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底反彈 ()”
憋憋屈屈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苦盡甘來還需要多長時間。
想想當初真的是太單純了,到了總部就以為前程似錦了,好日子正向自己招手,如今呢,不僅離總部越來越遠,而且連個小地方也無她的立足之地。
鄭小簡的思路處於混亂之中,想到自己未來之路,越想越怕,忍不住鼻子一酸,兩行清淚無聲地滑落下來,她覺得自己真的是太委屈了。
鄭小簡在家呆了三天。
白天渾渾噩噩,晚上根本睡不著,黑白顛倒退回到嬰兒世界。
三天裡,她無所事事,整日胡思亂想,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她覺得自己一定會崩潰的,終於硬著頭皮上了班。
三天裡她倒是見了牛力一面。
牛力說自己有了相親的對象,想讓鄭小簡幫忙參謀一下,鄭小簡哪有那份心情,她覺得自己又不是天生的紅娘,還能看姻緣不成。
牛力與謝遠行不一樣,他是一個特別能戰鬥的人,非逼著鄭小簡下樓。
鄭小簡說什麽也不答應他吃飯的請求,牛力就約她到一個朋友家,朋友家開了一個麻將館,說白天沒人,陪坐坐總行了吧。
鄭小簡去的時候,他們已到了,那個女孩兒挺清新的,長的小巧玲瓏挺內向的樣子,牛力說咱們四個打會兒麻將。
鄭小簡說什麽也不肯,牛力說是不給他面子,鄭小簡這才把自己工作的事大約說了說。
牛力傻眼了,說你怎麽如此的坎坷?這才幾天呀,又出事了?
鄭小簡說自己心情特別差,讓牛力最近不要打擾自己,牛力這才相信她心灰意冷的樣子不是因為他有了女友。
雖是拿東西走人,可這種感覺太不舒服了,自己是不是到一個單位就混成這個模樣,來的時候還風光無限,然後走的時候就灰頭土臉的?如果真是這樣,還有幾家公司夠她走的。
她到了材料科,先去了自己的辦公室,把東西收拾好,又去了劉雨欣的庫房。
周雨欣正在盤點庫存,看她進來了,和過去沒有任何的分別,特別熱情地挽著她說:“你怎麽才來,我還想給你打電話呢。”
鄭小簡一甩,掙脫了她的手,她有些尷尬地退回到原地,鄭小簡一聲不吭地收拾自己為數不多的東西。
“你是不是不高興了?出了這樣的事我是應該全部都攬過來,但……你也知道,我也不容易……要是……”
“要是什麽?要是當時你看一眼就好了對嗎?劉姐,現在只有咱們兩個人,你還要裝嗎?當時看與沒看你心裡有數,我有沒有過一回沒讓你看就擅自做主的?”
“總有個例外……”劉雨欣聲音特別小的說。
“偏偏出了這麽一起例外,就出了這麽大的事?是不是郝愛佳把你的損失都給你被了回來?你們倆狼狽為奸做得還真是天衣無縫。”
“你說什麽呢?”劉雨欣的小臉通紅通紅的。
“我說什麽,你心裡比誰都清楚,但你是要裝糊塗我也沒辦法,我只是警告你一句,你要是真的走上這條路,那你的末路也快到了。”
鄭小簡話說得很重,她把一切的仇怨都放在了劉雨欣的身上。
在總部出事後,她面對姚青青,不僅要裝做什麽事也沒發生,而且也不敢抱怨姚青青一句,那是自己咎由自取。
人家給你一個甜棗,你跟著就來了,出了事也得自己擔著。
劉雨欣的做法與姚青青如出一轍,但她卻不得不接受鄭小簡的斥責,雖說無濟於事。
鄭小簡覺得這口氣要是不出,自己也太窩囊了,於是說:“劉姐,
你也太熱愛庫管這個工作了,你應該去演戲,你要是演戲,雖說容貌差了些,但咱演技好呀,把黑的說成白的,把白的說成是黑的,顛倒黑白的本事,你是一流的,奧斯卡小金人都應該讓你捧在手心裡。”很顯然,劉雨欣不想跟她吵,更不想把事態鬧大,她可不像像猴子一樣讓人家看熱鬧。
“小簡,我是應該負全則的,你去問王科長,我是不是……”
“你閉嘴吧,我說的是你撒謊,你避重就輕一點真誠都沒有,可惜我曾經拿你當人看!”
劉雨欣一言不發,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鄭小簡正在欺負她。
鄭小簡拿好東西,往外走的時候,她說:“劉姐,我真沒想到你會是這樣的人,你為了排擠我,不惜用單位的損失來陷害我。
你是怎樣的一個人你自己不知道嗎?你會放心讓我自己出貨嗎?絕無可能, 唯一的可能就是你真的怕我留下來。
你想當先進、勞模,我都理解,但你別用這麽卑鄙的手段,你明跟我說,我根本就不會在你這裡長留,你也是知道的,我不擅長做這個,早晚是要走的。
我本來拿你當我的知心朋友,我在總部受了委屈,很想從那個陰影裡走出來,卻不想,你比他們幾個全部加起來都壞。
她們毀我名聲,你卻要毀了我的事業,我就不明白了,就這麽點小事,你至於搞成這樣嗎?你知不知道這對我的打擊有多大?
我最後叫你一次姐,我現在不夠強大,沒有辦法反戈一擊的能力,但你聽好了,只要我有機會,我就不會放過像你這樣的人,你的良心能讓你過得去嗎?
我怎麽都沒辦法把你和郝愛佳劃成等號……其實你都不如她,她至少還真刀真槍往上衝,你呢?天天帶著笑臉來獲取我的信任,而且這件事百分百是你出的主意,郝愛佳她可沒這個腦子。但願從這一時刻起,你拍著自己的良心,還能睡得著。”
鄭小簡說了一番長篇大論,摔門而去。
劉雨欣苦著臉想辯解,看鄭小簡離去的身影,她的臉有些發燒。
到底也不是大奸大惡之人,但很顯然看到鄭小簡的離開,她還是長長舒了一口氣。
鄭小簡想了又想,想到郝愛佳的房間大鬧一場,一想自己將要灰溜溜的離開,不管怎麽說,自己也是一敗塗地,再找她理論,又將引起一場新的軒然大波,那樣,自己還有落腳的地方了嗎?
鄭小簡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