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上,對於覺醒【影瞬】這種天賦序列98的灰色普通能力者而言。
此生所追求的極致巔峰,就是突破三階踏入四階成為超能者,凝聚出四道實影凝結的【瞬獄影殺陣】。
四階影瞬是【瞬影影殺陣】。
那麽踏入七階的絕對能力者,又會擁有何等樣的偉力呢?
這個問題沒有人知道。
因為在此之前,別說是七階之上的“絕對能力者”,【影瞬】的能力掌控者中就連五階、六階的超能者都從未曾出現過。
然而在今天,憑靠著屬性點將能力等階一路“逆推”到七階只差臨門一腳的東野原,卻用自己的親身的感悟回答了這個答案。
七階影瞬!
領域展開.幻櫻殺繚亂!
在這一瞬間,名為【幻櫻殺繚亂】的緋色領域有如潮水一般漫過了櫻花樹下的新垣公寓後巷的左右兩個路口的整個街道。
旋即又去勢不止地朝著朝著上方蔓延了十幾米遠,直至衝上比新垣公寓五層樓還要的高度才堪堪停下,形成了一個巨大封閉空間。
這就是...領域嗎?
緋色領域的中心點,東野原靜靜地佇立在原地。
呼吸之間,他的耳邊甚至能夠聽到聽話飄落分開空氣的氣流聲,對周圍所有的一切乃至萬事萬物的變化的洞察力被放大的無數倍。
忽然,他心中微微一動。
街道對面,一瓣飄蕩著旋轉凋零的櫻花忽然幻化出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身形,回過頭,和站在身後的東野原對視了一眼。
相隔著街道的“兩人”點了點頭。
東野原的心中頓時升起了一種明悟,這就是“封閉式”的領域嗎?
將敵人封鎖在其中,隔絕外界的一切干擾,領域內的自己卻可以將領域的特性發揮到極致。
相比起東野原在超高屬性非常態下的無限制領域,無限制領域的優勢在於沒有任何范圍的限制。
理論上,只要東野原願意,並且體力能夠支撐,那他甚至可以讓無限制領域從新東京拉到大阪府,只是卻也沒有隔絕外界甚至影響到對手的能力。
換句話來說,
東野原在“非常態”下展開的無限制領域,就像是一種或領域的“集中化”,將領域的偉力和奧秘集於一身!
登峰造極!
所以他才能完成力斬七階和八階半神級能力者...這些種種讓平常人難以理解、甚至無法去想象的駭人壯舉!
但相比之下,東野原靠著自身常態下實力所領悟的封閉式領域“幻櫻殺繚亂”,就像是將其擴散了開來。
不僅作用於自己,還能將領域的特性施加到領域內一切事物身上。
讓敵人更弱。
讓自己人更強。
這也是七階絕對能力者的恐怖之處。
而如果將能力者提升能力的過程比作一次漫長的旅程的話,那麽長久以來,東野原一直走在另外一條“捷徑”道路上。
可捷徑終究是捷徑,走到了一定路程,在某些關鍵的路口,就會被迫無奈的遇到一些被鎖住的門。
鑰匙藏在另一條路之上。
而東野原今晚...
終究還是拿到了“鑰匙“,打開了那扇門,跨入了全新的一段旅程。
此時,東野原的意識再次進入了【罪惡手冊】中。
果不其然,下午在收容所外的巷子裡斬殺了任務目標風魔亂後所獲得的那兩點罪惡值轉化的2點自由屬性,原本停留在灰色無法加點的【敏捷】屬性欄後。
此時此刻,
像是冰消雪融、水到渠成。
根本不用東野原多動倪念頭,早在他剛剛展開領域的時候,就自然而然地被他的潛意識下的意念所支配添加到了【敏捷】上。
【敏捷】:68.9+2→70.9
真正七階之上絕對能力者!
一時間,東野原的的心頭不由有些感慨萬分。
一年多前從他莫名其妙來到這個完全迥異於前世的陌生危險世界,穿越到名為“東野原”這個面臨退學的廢材身上。
那個孤獨脆弱的靈魂要不是和鄰家同樣孤獨的小女孩互相治愈依靠。恐怕早就一蹶不振了。
但如果他的人生如果一直這樣下去,恐怕生活在這個世界政府統治下的他也就此碌碌一生了...
然而東野原也沒有想到穿越之後大半年,他的人生卻迎來了第二次轉折點,腦袋莫名其妙地出現了一本【罪惡手冊】讓他看到了希望就從振奮了起來。
直至此刻,
成為七階絕對能力者!
如今的他哪怕遇到在當初港區別墅地下室裡的“響尾蛇”草尾正天,就算沒有【罪惡手冊】的臨時屬性,他也能夠彈指間斬殺掉那些醜陋肮髒該死之人。
這一切仔細想想,
卻還有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不過東野原很清楚,腦海中那個神秘無比、通體漆黑的【罪惡手冊】或許改變了他的的命運,但這一切終歸和自己的努力離不開關系。
與此同時,
東野原也陷入短暫的沉思。
眼下和之國正在遭遇著數百年未曾大變,連接另外一個失落的地獄世界的【邊界之門】的出現也讓這個世界風雲突變,龍蛇共舞。
以前無論是在前世的江海十幾年生活,還是這一世新東京的大半年時間,東野原沒得選,只能被迫選擇躺平。
可這一次...東野原霍然抬頭,腦海中想起了很多很多...
那些該死的未死的人.
那些不該死卻死去的人。
或許,
他也該去做些什麽了...
東野原離開了新垣公寓的後巷。
一夜無話。
只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第二天醒來,重新路過這個這個熟悉街道的時候,將會瞠目結舌地目睹三月櫻花怒放之際光禿禿的枝頭一整條街的櫻花皆被斬盡的奇景了....
......
翌日。
三月12日。
外面的天色尚早,乳白色的霧氣有如一層薄沙般籠罩在內閣總理大臣官邸外那些被精心修剪得極好的草坪上。
一間裝飾雅致掛著水晶櫻花吊頂的單人房間裡,一個擁有著金色綢緞般頭髮的小女孩怔怔地趴在窗口。
她嗎橄欖綠般的大眼睛有些失神望著外面被風吹來吹去的霧氣,像是獨自一人深夜乘著一艘飄蕩在海中的小船,周圍是濤聲起伏的海浪,卻沒有任何能夠讓它停靠的地方。
這是小女孩諾娃.波波夫離開收容所,來到這間她這十一年來從未住過甚至見過的裝潢氣派高檔的大房子裡的第二天。
可對她而言...
卻漫長的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在“這個世紀”中,諾娃的情緒從最初的驚訝,到後來恐懼,再到今天早上卻已經逐漸地平複了下來...
咚咚咚!
外面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請進。”
諾娃.波波夫愣了一下,還是張了張嘴,嗓子卻有些沙啞。
昨天在即將明白自己將面臨什麽後,小女孩諾娃雖然已經努力說服了自己不要害怕,為了弟弟尤尼,為了收容所的其他孩子們...
可到了夜晚關上燈的時候,黑暗從四周卷來將她堙沒,那種彷徨而又無助的感覺讓她躲在被子裡偷偷地低聲哭泣了一整晚。
最後哭著哭著就睡著了。
這時,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走進來一個身高大概一米七左右、穿著白色褂子看上去三十多歲的白大褂女人。
她臉上帶著有如春風般和煦的笑容,充滿了這個年紀的藹然與溫和。
白大褂女人的身後跟著一個拎著箱子的黑衣警衛,但在開門後並被走進來,只是虛掩著房門守在門口,確保不會有任何人來打擾或者發現這一切。
......
房間裡,望著眼前這個迎面走來的這個女人,諾娃眨了眨有些發紅的大眼睛,心中再次湧起了那種十分奇妙的感覺。
明明對方和諾娃是不同的膚色和頭髮,甚至就連五官都沒有什麽相似之處。
但諾娃從昨天下午看到這個女人的第一時間,腦海中卻沒來由的想起了那個死在沙亞什大公國革命軍戰亂中的母親。
進而卸下一切心理上的防備,原本低落的心情不自覺地就變好了許多。
白大褂女人見狀不由點了點頭,心中有些滿意,只是在察覺到諾娃那雙明顯哭了很久的泛紅的眼睛,眉頭卻不易察覺地微微蹙了蹙。
“諾娃小天使!你好,我們又見面了。”
“你...你好姐姐。”
白大褂女人臉上露出了溫和親切的笑容,不吝地稱讚道:
“真是個乖巧的孩子,告訴姐姐,今天感覺心情怎麽樣?”
“我心情...心情很好。”諾娃低著頭訥訥道。
“撒謊...可不是好孩子噢。”
白大褂女人走到窗邊,將窗子輕輕拉上去了一些支好,旋即又重新走回了床邊,十分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小女孩諾娃的身旁。
她就那樣輕輕地、溫柔地將小女孩諾娃擁入懷中,撫摸著那柔順的金發,語氣十分輕柔地說道:
“生活在這樣紛亂的世界裡,諾娃小天使能夠在這個還保留著最後一份未被塵世汙染童真的年紀就邁過漫長枯燥的人生進入生命的彼岸,其實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噢。”
被白大褂女人身上釋放出的那種莫名的東西所安撫下來依偎在女人懷中的小女孩諾娃聽到,卻頓時不由身體微微一顫。
白大褂女人語氣卻變得更加柔和的起來,臉上掛著藹然可親的笑容繼續說道,“生命的意義,就在於成為對別人有用的人,諾娃小天使難道不這麽想麽?”
“嗯...嗯。”
小女孩諾娃有些鼻音地點了點頭。
“所以你看...”
白大褂女人聲音有些縹緲地溫柔說道,“諾娃小天使快快樂樂、天真無邪的活完十一年,這樣的人生,對於大部分在這個險惡的世界中掙扎的人來說都要幸福多了。”
“但我想,諾娃小天使一定也有放不下的人吧。”
“嗯...嗯。”小女孩諾娃低下了頭,“我的弟弟尤尼是個跟屁蟲,沒有我,他肯定會傷心很久的,還有收容所的艾莎,昨天是她的生日,我們說好要為她過在收容所的第一個生日的...”
“這些都會被很好的完成的噢....你的弟弟...收容所的所有的孩子,都會因為諾娃小天使勇敢的選擇,在以後獲得很好很好,還有那個名叫艾莎的孩子,很快也會補辦一個盛大的生日宴會。”
“可是...”小女孩諾娃道。
白大褂女人的音調忽然發生了變化,聲音恐怕都會充滿了感同身受的理解和包容,像是重新回到母體一般被溫和的羊水所包圍,周圍的空氣中充滿了寧靜祥和的氣息。
她輕柔地撫摸著小女孩的頭頂。
“不要怕...要勇敢...每個人的歸宿都是一樣的,諾娃小天使只是很幸運的比他們提前抵達了終點。”
漸漸地,
小女孩諾娃終於緩緩抬起了頭,臉上的神情卻變得有些恍惚了起來。
“不要怕...要勇敢...”
她重複了一遍白大褂女人的話。
白大褂女人的臉上終於緩緩的露出的讚許的笑容,點了點頭肯定道,“對!不要怕....要勇敢...”
......
片刻之後,
白大褂女人悄無聲息走出了內閣總理大臣官邸中這個不起眼的角落房間。
守在門口那個身形筆直的黑衣警衛拎著箱子快步跟上。
走了幾步後,黑衣警衛看了眼女人的臉色,忍不住低聲地開口問道:
“怎麽樣?上面給的時間限制很死,今晚官邸的晚宴之前必須完成。”
白大褂女人卻陡然步伐一頓,轉過頭,饒有興趣地問道:
“我知道有些事情你也不方便透露,但我還是很好奇,那個小女孩已經落入了你們的手中,生死予奪的權力都在你們手中,為什麽還要多此一舉的請我來...讓她“相信”活到十一歲就死亡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聽到白大褂女人的話,黑衣警衛也愣了下,從女人的語氣中他聽到了一絲輕蔑,似乎他們只會欺負小女孩一樣。
可他們也只是執行任務而已,如果有的選,誰會去綁架一個小女孩?
想到某些隱秘的事情,黑衣警衛忍不住低頭咒罵了一句,“該死的!還不是那些天人老家夥提出的要求...”
話剛出口,他便意識到自己不小心話有些多了,立馬面色一沉說道:
“不該問的別問,我隻問你,今晚官邸的晚宴之前能完成嗎?”
白大褂女人見狀輕笑一聲,沒有繼續追問,只是不置可否地說道,“放心,在新東京沒有誰的精神力掌控得比我更加柔和精致,下午等那個小姑娘睡醒後,再來一次,就差不多了。”
“那就好。”
兩人說完,轉過拐角,一起朝著官邸某個大人物的辦公室走去。
而在女人走後那個官邸角落的房間窗口, 小女孩諾娃臉貼在透明的玻璃上,呆呆地望著窗外的草坪和霧氣。
“要勇敢...不要怕...”
忽然,小女孩低下了腦袋。
晶瑩的淚珠從眼眸中溢出,順著長長的睫毛簌簌落下,像是粒粒分明的白色珍珠滴滴答答地落在身上剛穿新衣服上,越來越多,白色領口轉眼染上了一層水色。
她抬起小手,努力地想要去抹,卻有更多的淚珠從指間止不住地湧了出來。
......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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