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是這麽孤獨的嗎?
紫女眼神複雜,嘴唇微動,想要說一聲再見,最終還是欲言又止,終究還是無話可說。
她就這樣看著那位頭戴鬥笠的青衫客,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
紫女轉過身,看著房間裡的一切陳設,從他入住到至今,都沒有發生變動,來的時候是什麽樣,走的時候還是什麽樣。
真是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絲雲彩。
紫女把兩扇木窗關掩,並且在心中打定了主意,這個房間以後就不準備開放了。
她再次環視一周,確定沒有收拾的必要之後,然後就慢慢的退出了房間。
隨著房門輕輕關上。
這屋內徹底陷入了寂靜沉默。
紫女重新回到衛莊韓非面前,撚起一隻猶然杯口朝下的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輕聲說道:
“那人走了。”
衛莊一挑眉,有些不可思議,他就這麽走了?不由得開口問道:“你確定?”
紫女放下茶杯後,點頭回答道:“嗯,估計現在可能已經出新鄭城了。”
在聽到確切的回答後,在一旁的韓非,摸了摸自己的光滑下巴,思索道:“他就這麽的匆忙嗎?紫女姑娘,知不知道他去了那個方向?”
紫女清聲說道:“西面。”
西面?
韓非眯了眯眼睛,略有所思,然後只是給紫女要了杯水,清晨還是不要喝酒了。
“紫女姑娘,給我也來一杯水吧。”
紫女沒有拒絕,又撚起一隻茶杯在身前,給韓非也倒了一杯茶,然後用手輕輕一推,裝滿水的茶杯,就滑到韓非身前,整個過程行雲流水,而且沒有一滴水灑落。
韓非看到這,伸出了大拇指讚道:“紫女姑娘好手段!”
紫女嫵媚嫣然一笑道:“這種小小伎倆,公子就不必掛齒了。”
“西面,那是秦國的方向。”衛莊突然沉聲開口道。
韓非拿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小口茶,眼神熠熠,“是啊,就是不知道,究竟是什麽原因?能讓我們的這位計先生,親自動身。”
對於韓非來說,不管是什麽原因,計余突然的離開韓國,對於他來說,那就是好處,要比壞處多一點。
“他離韓之後,你有什麽打算?”衛莊對韓非沉聲問道。
把茶杯放下,韓非歎了一口氣,“還能怎麽辦,當然還是繼續對付姬無夜。”
衛莊臉色有些陰沉,“聽你的語氣,似乎並不怎麽樂意,怎麽,雄心壯志就這麽快就消磨殆盡了。”
韓非察言觀色的本事也是有的,見衛莊的話,有些不對勁,於是就連忙解釋道:
“衛莊兄,你這可是冤枉我了,我那只是在感慨罷了。”
衛莊雙手環胸,目光依舊冰冷,語氣不善的回答道:“哦,是嗎?”
韓非看了衛莊那種,你不給我解釋清楚,就即將拿劍的眼神,也是沒好氣道:“沒有他作牽製,姬無夜肯定會騰出手來對付我們,在軍餉一事上,他吃了個悶虧,以姬無夜那睚眥必報的性格,他怎麽會善罷甘休。”
衛莊嗤諷道:“你這是怕了?”
韓非白了衛莊一眼,也不再解釋,雙手就這麽一攤,“你就當我怕了,好吧。”
紫女就這樣在一旁,安安靜靜的喝茶,對於這種小場面,她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看韓非衛莊二人,親切的交流完畢,她也要說些正事了。
“剛才在他的房間裡,
不經意間發現了,從秦國傳過來的一份竹簡,而且我可以確定,他的突然離去,和那份竹簡有著密切的關聯。” 衛莊皺著眉頭, 似乎發現了紫女話中的漏洞,“你是怎麽知道那份竹簡,是從秦國傳來的?”
韓非也是看著紫女那嫵媚嬌豔的面容,他心中也是十分的不解,紫女是怎麽知道的?難道還是他親口對她說的不成?
韓非怎麽想都不對,於情於理都不符合邏輯,他打死也不相信,計余會是這麽隨便的一個人,能夠這麽輕易的告訴別人,別說是因為紫女姑娘一個女人,一個極其美麗的女人,他韓非這麽的聰明,是絕對不可能相信的!
看著韓非那怪異的眼神,紫女也隻好解釋道:“只是巧合而已,碰巧看到了竹簡上面的字,是用小篆書寫的。”
“哦。”
韓非應了一聲之後,然後神色微微凝重,好像想到了什麽事情,然後沉聲的對紫女說道:
“紫女姑娘,你既然看到了上面的字,是用小篆書寫的,那你有沒有記住上面的內容?”
對此,紫女卻搖了搖頭,聲音清淡道:
“沒有看見內容,只是看到了一個字,一個用小篆書寫的“政”字。”
“政字?”
韓非用手指,輕一下淺一下地輕扣桌面,臉上一副思考的神態。
他眉頭微微皺起,能用上“政”一字的,究竟是什麽事情?難道是秦國發生了政變?
不!
這種可能性,微小的幾乎等於沒有。
韓非心思玲瓏剔透,既然從這頭想不通,那就不妨從另一方面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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