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打草驚蛇了。”看著二人逃走的地方,嶽靈峰喃喃道。
辟水劍細雨,雷彬的飛針。
就差一個彩戲師。
黑石三大高手就全到齊了。
“發生了什麽?”
這時張人鳳才姍姍來遲,他在廳中久等嶽靈峰未至,想著親自過來看看,結果一到便看到了地上閃著寒光的飛針,以及絲毫未損的嶽靈峰。
張人鳳不禁松了口氣,隨後他撿起了地上的飛針,仔細觀察著,但是並未看出其來歷。
“靈峰,是不是嵩山派的人找上門了?”張人鳳只知道嶽靈峰和嵩山派有仇,既然兵刃上無法辨別出來歷,於是下意識的認定是嵩山派的找上來了。
嶽靈峰並未否認,他對張人鳳問道:“張大哥,還記得我托你在宮中尋找一個叫‘曹鋒’的太監嗎?”
張人鳳點點頭,也就這兩天的事,他怎麽可能忘記。
“那你還記得是托了誰去查的?”嶽靈峰繼續問道。
張人鳳雖然是首輔之子,但是因為身體緣故並未進入官場。
所以想要查宮中太監,只能通過他人之手。
張人鳳頷首,隨後問道:“可是有什麽問題?”
“沒什麽問題,只是很想見見,想著當面感謝一番!”
……
兩日後,張人鳳在金玉樓設宴,宴請嶽靈峰和都察院僉都禦史之子,嚴峻斌。
金玉樓是京中聞名的風月之地,達官貴人的銷金窟。
據說樓中的女子都是出自於教坊司,官宦家族的女兒。
嶽靈峰此時正坐在一處雅間內,他的對面坐著是一個英氣的男子。
“我來介紹,這位便是嚴峻斌!”
“這位就是嶽靈峰。”
張人鳳端坐中間,為二人互相介紹道。
“在下金刀門嚴峻斌!”嚴峻斌抱拳道,用的是江湖中人問候的方式。
嶽靈峰也是抱拳回禮:“在下華山嶽靈峰!”
嚴峻斌頓時眼睛一亮:“早就聽聞張兄家來了一位華山派的高徒,沒想到這麽年輕。”
嶽靈峰搖頭笑道:“高徒談不上,只是個犯了錯被迫來京城躲禍的劣徒罷了!”
嚴峻斌正色道:“嶽兄弟嚴重了,你的事我也有所耳聞,費彬父子在五嶽劍派中一向作惡多端,該有此報!”
說起來嶽靈峰也有好久沒有華山的消息了,此時聽嚴峻斌的語氣,顯然是有門路弄到江湖上的消息。
不過這個金刀門……
嶽靈峰總覺得有些耳熟,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是什麽來頭。
江湖中大大小小門派數不勝數,不是每一個門派都能如少林武當一樣,深入人心。
張人鳳從旁解釋道:“靈峰你別看金刀門名聲不大,但是人家那也是洛陽城的一方豪傑。”
“現任金刀門門主王元霸你可知道,他的女婿便是福威鏢局林震南,也就是幾十年前威震江湖的遠圖公的孫子!”
福威鏢局,林震南,洛陽,王元霸,金刀門……
張人鳳這麽一說,嶽靈峰突然想起來了。
洛陽金刀門門主王元霸,不就是林平之的外祖父嗎!
按照原著劇情,華山派舉派逃離華山之後,還在洛陽王元霸家中住了一段時日。
“那王元霸王門主……”嶽靈峰對著嚴峻斌問道。
嚴峻斌頷首道:“王門主乃是我的師伯,我爹嚴佩韋便是王門主的師弟!”
金刀門人在朝廷當了都察院僉都禦史。
朝廷正四品大員!
張人鳳也看出了嶽靈峰的詫異,便解釋道:“金刀門和你們華山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金刀門雖說也是崛起於江湖,但是後來逐漸和朝廷走到了一路,金刀門人很少在江湖上走動,大部分都已投身朝廷。”
“洛陽的捕頭捕快以及一些軍官,十有七八都是由王元霸老爺子教導出來的。”
“至於嚴大人嘛,那就是另辟蹊徑,不但武功高強,還高中了進士,一路官至都察院僉都禦史。”
“嚴公子,妙彤姑娘來了。”
話音剛落,雅間的門“咯吱”一聲被推開,一個身著黃杉襦裙的姑娘走了進來,她的頭顱微微昂起,周身氣度不像是個淪落風塵的女子。
不過在看到屋內嶽靈峰三人後,周妙彤還是面無表情的垂下頭來,衝著三人屈身見禮道。
“妙彤見過三位公子!“
“妙彤快坐,我來為你引見!”嚴峻斌顯然是愛極了這位妙彤姑娘,還未等人行完禮便迫不及待的將人拉到身邊坐下。
“這位是張人鳳,”
“見過張公子。”周妙彤微微屈身頷首。
“這位是嶽靈峰。”
“見過嶽公子。”周妙彤的眼睛在嶽靈峰臉上一掃而過,隨後柔聲見禮道。
“看樣子,這位妙彤姑娘就是嚴兄的心頭好了!”張人鳳笑著道,看模樣他也是第一次見到周妙彤。
嚴峻斌歎了口氣:“張兄就不必取笑我了,妙彤的身世……總之一言難盡。”
金玉樓的姑娘大多出自教坊司。
教坊司的女子什麽出身,大家都心知肚明。
尋常青樓女子還有花錢贖身的可能。
但是教坊司出身的女子,除非是朝廷開恩,否則就只能一輩子流落風塵。
就是不知道這些官員流連風月場所時,遇見昔日同僚的女兒,心中會是作何感想。
會不會……更加興奮。
不過像周妙彤這般顏色的,就不是一般的官員能夠承受的起。
三人推杯交盞,周妙彤在旁斟酒。
張人鳳看嶽靈峰欲言又止,便開口道:“靈峰兄弟,你有話不妨直說,這位妙彤姑娘也不是什麽外人。”
嶽靈峰想了想,便對著嚴峻斌直言道:“敢問嚴兄是從何人口中打聽的宮中太監信息。”
黑石的刺殺來的這麽快,本來嶽靈峰有些懷疑張人鳳所托非人。
但是當他知道所托之人是嚴峻斌後。
便確定問題出在宮中。
不過按理說轉輪王曹鋒在宮中只是一個收發信函的九品太監,能有什麽本事讓執掌太監名冊的大太監為其遮掩。
嚴峻斌倒是知無不言:“當日張兄找到我時,我便去尋了一個即將出宮的老公公打聽的,此人受過我父親的恩惠,絕不可能欺瞞於我。”
“這名老公公是都知監掌印太監,他手中便有宮中所有太監的名冊。”
“這位老公公現在可出宮了?”
嚴峻斌搖了搖頭:“還沒,不過也快了,下個月初八出宮。”
……
“臭婆娘,你是看不起爺是吧,爺今天吧價錢翻一倍,也得把周妙彤給睡嘍!“
雅間內三個男人人同時皺眉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