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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讓人喜歡不起來。
只是大部分情況下,面對這些不速之客,人們很難做出太多強而有力的回應。
然而此時此刻,那個陽光下面容溫和的少年手中那兩把散發著無盡肅殺冷厲之意的小太刀,在車窗外正午陽光的折射下泛著清冽的寒意。
少年雖然沒有說太多,但無疑已經作出了最為強而有力的回應,十分直截了當地表達了自己的不喜。
被東野原抵住喉結和心臟要害的高個子男人看著眼前這個眉目清秀溫和的少年,不由微微眯了眯眼。
他十二歲投身沙亞什大公國的暴風革命軍,這短短十幾年的時間裡見過了太多人和太多事。
比如先前對上米津琴美讓人感覺恬靜淡然的大學女孩的時候,明明對方在這個年紀已經足夠出色,他卻沒有感到絲毫壓力。
可此時面對眼前這個笑容溫和的少年,高大男子的心中卻說不出的驚悸。
似乎只要他一旦表現出明確的敵意,對方抵在他要害處的兩把刀就會冷厲沉默地往前推進,不會有任何顫抖和多余的解釋。
不得不說,這種冷厲肅殺的氣勢和少年臉上人畜無害的溫和笑意不僅讓刀鋒下的高大男人心生震撼,就連旁邊走廊上被脅迫的米津琴美和宮村優子都感覺到了一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啊——!
突然間,列車衛生間方傳來一聲女人的驚呼。
緊接著,一個三十多歲淡金色頭髮的女人被那個面色陰沉的男人獰笑著抓著頭髮從衛生間裡拎了出來。
刹那間,走廊裡眾人的視線頓時全部被吸引了過去。
而當那個陰沉男子走出衛生間後,看到走廊裡的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頓時臉色也不由稍微怔了怔,臉色一下子變了。
陰沉男子雖然不喜歡那個高大男人裝腔作勢的做派和莫名其妙的正義感,但很清楚對方實力,否則也不可能成為暴風革命軍的隊長,而他只是另一個小隊的副隊長。
正因為如此,他才更加驚訝。
那個看起來年輕溫和的高中生,憑什麽能夠製服他?難道他和剛剛車廂裡被殺的那幾個人一樣,都是沙亞什大公國那些企圖靠著支系血脈復國的那一派人來暗中保護這個女人的。
心念電轉間,陰沉男子迅速將手中的短刀抵在了女人的脖頸上,鋒利的刀刃撕裂的女人光滑細膩的皮膚表面,滲出了一縷縷殷紅的血液。
他清楚高大男子是自己這邊的最強戰力,完成任務後能否全身而退的依靠,不由語氣陰冷地對東野原說道:
“放開他,否則,她死。”
東野原微微眯眼打量著衛生間門口眾人,連同挾持女人的陰沉男人,一共六個,每個人都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刀,散發著淡淡的血腥氣息。
不知道為何,腦海中的【罪惡手冊】依舊沒有觸發生成隨機任務。
是因為這些人罪惡值不達標?
還是沒有傷害過無辜民眾的性命?
亦或是別的什麽原因?
東野原腦海中閃過這些念頭的同時,意識落在了【罪惡手冊】自己的屬性之上。
如今,他在常態下【敏捷】已經達到了44.5,直接換算大概相當於速度系四階2段的超能者水準,比身後的米津琴美還要低一段。
但兩人的戰鬥之所以那麽大的差距,一方面自然得益於東野原頻繁和高階能力者生死相搏的經驗,另一方面他本身【力量】和【體質】突破了20點相當於普通二階能力者屬性也起到了相輔相成的作用。
除此之外,他如今天賦能力中五花八門的能力就不用贅述了。
因此如今的大概四階2段的東野原,實際戰鬥能力在什麽水準,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準。
但假如以他刀鋒下四階4段的高大男人為“參照標準”的話,東野原覺得倘若碰到四階5段巔峰的超能者,他或許應該也有一戰之力......
......
列車走廊上,東野原的沉默,落在那個挾持著淡金色頭髮女人的陰沉男人眼中,無疑是“印證”了他的猜測——這個少年很可能是真的是負責暗中保護他手中的女人。
那些愚蠢的復國派...
陰沉男人心中冷笑一聲,盯著東野原說道,“既然我們手中都有人質,那麽不如...我們同時放開,給彼此一個機會。”
聽到傳入耳邊的聲音,東野原似乎這才從那種怔怔出神的狀態下恢復了過來,轉過頭,那雙澄澈溫潤的眼睛看了對方一眼。
陰沉男子挑了挑眉,等待對方的回答,不料東野原忽然搖了搖頭。
“不用麻煩了。”
短短五個字,
說出來只在一瞬間。
然而事實上,當“不”那個字剛傳入耳中的刹那,陰沉男子隻覺得眼前暗影一閃。
東野原已然消失在了走廊裡,
消失在了窗外斜投進來的光線中。
嗤啦一聲!
鮮血四濺綻開!
汗毛倒豎的危急關頭,挾持淡金色頭髮女人的陰沉男子手中的短刀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眼前倏然暗影一閃,手中的短刀連帶手腕一起脫落,鮮血衝天,整個人也壓抑不住地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嚎。
四周的同伴臉色瞬間蒼白!
此時,路邊的荒草冬樹等一切物事飛快掠過車窗,斜斜映射進來的那一縷縷陽光的盡頭卻不知何時定格住一張張或是憤怒或是驚恐的臉龐。
須臾之間,少年口中的五個字全部落下,凌厲的刀光已經斬碎了清冽的冬日陽光。
東野原身後的走廊上,先前被抵住要害的高大男子從東野原突兀消失的那一瞬間,心中就不由“咯噔”一下,湧起了某種不妙的預感。
下一刻,他的臉色更是瞬間色變。
眼光毒辣的他此前猜測過眼前這個和之國高中生模樣的溫和少年,應該有什麽異於常人的經歷,所以才能帶給他這份遠超同齡人壓迫感。
然而當暗影中刀光跳躍的那一瞬間,他知道自己還是猜錯了,或者說遠遠低估了眼前這個眉清目秀的溫和少年的危險程度。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走廊上的六人之中,有的人和陰沉男子一樣手腕上骨頭分離,血水橫流迸濺,有的人大腿上被狠狠的插了一刀失去了行動能力...眨眼眼眾人無一例外的全部淒慘無比地跌倒在了血泊之中。
站在血泊中的淡金色頭髮的女人這才反應過來,呆呆地看了東野原一眼,後者目光掠過她的面龐,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然後鼓起勇氣低聲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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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野原微微頷首示意,轉過身,視線重新回到了先前那個高大男人身上,低頭看了眼手上的腕表。
馬上就要抵達函館站了。
東野原先前聽隔壁的兩個女大學生其中一個話中的意思,她應該已經報警了,那麽如今真面目示人的他自然也就不好下殺手。
雖然對方動手在先,
他屬於正當防衛,
但總不能把人全殺了說是防衛。
走廊裡短暫的沉默了片刻,東野原凝視著站在走廊上的高大男人,微微偏了偏頭說道:
“坐。”
這節車廂的每兩個軟臥包廂的走廊上都設有兩個靠窗的座位,大概是供無聊的旅客從包廂中出來欣賞下沿途的風景,提供一個和同行的旅人聊天的空間。
高大男人不是大塊頭的蠢貨,更不會以為對方剛剛那沒有殺自己,就是不敢殺自己。
他毫不懷疑,一旦自己試圖嘗試什麽出格的舉動,對方手中那兩把明亮的小太刀會毫不遲疑地切斷自己的喉嚨。
那些倒在血泊中的同伴身上淋漓的傷口,已經說明了太多的事情...
於是他在窗邊坐了下來。
東野原手中的小太刀微微血振,殷紅的血跡宛如傘上的雨水般脫落四濺,他就那樣拎著小太刀走了回來,坐在了高大男人的對面。
兩人相對而坐,一時靜默無言。
......