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將王玄應徹底灌醉後,楊虛彥目光轉向桌子上的那份地圖,目光順著洛陽東移,最終停留在一個寫著徐元朗的小旗子上。“徐元朗要比王世充好對付得多,可惜我們暫時不能離開洛陽。”透著一股子邪氣的話音自楊虛彥口中傳出,正是二代石之軒。他們都明白洛陽不適合作為爭霸的基業,周圍的敵人都太強了,先不說西北方的李唐,單單北邊的瓦崗寨就很不對勁,隱隱透露著一股子詭異。南邊也不是善地,西邊雖然可以,但卻需要繞過李唐的勢力范圍,同樣不現實。所以能選的只有東邊,正好洛口倉和運河都在東邊,只要跟徐元朗暗中結盟,關鍵時刻讓徐元朗出手將洛口倉的糧食通過運河全部轉移過去。這才是關鍵點,也是他一直與王玄應交好的主要原因。因為洛口倉這邊就是王玄應帶的三萬精兵坐鎮,這些巨量的糧食也是洛陽最珍貴的底蘊。在這個亂世之中,糧食是最重要的,比之金銀財寶還要重要得多。有了糧食就能招兵買馬,有了軍隊自然就有了一切。所以洛口倉的糧食他勢在必得!當然,還有王世充麾下培養的大軍,尤其是那部分與瓦崗寨常年征戰的精銳大軍。“徐元朗不足為慮,現今需要謀劃的是王世充麾下的大軍,尤其是洛陽這邊的精銳。”楊虛彥依舊很冷靜,雙眼冰冷無情。作為補天閣當代傳人不,是當代閣主,掌控自身情緒是基本操作。只有掌控自身情緒,一直保持著冷靜無情的狀態,才能完美的把控自身,將任務的成功率提升到最極致。而他留在洛陽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王世充麾下的大軍,尤其是傳承自大隋的那部分精銳大軍。不僅僅因為那部分精銳大軍最強,更因為他現今的身份,能更好的收服那些隋軍。只是那些精銳大軍一直被王世充把控的很緊,即便自己組建的一萬銳士軍團也廢了很大的心血。想要拿下那些精銳大軍很不容易。“單憑你自然很難,但可以借助外力,現在你就有三分外力可以借用。”石之軒二代邪邪的提醒道,讓楊虛彥微微一愣,旋即目光落向地圖上的瓦崗寨區域。“瓦崗寨的力量可沒那麽好借!”他自然知道借用外力的道理,並且已經盯上了李世民和寇仲,而這才兩份外力,第三份必然是北邊的瓦崗寨。對於瓦崗寨他有些忌憚,不僅僅因為當初的瓦崗寨之變,更因為現今的瓦崗寨隱約給他一種詭異的感覺。“你在忌憚瓦崗寨,王世充他們同樣在忌憚,還有比這一股外力更完美的嗎?”石之軒二代認定了瓦崗寨,那是現今唯一可以打破僵局,將洛陽這潭水攪渾的外力。“我們三方都在謀算洛陽,讓瓦崗寨一直在外邊虎視眈眈是很不穩定。”楊虛彥恍然,肯定了石之軒二代的提議。他如此忌憚瓦崗寨,李世民和寇仲二人肯定如此,也必然明白想要謀算洛陽,瓦崗寨的威脅必須剪除。否則他們三方爭鬥到最後,難免會被瓦崗寨來上一招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趁著現在三方還沒有真正鬥起來的時候,先行將瓦崗寨拿下,或者打退,讓其暫時無力南下才是最佳選擇。就在此時,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機忽然鎖定在身上,讓楊虛彥眸光一凝,明白來了高手。“沒有殺意的殺機!”楊虛彥不解,那縷殺機雖然純粹,但卻沒有蘊含半點殺意,著實古怪。雖然疑惑,但楊虛彥卻也不慫,拿起佩劍向大營外走去。這裡是他的基本
盤,真要有不對了完全可以引動銳士軍團的力量加持己身,
就算寧道奇那等強者來了他也有信心將之給斬了。走出大營不過百丈,楊虛彥看到了一個人,一個沒有下雨,但卻撐著把傘的人,一把血紅色的紙傘,好似被鮮血染紅的一般。“補天閣閣主?”持傘的中年老帥哥問道。“閣下是何人?”楊虛彥沒有否認,他雖然將這層身份隱藏的很好,但任何事情都無絕對,人家既然找來,必然已經確定,這時候否認沒有任何意義。“前暗河蘇家家主蘇暮雨!”報上自己的名號,蘇暮雨澹漠的眸光打量著對面的青年,眼神漸漸帶上了點疑惑,從對方身上看出些不對勁。他自從帶著晏琉璃來到隋國後,並未回去,而是在隋國這邊晃蕩遊歷,順道尋找補天閣的閣主,想要與之切磋下殺手之道。找了好幾個月,方才找到這位隱藏極深的補天閣閣主。“化國?”面色一變,楊虛彥立馬聯想到了化國那個龐然大物。 恩師石之軒與很多外國強者接觸過,獲知了不少情報,但卻並未有一個名叫暗河的勢力。在當今這個世上,未知的神秘勢力基本上都可以掛鉤到化國那邊去。“那是現在。”話音依舊冷漠,蘇暮雨此刻用的是暗河殺手的身份。畢竟是來交流殺手之道的,自然不能用現今洗白的身份。“有何區別?”楊虛彥更顯凝重,同時也很好奇。他看出這是一位同行,並且是一位相當厲害的同行,這讓他很感興趣,尤其對方還沒有殺意,證明不一定是敵人。“化國之前是暗河,入了化國之後是明河!”說起這點,饒是以蘇暮雨的人設都忍不住顯露出一抹怪異的情緒。他怎麽也沒想到暗河竟然能被那位轉職成保安,並且還乾得很好。一明一暗,兩相對立,但卻又能完美的轉化。就如同陰陽太極一般,詭異而又玄妙。“以那位的性子和化國的政體,的確容不下陰暗的東西。”楊虛彥恍然,忍不住感慨了句。雖然不想承認,但化國的確很強,各方面的強大,全面碾壓了天下諸國,包括他引以為豪的大隋。而且人家從始至終都是在用堂皇大道碾壓,讓人一點脾氣也升不起來。“閣下此來何意?”平複下心緒,楊虛彥開門見山的詢問。雖然對方是化國的人,但並不意味著會是自己的敵人,他也從沒想過與化國為敵,而且自己也沒那個資格,這點子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說不好聽點,人家化國恐怕從未將他這個大隋遺脈放在眼裡。可對面那人既然找來,肯定是有原因的。蘇暮雨:現在請叫我明河保安隊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