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號,第63屆戛納國際電影節正式開幕。
電影頻道和國內各大媒體都有記者團在現場報道。
雖然程玉安等人不參展也不走紅毯,但還是有記者上門采訪。
“這兩年一直有接到戛納的邀請,但因為檔期的原因錯過了。”程玉安正坐在酒店泳池旁接受采訪,“有點遺憾吧,戛納是電影的聖地,當然想參加。今年來主要是到交易市場賣片子,還有就是看看能不能買兩部批片回去。”
“預測?不好說,今年大家的實力都很強。但影后我看好朱麗葉·比諾什,她的演技已經爐火純青,再加上本土作戰(朱麗葉·比諾什是法國人),今年有望加冕三大全滿貫。”
“程導,按照戛納傳統,導演們會在電影節上公布未來兩到三年的新片計劃以期獲得投資和關注,程導今年會在戛納公布新片嗎?”記者想釣程玉安的魚,程玉安去年年底就說今年不會拍新片了。
程玉安笑道:“有想法,但還是個腹稿而已,今年不會有新片了。”
程玉安還是透露了一點消息出去。
“對於今年兩部入圍的華語片,程導怎麽看?”
“王曉帥和賈科長都是我的前輩,更是國際電影節的常客,希望他們能獲得好成績。”程玉安不喜歡《日常重慶》和《海上傳奇》,但在外對記者還是得話說圓潤來。
“今年國內許多新片都會來戛納交易市場,程導看好哪部?”
“哦?都有誰來了?”程玉安一直忙著自己公司的兩部片子,倒是沒聽說還有誰會來。
“有江文導演的《讓子彈飛》,甄子彈主演的《精武風雲》和《關雲長》,徐課導演的《通天帝國》,高群舒導演的《西風烈》還有陳可新監製的《神奇俠侶》。”
“都是大牌啊。”程玉安笑道,“幾部片子質量都不錯,我個人最喜歡江文導演的《讓子彈飛》。”
記者笑笑,國內導演都喜歡江文,程玉安這話等於沒說。
結束采訪,程玉安立馬回到公司在酒店租的談判室。
當初公司來戛納賣《畫皮》的時候,因為初來戛納,想著打響名聲,酒會、觀影會、Party一個不少,被戛納官方狠宰了一刀。
今年遠程學聰明了,就租一間小會議室充當版權談判室。反正程玉安威尼斯最佳導演、好萊塢一家大電影公司董事長,又是中國票房單片票房最高的導演,名聲在外,不愁沒人上門談。
但兩部片子該宣傳還是得宣傳,交易市場該買的宣傳位還是買了,兩部電影的海報上,程玉安的名字最大。
不然憑韓嚴和滕華燾兩個生瓜蛋子想吸引國際片商?
這不,程玉安的老熟人,福克斯的丹尼爾第一個上門。
“Cheng,好久不見。”丹尼爾現在高升了,是福克斯海外購片的副總。
丹尼爾一直將程玉安視為自己的福將,要不是當初自己當機立斷從獅門手裡把《狙擊電話亭》搶過來,又力排眾議豪賭小成本恐怖片《電鋸驚魂》,還竭力促成福克斯和一家大電影公司的深度合作,他現在都還只是福克斯的一名不起眼的購片經理人。
“丹尼爾,好久不見。”見到老朋友,程玉安當然也很高興。
兩人寒暄了一番,丹尼爾大筆一揮:“cheng,你是福克斯最友好的合作夥伴,我們相信你,你這兩部片子的北美版權我要了。”
丹尼爾連片花和預告都沒看,就要包圓兩部片子。
版權談判時間很家,每家只有5—10分鍾的時間,雙方都沒時間浪費。
程玉安倒是不急,先給丹尼爾介紹韓嚴和滕華燾,帶人來肯定得讓人家在國際市場上刷刷臉。
丹尼爾對韓嚴很友好:“小夥子,cheng是個天才的導演,你能跟著他學習是你的榮幸。”外界一直認為韓嚴是程玉安手把手帶出來的徒弟。
丹尼爾花兩分鍾看了《黑暗面》的預告和片花:“Han,你可不像個新手。這電影非常棒,你開個價吧。”
韓嚴哪裡跟國際片商打過交道,看了一眼程玉安,程玉安笑道:“你遲早要獨自帶隊出去賣片,你就放心開價吧。我給你兜著。”
遠程內部對兩部片子有定價,韓嚴報了價:“北美發行權530萬美元。”其實《黑暗面》在遠程內部定的北美發行價是400-500萬美元,韓嚴提了價。
丹尼爾想了想,這個價錢買一部華語驚悚片不能說便宜,但也不貴:“再加翻拍權,總共2700萬美元。”
韓嚴道:“如果先生要打包翻拍權,那我們希望是3700萬美元。”
丹尼爾看一眼程玉安,玩笑道:“Cheng,你的學生下手可真狠。”
程玉安聳聳肩:“丹尼爾,這是個非常公道的價格。如果你覺得不合適,那我把《黑暗面》給我美國的公司,到時候我們再合作。”
“Cheng,別這樣,福克斯喜歡《黑暗面》這樣的電影,3000萬美元。”
“3500萬,再談不攏我就給環球。”程玉安道。
“Cheng,你在談判桌上還是一如既往的霸道,3500萬成交。”丹尼爾拍板《黑暗面》。
接下來是《初戀這件小事》,但程玉安不想賣給福克斯。
並不是福克斯實力不行,而是他需要在自己的國際合作商之間做平衡,不能讓福克斯一家把自己的所有項目都吞了。
“丹尼爾,《初戀這件小事》華納和迪士尼很早就找我們談了。”
“Ok,Cheng,我明白你的意思,我還要去別的賣家看看,祝你賣出一個價錢,到美國我請你喝酒。”丹尼爾也不拖遝,說完就走。
“3500萬美元就這樣談成了?兩億多就這樣?”韓嚴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片子能賣出2億的版權。
“不然你以為賣片子有多難?交易市場就這樣,三五分鍾搞定。”程玉安說。
下一個買家過來的空隙,遠程在前方觀看開幕式紅毯的工作人員進來:“真特麽丟人。”進來就罵人。
“怎麽了?”
“范小胖穿了一聲龍袍走紅毯。 ”
“這……”眾人啞口。
程玉安都是看得開:“這有什麽丟人的,《日常重慶》在戛納賣得不好,她這幾年也沒什麽正經作品,需要這樣搏眼球。”
工作人員把自己在紅毯拍的照片拿出來。
一身明晃晃的黃色青花龍袍,程玉安看了其實也挺尷尬。
“也就她敢這麽做。”滕華燾說。
“你是沒見在紅毯上露點和假摔的,那才丟人。”程玉安說,“她這樣穿還算收斂了。”
范小胖開了“蹭紅毯”的壞頭——但其實人家是正經八百的受邀演員——以後各路網紅把電影節紅毯走成了村口堂會。
如果他們知道范小胖以後蹭紅毯蹭成了戛納主競賽單元評委,不知道會怎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