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一語落地。
韓非很認真聽張良說的這些,同時也在心中推敲了一二。
隨後韓非暢意極致,輕微搖晃手臂,對著其余人感歎道:
“子房思辨如神,心細如發啊!這一招斡旋安撫之策,實在是高啊。”
很快韓非就做出決斷,對張良說道:“子房這最後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張良欣然一笑,很是爽快的答應了下來,“韓兄言重了,你們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最遲不過清晨。”
韓非笑呵呵的道:“子房,多遲也等你!”
張良正了正衣衫,對著韓非衛莊紫女三人,作揖行禮,“子房就先行離去了。”
看著張良眉宇之間的神采,衛莊在心中不免有些感慨,不愧為張開地之孫,怪不得韓非對他如此的念念不忘。
張良也是一個很果斷之人,說完就立即出門而去,最後也不忘把木門再次關上。
待張良走後,韓非走到衛莊身邊,放著紫女的面,恭敬的彎下腰,雙手一揖,絲毫沒有一個身為公子的架子。
“如果沒有衛莊兄的驚天絕殺,縱然知道了軍餉的藏匿之地,那也是鞭長莫及,可望而不可求!”
紫女對於韓非的表現,明媚的眼眸裡,複雜眼神,一閃而逝。
“以張良的行事,這司寇執掌的刑法大權,你可謂是伸手可及,何必再弄這些虛情假意,這只是你們這些王室貴胄的權力遊戲,我沒有興趣。”
也不知道韓非的這句話,是觸到了衛莊的禁忌,還是怎麽著了,衛莊他把青銅酒樽,猛的往桌上一擲,聲音冰冷!
而一旁的紫女,則是一種冷眼旁觀的態度,誰也不勸,誰也不幫。
看著衛莊起身,朝著門外走去,韓非面無表情,對著他的背影說道。
“衛莊兄留步,還有一件事請教。”
即將一隻腳邁出門檻的衛莊,聽到這句話後,把腳給放了下來。
“你對姬無夜這人怎麽評價?”
衛莊收斂臉上的冷意,沉聲道:“他能活到現在,還能執掌大權,可見你父王的昏庸無能。”
韓非會心一笑,毫不在意,自己的父王是什麽樣,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衛莊口中的昏庸無能,算是最輕的,也算是給他留了些情面。
“我想讓你在幫我一個忙。”
衛莊轉過身,眉毛微挑,“哦,什麽忙?”
“姬無夜不除,韓國必亡!”
韓非的這句話擲地有聲,紫女在傍邊為之側目。
“你想讓我殺了他?”
韓非默然注視這衛莊,沉重的說道:
“我既然執掌刑法,當然明白,殺人是犯法的,一定而是也不會允許其他人這麽做。”
“哈哈哈。”
衛莊發出了一陣冰寒的冷笑。
“也許你可以把這句話,原封不動的說給那個人聽,說不定他能聽得進去。
姬無夜不死,韓國必亡?這句話放在之前,我承認你說的是對的,可是到了現在,你以為除掉一個姬無夜,就能解決韓國的現狀嗎?
他背後的夜幕,還有那個來自羅網的人,他們是吃素的嗎?”
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其實衛莊從將軍府出來,那顆懸著的心,才算稍微的放下一點。
計余一劍殺三人時,從他身上流露出的些許劍意,竟然讓一旁的衛莊,皮膚產生了實質性的針刺疼痛。
他似乎又變強了!
就好像是那河流中的水,
無時無刻不在流動一樣。 原本隻落後一步的衛莊,現在只能看到計余的背影了。
在這一點上,衛莊不得不承認,假若以今往上逆流而去兩百年,像他一樣, 殺力之大、殺氣之盛的劍客,也許會有,但絕對不是名殺手刺客!
對於衛莊的冷嘲熱諷,韓非對此淡然的一笑,“夜幕也好,羅網的人也罷,在一國面前,人力終有窮時,在數萬數十萬鐵騎面前,也會土崩瓦解,化為泥塵。
其實我的最根本的意思,是想讓衛莊兄取代他!”
衛莊不屑的笑了,“他?姬無夜?”
韓非伸出手指,指著衛莊,一語道破天機,“沒錯,我發現大將軍這個職位,與衛莊兄很是契合。”
衛莊望著這個面前說話的男子,嘴角滲出一絲譏諷,“然後呢?效忠於你的權力遊戲?”
韓非肅容,正衣襟,然後一字一句地說道:“不管願不願意,我們都已經置身於,這個名為天下的權力漩渦中,這已經無法改變。但是我們可以建立,一個全新的韓國。”
在衛莊紫女面前,韓非終於說出了,自己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也是他此次從小聖賢莊,回到韓國的最終目的!
“我們?全新的韓國?你就這麽篤定,我會答應你嗎?”
衛莊雙臂抱胸,淡淡的說道。
韓非面容表現的絲毫波瀾不驚,“如果衛莊兄不想答應的話,也不會站在這裡,聽我說這麽多的廢話,而是扭頭就走。
既然衛莊兄站在了這裡,而且聽著韓非的話,我就有十足的理由相信,這個“我們”一定就是我們,一個人也不會多,一個人也不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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