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志在部隊也摸爬滾打多年,一個團大概有多少人,他是知道的。
只是,他怎麽都沒有想到,蒼雲嶺一戰,新一團的傷亡會如此之大,全團包括李雲龍這個曾經的團長在內,居然只剩下了514人,營長只剩了張大彪一個人,連長也只剩下了4個。
“李大頭,你他娘的倒好,做了英雄,一炮端掉了阪田聯隊的指揮所,炸死了阪田聯隊的聯隊長,卻是他娘的丟下這麽一個爛攤子,讓老子來幫你收拾!”
楊志心中暗暗感歎完,又接著問道:“張營長,你再把新一團的物資儲備跟彈藥儲備以及武器裝備情況,跟我說一下。”
所謂的物資儲備,無外乎糧食等生活必需品。
“是!”張大彪回答一聲,“剛剛經歷了一場大仗,新一團目前剩余的糧食已經不多,最多也就只夠兄弟們吃五六天。
武器嘛,擲彈筒4具,九二式重機槍2挺,歪把子機槍6挺,仿捷克式輕機槍8挺,三八大蓋218支,遼十三100支,漢陽造85支,老套筒大概20支左右,盒子炮12支,王八盒子6支。
彈藥,各種子彈全部加起來也就不到4000發,手榴彈跟手雷,全部加起來有100多枚。”
“原本,還有一門60cm口徑迫擊炮,蒼雲嶺突圍時,炸毀了。”說完,張大彪又補充了一句。
聽張大彪匯報完,楊志不得不改變一下自己的計劃,他覺得,目前新一團的主要問題,那就是搞糧食,要是大家肚子都填不飽,還怎麽訓練。,
“張營長,咱們能不能先從附近的老鄉們那裡借點糧食,等我們以後搞到糧食,再如數還給老鄉?”
新一團前不久才經歷了一場大戰,還需要時間休整,目前,並不適合參加戰鬥,八路軍是個什麽情況,丁偉很清楚,他可不敢指望後勤補給。
張大彪說道:“丁團長,我們團裡的糧食,基本上都是附近的老鄉,還有開明的大戶援助的,如今,地裡的糧食還要一個月左右才成熟,正是青黃不接之際,老鄉們連自己吃飯都是問題,哪裡還能夠拿出余糧支援我們。”
“小同志,讓我們進去,我們要見李團長,人命關天,我們……”
張大彪的話音剛落,團部大門外就傳來一陣嘈雜聲,聽動靜,來的人不再少數。
楊志聽到動靜,一下子站了起來,抬腿就朝著會議室外面走去,剛走到門口,就見到有七八人被團部警衛,攔在了院門外面。
“怎麽回事?”楊志一邊大步朝著院門口走去,一邊開口問道。
“團長,他們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見李團長。”聽到楊志的問話,一名戰士回過頭來,看著走近的楊志,開口答道。
楊志走出大門,滿臉關切的看著為首的一名年紀差不多五十歲左右的老人,開口說道:“老鄉,李雲龍李團長現在不在團部,我叫楊志,是新一團的新團長,你們有什麽事情,可以到團部會議室跟我說。”
“老鄉,有什麽事情,你跟我到裡面說,不用這樣的。”楊志的話音剛落,老人雙膝一彎,作勢就要給楊志跪下,楊志連忙伸手扶住老人。
老人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淚水,跟著楊志走進團部會議室。
剛進入會議室,他就聲音哽咽的哀求道:“楊團長,救命啊,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兒子、兒媳,還有我的孫子。”
楊志是一頭的霧水,“你別著急,慢慢說,只要是我們力所能及的,
我們肯定會幫忙的。” “楊團長,我叫王耀祖,事情是這樣的,……”
聽老人說完,楊志總算是搞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
原來,老人名叫王耀祖,是上水村的一名大戶,就在今天上午,他的兒子、兒媳、孫子還有幾名隨從,從HY縣城回來的時候,半路上遇到了黑雲寨的土匪劫道,如今,人都已經被綁上了黑雲寨。
黑雲寨的土匪讓人傳話給王耀祖,讓他親自帶30000斤糧食,20000大洋,還有10長相俊俏的妙齡女子去黑雲寨贖人。
楊志沉吟片刻之後,面露為難之色的說道:“王員外,你兒子、兒媳、孫子都在土匪的手裡,要是我直接帶人攻上去的話,我擔心土匪會撕票的,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先把人從土匪手裡贖出來,我再帶人去剿滅這夥土匪。”
王耀祖一臉為難的說道:“楊團長,先不說,我根本就籌集不到那麽多的糧食跟大洋,就算能夠湊集到,又到哪裡去找10個女子啊?”
王耀祖倒是並沒有說謊,他不是那種為富不仁的地主老財,反而是一個懂得民族大義的大善人, 時常會拿出糧食來救濟鄉裡,家裡的余糧並不多。
新一團來的時候,他幾乎是將家裡的多年的余糧全部都捐獻給了新一團。
至於大洋,他家裡倒是多少有一點,也就幾千塊大洋,與土匪要的數目相去甚遠。
土匪綁票,在這個年代並不是什麽稀罕事,勒索糧食、大洋,這無可厚非,但是,要10個女子,那就過分了。
楊志讓王耀祖先籌集土匪要的東西,將人贖回來,也是考慮到人質的安全問題,當然,他還帶有那麽一點點私心的,私心是什麽,是不方便明說出來的。
看出王耀祖不像是在說謊,楊志強壓住的一股怒火,也就沒有必要壓製了,他扭過頭看向張大彪,沉聲說道:“張營長,傳我命令,全團緊急集合!”
……
黑雲寨,議事大廳。
坐在上首第一把交椅上的謝寶慶,一臉陰沉的看著滿臉春風得意的梁二虎,沉聲道:“二弟,今時不同往日,你怎麽可以綁架王善人家的兒子、兒媳,還有孫子,這會給我們山寨帶來滅頂之災的。”
謝寶慶本是窮苦人家出身,只因跟本村的惡霸地主老財張德才結了仇,一怒之下殺了張德才全家幾十口子人,還一把火燒了張德才家的宅院,迫不得已之下,只能落草為寇。
他跟大多數無惡不作的土匪不一樣,他落草,只是為了能夠在這個混亂的年代,活下去!
落草之後,他憑借一身的好武藝,加上一手不錯的槍法,穩坐黑雲寨的第一把交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