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薇:“???”
“靠!”
最先反應過來的千野立即追了出去,他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會來偷東西。
兩步作三跨出門檻,幸得千野速度夠快,走出門時那人才騎了十幾二十米的距離......
當下也不管什麽。
既然做好了要扮演“老鼠”身份準備躲藏的千野,自然明白食物對於他來說有多麽重要。
他可不願意嘗試餓肚子的滋味......
於是。
腦中聯系著謝艾衫讓其附身,千野擺動著兩條腿飛似的朝那人衝了過去!
原本還以為沒多大意外的男人。
在隨意一瞥身後的情景後,赫然發現千野正在自己自行車屁股後面狂追!
“什麽玩意兒?這麽快?!”
男人被千野的速度給嚇到了。
他也不管自行車上的口袋會不會跌落,立即站起身來用力猛蹬腳踏板,幾乎要把自己這輩子沒用過的勁都給用出來!
“給我停下!”
千野的聲音還在後方飄蕩。
男人怎麽可能因此真的停下自己動作,他只知道一個勁的瞪著自行車,老舊不堪的架構被突如其來的加速度弄得吱呀作響,像是快要散架了一樣。
“我說,給我停下。”
聲音再次響起。
只不過這次男人感覺是在自己耳邊......
他驚疑往身旁看去,發現那追出來的家夥不知什麽時候已經來到自己右側,正用一種極為陰冷的眼神看著自己。
“艸!”
千野的速度他想不明白。
當然,他也沒有時間再去想明白了。
因為在驚呼過後,男人視線中就見一隻生猛的巴掌朝著自己臉龐呼嘯而來!
先是感受到其拍在自己臉上。
然後就是沒有掌握好自行車的平衡,隻覺一陣天旋地轉連車帶人的在地上瘋狂翻滾......
一切都太突然。
男人甚至連慘叫都沒有來得及喊出。
等到不知在地面滾了多少圈終於停下以後,他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雙耳一陣嗡鳴,以及臉上,還有身上傳來的火辣辣疼痛......
手掌因慣性翻滾而在地面上磨破,兩隻手都變得鮮血淋漓。
男人下意識想要從地面趕緊爬起。
可隻感覺胸口出有股說不出的煩悶,還有喉嚨裡帶有些許甘甜。
腰,好疼......
他沒法坐起來。
略微嘗試後發現自己腰可能斷掉了,又隻得再次躺下,選擇裝死。
“應該...不會對一個死人做什麽的...吧?”
深知自己偷食物的惡行有多麽嚴重。
男人隻得祈禱千野會因此而放過自己。
他可不覺得如今渾身是傷的自己,能夠爬起來與那個跑步速度快得一批的家夥打上一架......
一想起剛才那家夥追到自己旁邊,然後露出的那種眼神。
男人此時心裡只有一種想法。
“大意了,應該先觀察再動手......”
眼睛眯成一條縫。
他盡可能在對方無法發現自己偷看的情形下,小心翼翼的觀測著現在的狀況。
只可惜。
男人不想看見的場面還是來了......
在模湖得只能通過事物顏色來判別東西的他,視野裡隻望見一個人影慢慢朝自己靠近。
不用想。
他知道那肯定是追上自己,並且一個大比兜將自己與自行車扇倒的怪胎正在走來......
保險起見。
男人閉上了雙眼,然後開始屏息,以免呼吸讓自己的胸口起伏不平而被發現......
“嘖,死了麽?”
逐漸逼近的千野看著滿臉血汙,且沒有任何動靜的男人,不禁咂了咂嘴。
他蹲下身子。
學著影視劇那樣用手試了試鼻息。
果然,還是沒有半點動靜......
“沒死。”謝艾衫的聲音在千野耳旁提醒。
然後。
千野的手就這麽放在了男人的鼻尖前,完全沒有將其收回來的意思。
甚至為了讓自己的手臂舉得更輕松,他乾脆直接坐在地上,半躺式的將手指一直放在男人鼻子前......
“媽,媽的......”
本來就受了傷的男人,憋氣這種活對他來說就已經是無比困難。
就像是有血水在胸腔裡徘回一樣,搞得想痛快的把身體裡悶著的血液給一個勁的噴出來!
加上千野這麽一搞。
他再也忍不住了。
費力抬手把千野的手指給拍開,喘著粗氣用祈求的眼神道:“兄,兄弟...是我不對,我求求你,饒了我好嗎......”
也許是貓捉老鼠的遊戲原因。
讓男人在面對千野的時候,第一念頭就是對方會把自己給殺掉。
生的渴望如今在他臉上表現得淋漓盡致。
如果可以。
他恨不得趕緊爬起來給眼前的家夥磕上幾個響頭,就算是要當場認個爹,他也不會有絲毫猶豫......
不過。
千野顯然對男人的祈求並沒有多少興趣,他只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對方,換個了話題。
“你叫什麽名字?”
“林...林遠......當然兄弟你想叫我什麽都可以,無...無所謂的。”
“別套這些關系了,你現在就跟快要死了一樣,好好休息一下,我一會兒有點問題要問你。”
面對半死不活的林遠。
千野沒有多大與其說話的興致。
這斷斷續續的,唇齒之間還模湖得不行,他沒有打算練自己聽力的意思。
示意林遠安靜躺著後。
千野便起身朝著另一旁被摔倒的自行車走了過去......
說實在。
這車還摔得挺慘的。
應該是要快到了退休年齡的緣故,自行車的車頭此時已經跟身體分了家。
瞅了瞅地面散落七七八八的零件後。
千野就放棄了把自行車給修好的想法......
他不是專業修車的。
這車在後面也沒多少作用。
索性就不管了。
千野心疼的,是那兩口袋被裝滿的食物,現在七零八落的到處都是,有些還直接從路邊飛了出去,落在了道路兩側的雜草叢中......
“真的是,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深吸一口氣。
他平靜了下自己的心情。
由於林遠現在連爬起來都困難,陳小薇又還在那間小破木屋中,他也只能選擇自己動手收拾。
一件,兩件......
原本能夠裝滿兩口袋的東西。
現在撿起來連裝到一袋半都顯得困難,可見在剛才是掉落了多少。
若不是男兒有淚不輕彈。
千野真想為這些食物罐頭好好的哭上一場......
片刻。
將視線內能望見的東西都給收撿好後。
千野提著口袋來到了林遠的位置。
嗯。
對方的傷其實沒有想象的那麽嚴重。
在經過短暫的休息後,林遠已經沒有一開始的那麽狼狽。
雖然仍舊沒辦法站起身來行走,但好在說話已經沒有之前那樣模湖......
想了想。
千野覺得這大馬路上的有些扎眼。
很有可能會遇到什麽要命的玩意兒,於是他也沒管林遠嘴裡不斷哼著的“痛痛痛”,直接一把將其給抗在了肩上,然後朝木屋的位置走了回去。
在千野衝出去後。
陳小薇就來到了木屋的外面,眺望著千野追尋自行車離開的方向......
當看見千野回來時肩上還扛著個男人。
她嘴角不禁的抽了抽。
“穿著小花裙的男人,扛著另一個男的,怎麽看都怎麽不對勁......”
心裡對千野吐槽一番。
陳小薇還是朝千野走去,準備問問剛才的狀況。
“好消息是這玩意兒剛才偷我們的東西,結果被我逮到一巴掌扇倒了。”
“壞消息是,自行車壞了,並且袋子裡的東西掉得有點多。”
千野如有預料般的把陳小薇疑惑全部解開。
他也不對林遠客氣。
在進入小木屋後,直接將其給隨意扔在有可能沾滿邋遢體液的床上......
“這是什麽味道......”林遠虛弱的問。
“床的味道。”
千野簡短回答。
這次為了避免意外發生,千野在把林遠扔在床上之後,就把袋子給拿進了屋裡,並且關上門窗,隻借助著天花板縫隙透進的光,來對視線起到一點幫助。
一把拉過唯一的椅子。
千野不客氣的坐了上去,用打量的眼神朝林遠問道:“你是在什麽時候發現我們的?”
在人家的地盤。
林遠沒有任何掙扎的想法。
實話實說回答:“你們找到這個小木屋的時候。”
“那也就是我們剛到,你就動手咯?”千野挑眉說。
林遠知道千野這話裡的意思。
當下無奈笑了下:“沒辦法,餓好幾天了,看到你們有吃的,忍不住就動手了。”
好看的言情
“那還真是一點觀察準備計劃也沒有啊......”
千野打趣著說。
站在一旁的陳小薇聽著兩人談話,總感覺好像有些什麽不自在。
稍微檢查一番。
才發現自己從過來到現在就一直站著,腿已經有些發麻了......
望了眼霸佔著唯一椅子的千野。
她鼻間輕哼一聲。
隨後不顧及形象的走到不算高的木桌前,一個背跳坐了上去,兩條腿懸掛在空中晃晃悠悠。
“大哥,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一切都怪我眼拙,犯下了不該犯的錯,我就求求你原諒我吧。”
瞟了一眼坐在桌子上被綁住雙手的陳小薇。
又瞟了一眼千野身上穿著的小花裙。
林遠忽然浮現出一種糟糕到極致的腦補。
該不會......
這玩意兒是個變態吧?
男女通吃的那種?
陳小薇被綁住雙手的樣子,令林遠下意識把對方當成與千野處於對立方的人。
他估摸著陳小薇應該也是被千野綁來的。
或許是像他一樣惹了事。
也或許只是因為長相好看,從而被這個變態瞧上了,然後給弄了過來......
聞著被褥上的類似消毒水氣味。
林遠自然清楚這味道究竟是什麽東西搞出來的。
他只看見千野帶著被綁的陳小薇來到木屋。
並不知道這裡到底是不是千野的住所。
所以......
在一系列的腦補與想象中,林遠構建出了一個極具邏輯性,且又有些“可怕”的故事......
他的想象中。
認為這處小木屋應該就是千野的房子。
從對方的穿著來看,就是赤裸裸表明是變態無疑。
加上體液味道。
千野是個摳腳大漢,且對生理有著濃厚需求的形象便在他腦子裡逐漸成形......
每日躺在木屋床鋪上,幻想著各種膚白貌美的女人,然後做著自主爆發荷爾蒙的事,最後把結果完的東西的擦拭在被子上......
在世界大變後。
城鎮街道沒有半分人影的情況下。
千野偶然碰見了單獨在外的陳小薇,接著心生歹念,就把對方給綁了過來,大概想著要做些苟且之事......
至於自己。
林遠認為對方在發現自己偷東西後,沒有第一時間發火反而能心平氣和的和自己談話,本來就不是一件正常的事!
更何況還把自己給抗回了這個屋子......
他莫名就感覺菊花一涼。
“原諒你?可以,只要你好好回答我的問題,我會選擇對你溫柔處理的。”
千野用著自己的習慣性說話方式回道。
只是。
話語中這“溫柔”一詞,更加讓林遠的臉色變得難看。
認真思索過後,他才咬牙點了點頭。
算了,反正都逃不掉,溫柔一點總比暴力一點好......
如果能夠找個機會把對方乾掉,那即使是做了那種事,沒有傳出去也不算是損傷自己名聲。
簡簡單單一句話。
就已經讓林遠心裡起了新的念頭......
他重重吐了口氣:“問吧。”
...
“我想知道,雨停之後,你遇見了什麽事?”
千野問出了想要知道的事。
雖然有謝艾衫的說明,但總歸謝艾衫都是待在自己身邊,即便能夠脫身離開得稍微遠一點,但在睡眠事件中的時候。
為了保證千野的安全。
實際上謝艾衫得到的信息並不算全面,千野的想法也只是想從別人身上得到訊息,來補充自己所知道的東西。
“雨停之後麽......”
林遠沒想到千野會問這件事。
他都已經做好類似電鋸驚魂裡那種電影裡的橋段,對方會問自己莫名其妙問題,答不上就會被懲罰的準備了。
當然,不是這樣最好。
林遠也不是一個受虐狂......
他稍稍回憶了下,對千野說道。
“我不是太清楚,在雨停後,我在家裡猶豫了許久才走出的房間,當時外面街道已經沒有什麽人了。”
“因為謹慎原因, 我大多數都是在這一片區域進行活動,沒有走太遠。”
“對了,我家就在公路上邊,走上一公裡左右就會到......”
“所以呢?你說你沒走太遠,但卻來到了這裡,並且偷了我的東西?”千野打斷了林遠的話,他總覺得這裡面的邏輯有些不對,“按道理來講,一個對陌生環境懷有警惕的人來說,一公裡已經足夠遠了。”
“是的,這是雨停後我離開家最遠的距離。”林遠勉強笑了下。
“之所以來這麽遠,是因為城鎮我家那片已經沒有任何可以吃的東西了,餓得太久,才過來的。”
見著千野眼神裡還有懷疑。
林遠肯定的接道。
“真的,我沒說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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