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晨,雞鳴之時。
此時已然初秋,天氣爽朗,氣候微涼。
唐宣昨夜半宿未眠,這一大早就根據那張拜帖上的地址去尋找唐府。
對於這唐府他其實也不甚清楚。
只是知道這唐府的老爺乃是其三代以內的舅父,在府城任一大官,位高權重。
“也不知人家到底認不認我這窮親戚。”唐宣心中暗忖。
即便是一大早,便有許多行人匆忙的趕在街上,他們大多身穿粗布短打,有著這個時代特有的淳樸。
被黃土壓實的街道兩邊零零散散的開著幾家包子鋪。
唐宣摸了摸自己的肚皮,隻得歎息一聲,強忍著繼續趕路。
等走了約半個時辰,附近的建築也越來越高大宏偉,外牆都刷著紅漆。
飛簷鬥拱,亭閣樓台。
唐府便位於整個府城的中心處。
在大紅門石階的前面擺著兩個威武的石獅子。
唐宣上去敲了敲側門,等候了一會兒。
頓時從小門冒出來了個身穿灰色衣著的仆役,這仆役一見唐宣立刻揮手斥道:
“走開,走開,今天還沒開始做飯呢,等晚上再來要剩飯,滾吧,滾吧。”
說完後,這仆役便要關上門。
唐宣趕緊上去攔住,他連忙說道:
“唉,我不是要飯的,我是來找唐英的。”
“你個臭要飯的,張口就說找我們老爺,趕緊滾,免得我動手打你。”
那仆役漫不經心的說道。
這些大家族的仆役雖然在宅院中處處受氣,但出了這院子,卻稱得上是一號人物。
不知有多少豪商,權勢之人為了給宅內送禮,那也得先過他這一關。
這便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此時他看著唐宣破爛的衣著,便從心中升起了一股盛氣。
唐宣無奈,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著。
果然看著破破爛爛,這原身瘋瘋癲癲許久,也根本找不到一件完好的衣服。
眼下看這仆役大有動手的意味,唐宣也隻得無奈的準備離開。
這不能直接跟這人乾一架吧。
到時候自己這書生身體,還餓著肚子,不得被對方打得頭破血流。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而且這叫做戰略性撤退轉移。
“你是誰,為何知道我父親的姓名?”
忽然,一道悅耳的聲音出現,唐宣轉頭看去。
只見在他身後站著一位身著素白色的荷花紗裙,烏黑的長發在腦後盤成發髻。
面容姣好,稱得上盛顏仙姿,氣質微冷,話音如清泉流水般。
“小姐。”那仆役看見女子立刻跑過來行禮。
唐宣拿出那張拜帖道:
“哦,我是來拜見舅父唐英的,在下名叫唐宣,家母唐沁。”
那女子拿過拜帖好好的看了幾眼,而後點了點頭。
“想是聽父親說過有這麽一位姑姑,你跟我來吧。”
聽見女子如此說道,那仆役當即面色大變,不複之前的跋扈。
唐宣沒有理會那仆役,只是跟著女子進了唐府。
唐府中果然華麗,剛一進門,便是一拱門,拱門後是一妍麗的花圃,還有假山流水,亭台。
清澈的小池子中遊蕩著各色的魚兒。
等到了後屋,女子帶著唐宣來到一個小院子當中。
幾個丫鬟好奇的看著唐宣。
“娘。”
一道隱約的聲音從裡屋傳了出來。
而後一個美貌的婦人與那女子一同走了出來。
婦人來到唐宣身邊,仔細瞧了幾眼他,口中喃喃道:
“像啊,真像,是你那未曾見過面的表弟了。”
唐宣有些無所適從,他隻好淡笑著拱了拱手。
“你叫唐宣是不。”
他點了點頭。
“這是你的表姐唐清影,三四個月前就有來信說你要來,這左等右等,卻是到今兒個才來。”
婦人歎了口氣。
“你那舅父晚上才回來,你先去換身衣裳,若是餓了便讓丫鬟給你做些菜吃。”
“是,舅母。”
“好孩子。”
唐宣洗漱完畢後,被換了一身新衣裳,絲衣錦袍,看起來倒是一表人才。
他站在銅鏡前看著那稍顯陌生的自己。
雖然瘦弱,但身材高挑,面容俊逸。
出來後,唐宣就看見屋子中擺了滿桌的飯菜。
他向新認的舅母與唐清影微微一笑,便也不顧及什麽,狼吞虎咽了起來。
等到晚上,那舅父也回來了。
唐府中用晚餐的只有唐英還有他的妻子,唐清影以及唐宣了。
唐英看起來甚是儒雅,面容與唐宣有幾分相似,很是容易看出來。
唐英一看見唐宣便連忙湊了上來,他一手搭在唐宣的肩膀上。
“爾父母俱不在了,你以後便住在唐府便是,務須生分。”
而後他又回頭看著唐清影說道:
“清影,這是你的表弟,他初來乍到,你要時時照看宣兒。”
說著說著,他又談到了唐宣還有一個表哥,一個表弟。
“他們兩個還在書院學習,等過些日子才能回來。”
“對了,清影, 宣兒,這些日子少出去,外面又有那些野道士不停肆虐。”
唐宣聽到野道士時頓時心中一凜。
看來這官府對野道士管控的是真的嚴格。
“無須擔憂,我們白玉觀也有駐點在府城,這野道士過幾日便會被抓捕歸案。”唐清影淡笑著說道。
她似乎是某個道觀的修士。
“唉,說這些做什麽,宣兒才初來乍到,一切都不了解呢。”
晚上,唐宣便住在了分給他的一處小別院中。
吃飽喝足後,他坐在朱紅色的楠木床上看著腦海中的九州作弊器。
充能過後,那研究按鈕果然亮了起來。
唐宣連忙將摩羅陰符經的圖標放到研究方框中,而後按了下去。
“開始進行功法研究......”
這功法研究需要時間,唐宣雖然害怕那些東西,但他昨夜便半宿沒睡。
今夜再不睡恐怕要出事。
反正橫豎都是死,不睡覺是死,睡覺也是死,那就睡。
他心一橫,卻是一閉眼直接睡了過去。
這夜不知為何他睡得極為安穩,雖然一直有若隱若無的腳步聲,但都離得很遠。
像是被什麽東西擋在了門外一般。
金烏自東邊升起。
唐宣神清氣爽的起了床。
“為何昨夜那鬼東西沒有過來?”他心中有些疑惑。
難道是這唐府有什麽玄機?
唐宣想了想,準備先不去管這些東西。
他立刻看向九州作弊器,不知道這作弊器又研究出了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