡告訴大家這個消息，清一色的恭喜，可他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婭婭，大學我可能沒法照顧你了。”

“沒事啊，幾年而已，咱們又不是天人兩隔了，異地戀大有人在，到時候我們考同樣的研究生就好，或者去對方的城市工作。”

陳雅婭耐心的哄著他，黃煜有的時候很像個孩子，會慌亂，會害怕，尤其是出生在這樣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家裡，他的笑容只是保護殼，只有遇到真心對待他的人的時候才會露出柔軟的肉。

“婭婭你在家嗎?我想見你。”

“我在的，你在哪?我們找個地方見一面?”

“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